090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他太霸道(求首訂)
整個講座的主題是金融與市場,是極度枯燥的話題,但是卻被他說的甚是生動起來,他的吐字清晰,清俊的面容上漾着淺笑,好似一縷和煦的風,若不是許夏木對他有着瞭解,單看如此,定會被他此時的模樣迷惑了,認爲此人是個無害之人,但事實卻是截然相反,此人不但有害,而且城府太深,這種城府似乎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根深蒂固。
許夏木雖然是一個銷售部的經理,但是對於所謂的金融一竅不通,對於她來說,學金融的都像瘋子一樣,而且專業術語太多,耗費腦子,所以她是一直很難理解爲什麼有人可以拿着一本厚厚的金融看到癡迷的程度。
如雷的掌聲不斷傳來,擾了許夏木原本的思緒。
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她聽完了他整個講座,真是太難以置信了。
要知道從前她只要一聽講座就會仰躺進椅凳,然後去找周公下棋。
此時,整個報告廳的人皆站起了身,正賣力鼓掌着。許夏木瞧了眼黑壓壓的一片,亦是站了起來重新戴上墨鏡和帽子,輕手輕腳的走出了報告廳的大門。
剛纔進入報告廳純屬好奇,她想看看那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人物變成手拿教鞭的老師是何模樣,不想,這一進竟然就耗費了兩個多小時……現在的時間已接近十一點。
只能說,某人的魅力是無窮盡的,就算此時看上去一臉的無害。
只是,許夏木萬萬沒想到,剛走出報告大廳,便被人拉進了一旁的樓道暗閣間。
這人,真是如此的陰魂不散!
霍晉升瞧着眼前略微陌生的女人,勾脣,嘴角卻是上揚起了一個完美,眼中卻有着無法壓制的怒火,“你難道是跟他一起來的,還真是儼然一副夫唱婦隨的模樣,只是……你不覺得噁心麼?”
許夏木亦是盯着眼前的男人,這個她曾真心託付的男人,隨後她慢慢啓脣,“噁心?我不明白霍總你在噁心什麼……?”
“你不愛他,卻要嫁給他。許夏木!你覺得很噁心人麼?你當自己是什麼,廉價的商品,還是爲了某種利益可以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你告訴我你跟他是不是……已經……”霍晉升看着眼前的嬌顏,即便是她戴着墨鏡擋住了她的雙眸,但似乎他仍是她的眼中有着一股難以化開的霧氣。
半晌後,他卻看見她慢慢拿下了墨鏡,優雅的摺疊好,然後放進了她的小包裡。
她啓脣,漂亮的脣形,卻是說出能讓如置冰窖的話語,“霍總是不是太天真了一點,你認爲我會爲了你保護好我那層膜麼?對了……如果霍總真的想要,我想現在會有大把姑娘願意爬上你的g,像我這種已是昨日黃花的女人,霍總!還是高擡貴手放過我吧,糾纏不適合你和我,不是麼?”
卻是在這一刻,霍晉升似乎被完全的激怒,他的雙手鉗制住眼前的男人,那雙眼中滿是怒火。但觸及到她的臉時,他仍是放軟了幾分,最後還是帶着懲罰xing的吻住眼前的女人。
許夏木未料到霍晉升會吻她,她不斷推拒着壓迫在身前,猶如大山一般的男人……
對方卻是似乎猶如磐石,即便她怎麼用力,都無法推動。
她禁閉的雙脣,禁止他的探入,但似乎他早有預謀般,她的手被他強行壓過頭頂,狠狠的壓制在身後的牆壁上,然後他的wen順着她線條完美的脖頸慢慢向下,此時他的目的已然很明顯,他要她在他面前潰不成軍。
只是可惜……
在他放鬆警惕,完全沉溺於她的身、體時,許夏木眸光一寒,直接曲起腿,頂向了他的重要部位。
霍晉升的動作瞬間停止,發出一聲悶哼,那原本抓住許夏木的手此時撐在牆上。
此時,許夏木立馬一個邁步,立馬脫身。
她站在霍晉升後方,她看見他那因爲疼痛而隱忍的背影,剛纔的惱怒頓時全消,不禁有點心情大好起來。
“霍總,吃到了甜頭,總要付出點代價的,我先走了,你慢慢享受吧!”許夏木笑着說道,那眸光中的狡黠得猶如一隻狐狸。
聞言,霍晉升連忙轉身,卻僅是看見那消失的背影,以及那一身飄逸的裙裾衣角。
他恨恨的承受着腹、下傳來的疼痛感,這個女人真是比三年前更加肆無忌憚了……
不過,他是越來越喜歡了,這種喜歡似乎比三年前更甚。
下手可真狠,不過他日後一定會慢慢討回來。
女人,還是像烈酒一樣的才適合他的胃口,若是白開水,喝起來就索然無味了。
剛走出c大的校門,許夏木就接到了秦婉的電話。
她盯着那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她不禁在心中給秦婉的大膽暗中點贊。她將她的行蹤告訴了霍晉升,此時竟然還敢打電話來……
這女人,是不是準備抱着視死如歸的心態了?
“喂!我說秦婉你怎麼還敢打我電話?你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被男se迷住了,你竟然告訴他我回來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站哪邊?”許夏木握着手機,惡狠狠道。
“哎呀!你不能怪我啊!你也知道的霍學長在大學時期就對我不錯,況且他可是學長哎,作爲一個稱職的學妹,我覺得我該告訴他你的行蹤,而且我覺得你們兩個人是真的有必要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明明兩個人都還對對方念念不忘,爲啥不能直視自己的心呢!我作爲旁觀者,看着都快幫你們急死了……”
電話那頭卻是秦婉巴拉巴拉的說個沒完,說的很多,許夏木都沒怎麼聽,但總結下來就是一句,某人正在亂點鴛鴦譜。
待電話那頭的聲音總算停止後,許夏木便正了正神色,握着手機的手不禁緊了幾分,她道,“在三年前我打開那扇門,看到那副景象後,我就已經不愛他了,現在的我就是對過往難以釋懷而已!而且,當他娶我表妹時,我和他的緣分就盡了,所以……秦婉,不要再告訴他我的任何事。”
半晌後,那頭才傳來一聲,“好,我知道了。”
隨即,許夏木便收了線,剛想將手機放進皮包時,卻迎面撞來一個人……
手中的手機一個不慎就被撞落到地上,摔了個七零八落。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副學生模樣打扮的女孩,連聲道歉。
許夏木蹲下身,拾起電板都摔出的手機,在看到地上還有一個小芯片時,她的眸光立馬一沉……
那是……
“是不是摔壞了?”女孩有點緊張的問道。
許夏木擡眸,投以對方一個安撫的笑容,“沒關係,我其實早就想換手機了,這下正好。”
女孩在看見眼前沒到不可方物的女人,先是一愣,隨後才道,“你確定沒關係麼?”
“嗯,沒關係。”許夏木點頭。
“嗯!那謝謝了……我趕着去上課,那我先走了。”女孩隨即便道。
許夏木一笑,亦邁步離開……
只是沒走幾步,她便再次停了下來,她將手掌攤開,重新將電板撞入手機內,然後開機……
幾十秒的開機時間,她卻覺得好像過了很久。
開機後,她立馬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這個電話似乎近段時間她時常撥,頻繁到她一個素來不記電話號碼的人,亦是奇異的記住了這十來個數字。
“喂……”略微低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似乎能讓人窒息。
許夏木有些發愣,這個聲音似乎很難與剛纔在做講座時的人聯繫在一起。
“是我。”她應聲。
“我知道,有什麼事?”
“爲什麼要在我手機裡裝跟蹤器,不要告訴我這是關心我的一種表現,我不是三歲小孩。”許夏木帶着質問的語氣,聲音亦是清冷。
“三歲?三歲的孩子身、體會發育的那麼好!”
“溫雋涼!你混蛋!”
許夏木惡狠狠的收了線,然後惱怒的將那個小芯片隨意的丟在了地上,隨即便直接踩了上去,死命的踩……可是她的臉頰卻是此時卻是莫名的滾燙,那人竟然在電話裡都不忘調、戲她。
直到那芯片被踩得粉身碎骨,許夏木才從包裡拿出紙巾,然後蹲下身,將芯片的屍體拾起,連着紙巾一併揉成團,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直接丟進了前方的垃圾桶。
下一秒,傳來一個短信聲。
許夏木從包中拿出手機,看見發短信的名字時,她難以抑制的有點驚訝。
溫雋涼竟然發短信給她!
之前,她記得她曾抱怨爲何他從沒給她發過短信,他回的是打字太過浪費時間,他有打字的時間還不如拿來做其他事。之後,她便再沒提及這個問題……
但是,現在卻發了她短信?這個男人的思維模式,果然與衆不同……
帶着好奇,許夏木點開了短信。
隨即映入眼簾的卻是這麼一句話,“十五天互不打擾的約定已破,三分球的投籃不錯。”
這條短信的風格亦是極其精煉,一如某人的行事風格,乾脆利落,連最後的句號看着都那麼的形象。
但……
三分球!
腦中閃過一絲疑惑後,許夏木立馬擡眸,果然在她正前方已停着一輛車,那輛車她坐過無數次,她怎麼會不認識,況且這裡是學校的校門口,一般很少會看見這麼名貴的車,除了他還能是誰。
果然是孽緣!
怎麼着都會碰上,機率極其的高。
就在這時,溫雋涼慢慢搖下了車窗,他單手搭在搖下的車窗上,似一個等待獵物自投羅網的獵人般,那精緻的眉眼卻是瀰漫上了些許寒氣。
從許夏木的角度看過去,溫雋涼恰好被車子投下的陰影籠罩,遮蓋住了那張臉……
很顯然,他是在等她過去。
遲疑了一會,許夏木便深吸一口氣,隨後邁開了步,向着那輛限量版的勞斯萊斯而去。面對名叫溫雋涼的這個男人,許夏木不得不承認,她每次都帶着警惕,不論他們是什麼關係,即便不久後他們會是夫妻。
直到那張俊顏不斷的逼近,許夏木的臉上亦是慢慢揚起笑顏,雖笑,卻不達眼底,就如一層淡霧蒙在了她的雙眼上。
等她走近,便聽見是他嘴裡飄來簡利的兩個字,“上車。”
許夏木一愣,看着眼前英俊的面容上滿是嚴肅的男人,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在生氣。呵!他在氣什麼?手機裡被裝上跟蹤器的可是她,他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坐上車後,許夏木瞬間覺得整個氣壓都極低,缺氧似乎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她喜好安全帶後,便靠向了椅背,正準備閉目養神,反正有人有當司機,趁機打個盹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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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車廂內便瀰漫了來自於她身上的天然香氣,充斥在他的周身。
溫雋涼發動了車子,他漠視前方,那眸光卻是染着一曾霜。
“這就是你所謂的告別單身,和前男友糾纏不清來告別?”
當許夏木正準備進入夢想時,聽到的便是這麼一句,一句極度諷刺的話語。
她慢慢睜開,側某看夠過去,見他一連的嚴肅,瞳眸幽深,在鏡片的映襯下顯得熠熠生輝起來,可是那嘴角卻是有着譏笑的弧度,不淺,夠深。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怎麼不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溫雋涼側首,對上許夏木的淡定的瞳眸,卻是展顏一笑。
那笑,在許夏木看來就只能用四個字形容,“道貌岸然。”
“溫總怎麼想都無所謂,我更不想知道您是怎麼知道的,溫總有的是法子,比如……在我的手機裡按上跟蹤器這種手段,您玩的簡直是天衣無縫,若不是我剛纔我手機不小心摔了下,我估計要一直被矇在鼓裡。”許夏木說的語氣不冷不淡,但聽在人耳裡卻是一股子的火藥味。
“怎麼,生氣了?”某人脣角輕勾,眼角的笑意卻是濃了幾分。
許夏木見着,那心中的火焰卻是燒的更甚……
他到底在笑什麼?
“生氣不敢,就是心裡很不shuang而已。”不是她大度,而是覺得沒必要爲這種事生氣,犯不着。更何況,若不是這個跟蹤器,估計那次許歡雅的設計陷害也許會得逞……
“那怎麼才能讓你心裡舒坦?”
話落,在許夏木還未回神時,便是一個利落的急轉彎,隨後便是一個穩當的剎車。許夏木只覺她的身體向着前方來了一個慣性的俯衝,正準備側過頭要說什麼時……
卻是他強大的身軀將她逼向車窗,在她猝愕時,她的脣被他堵住,霸道而纏、綿。
他一遍又一遍的親吻他的脣,似是洗刷什麼東西……
當“洗刷”這個字眼跳入許夏木腦中時,她才恍然大悟,此時正吻着她的男人到底在作何。
這不是親吻,這是在洗刷另外一個人在她身上留下的氣息。
許夏木想撇開頭,卻被男人的手緊緊鉗制住了下顎,帶着幾乎要將她下顎捏碎般的力道,她有點吃痛,不禁向後縮。然,這個細微的動作卻是更加激發了男人掠奪的yu望。
“他碰你哪裡?這裡……還是這裡……?”溫雋涼細長的手指輕點那抹被蹂、躪後顯得嬌豔yu滴的紅脣,更是將手探入了那薄弱的衣料內。
許夏木按住了那隻在她身上不斷點火的手,擡眸,巧笑倩兮道:“溫總吃醋了?”
“我只是在用行動告訴你,我的東西我不喜歡別人碰。”溫雋涼深邃的瞳眸暗得猶如黑夜,然後退開身,那神情的清冷簡直可以凍死人。
重獲自由後,許夏木整理好身上的衣裙,她眸光閃動,半晌才道:“我要下車!”
溫雋涼挑眉,清俊的面容漸漸起了陰霾,“下車再去找他?學長學妹,金童玉女,可惜他娶了別人。不過,現在他離婚了,所以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撲進他懷裡?即便那人曾經背叛過你……”
許夏木聽到溫雋涼這番話並未感到意外,她知道他對她的事瞭若指掌,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會這麼直接的說出這番話,那語氣好像是自己喜歡的棒棒糖被別的孩子搶走了一樣,他在那賭氣……
所以原本有點劍拔弩張,逼仄的氣氛瞬間瓦解。
許夏木輕咳了一聲,隨後才道:“小舅你承認一次吃醋會怎麼樣,爲什麼那麼嘴硬。”
“不是那樣,你讓我承認什麼。”溫雋涼略微狹長的雙眸一定,輕瞥了身旁的女人一眼,隨即又道:“我對我們即將開始的婚姻,就一個條件不能有背叛,這點我希望我們能達成共識。”
雖然看上去只是兩個字,但背後的深意,許夏木不是不懂,這個男人是準備將她綁在身邊了,至死不休……
哎!到底是何德何能讓溫家大少如此對待,難道是上輩子做了大善事不成。
在許夏木還在呆愣時,那車卻是再次發動……
“我們去哪?”許夏木看着身旁優雅開車的男人,輕聲問道。
溫雋涼轉過頭,眼神溫漠,眼一挑,“你難道不餓?”
聞言,許夏木纔想起來此時恰好是到了飯點了,她看了眼車內顯示的時間,已然是中午十二點整。經他這麼一說,她的肚子似乎真的餓了,她都能清楚感覺到肚子已經在無聲抗議,不久後估計就是有聲抗議了。
“皇城你比較熟悉,哪裡的比較適合你的胃口。”溫雋涼瞥了眼身旁女人默默按在她腹間的手,眼裡若有似無的有了一些笑意。
“真的要我說啊……是不是我吃什麼都行啊?”許夏木眸光狡黠,心裡打着小九九,要是她帶他去路邊的大排檔不知道會不會被他嫌棄?
溫雋涼左右一個迴旋,鏡片後的眸光深邃的猶如黑夜,“你想去哪裡吃就去哪裡。”
“那好的!你開到前面,然後左拐,然後到第一個紅綠燈時,再右拐就到了,那地方的東西不錯,而且絕對價廉物美。”許夏木說着,那原本如墨的雙眸亦是熠熠生輝起來。
她是多久沒去那裡吃東西……
好像畢業後就沒去過吧!
溫雋涼雖然對她說的“價廉物美”四個字有點排斥,但是剛纔他都說了隨她吃什麼都行,總不能食言而肥,所以只能按着她的路線走。
本來就不遠,大約十分鐘不到的路程,就到了目的地。
當那輛足以買絕對高大上,且奢侈到令人髮指地步的勞斯萊斯停在一個不起眼的麻辣燙店面前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射了過來……
現在社會開好車的人很多,什麼寶馬,大奔,保時捷,瑪莎拉蒂等。但,還真沒有一個人開着如此霸氣的勞斯萊斯停在一家只能容納七八個人的小店面前。
這家小店的名字是,“吉祥麻辣燙。”
溫雋涼熄了火,正在躊躇要不要下車時,許夏木便已打開車門,一溜煙的直接跑了下去,連招呼都沒打……
劍眉微微一蹙,這個丫頭有時還真是不知好歹,明知他對這種東西素來避之惟恐不及,她竟然還帶他來這。
雖然不知麻辣燙是什麼東西,但一聽名字就不在他的擇食之內。
正想下車,卻突然瞥見後視鏡內,穿着一身素白的女人正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
許夏木跑的有點氣喘吁吁,等她到了車旁,那隨意的微卷長髮有點凌亂,她一便撩動了散亂在頰邊的亂髮,一邊問道:“你要吃什麼呢?還是隻要素的麼?”
溫雋涼略有一會遲疑,暗想他都不知道“麻辣燙”是什麼,讓他怎麼選吃什麼,最後只得回道:“跟你一樣就好,我無所謂。”
“這樣啊!那你等一會,我去買了打包。”語畢,許夏木猶如一隻潔白的蝴蝶再次翩然的跑了過去。
那速度快的,溫雋涼想叫住她,她都沒給他機會。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後,許夏木雙手滿載而歸。因爲麻辣燙有湯水,就怕不小心灑了,所以許夏木特意還讓老闆給了個比較結實的袋子,老闆給的特別樂呵,再付賬時還說要免單,好不容易許夏木將錢硬塞了老闆娘兜裡。
溫雋涼看見許夏木手裡拎着東西上車後,本想問些什麼,最後終是什麼都沒問,僅似是散漫的說道:“繫好安全帶。”
“好。”許夏木亦是單單的回了一個字,隨後被繫好安全帶,將買了的東西似是寶貝般的安放在她的膝蓋上。
“接下去我們去哪裡?”溫雋涼淡淡的一問,鼻翼間纏繞上了一股不熟悉的味道,他知道那是所謂的“麻辣燙”發出來的。
許夏木知道某人一向有着嚴重的潔癖,之前兩人歡、愛後,他總喜歡第一時間將她抱到浴室,然後打開花灑沖刷她身上留下的汗、液與黏膩,她知道這並不是什麼憐惜的表現,只是他不喜歡身邊有如此污穢的存在……即便那個污穢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
思及此,許夏木便說道:“前面不遠處有個小公園,我們去那裡吧。”
“小公園”?溫雋涼微微側眸看了眼身邊的女人,他倒是不知道她現在還有逛公園的閒情雅緻。
卻見她一副喜滋滋的模樣,雙眸盯着膝蓋上的東西,發散出了一束光暈般。
在開了大約兩三百米後,溫雋涼停下了車,在遲疑要不要下車時,便被許夏木直接拉下了車。
所謂小公園還真是小公園,在溫雋涼的印象裡,能稱得上公園的地方應該至少能容納一千號人,但……他此時看到的地方,似乎只能容納十幾個人。
說是公園,其實更加貼切點說是一方天地,只是不同的是有一方長椅,周邊有點小植物,以及長椅前有一顆參天大樹……
兩人走到長椅旁,許夏木從包裡拿出乾淨的紙巾,然後反覆擦拭了長椅後,看向一直處於靜默狀態的某人,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溫雋涼在那張明豔的臉龐和長椅上來回看了許久,最後還是略微遲疑的坐了上去。
許夏木拿出剛纔買的麻辣燙,然後坐在長椅上慢慢打開。在麻辣燙暴露在空氣中,被溫雋涼看見後,他的眸光是前所未有的暗黑……
“這是你的,我知道你偏愛素菜,所以裡面都是素的,不知道能不能吃辣,所有就幫你拿了中辣。放心,中辣不是很辣的,麻辣燙不辣就不好吃了。”許夏木說完,便雙手捧起一整碗“麻辣燙”送到溫雋涼麪前。
他看見她的眸光璀璨若星河,繼而又聽見她說,“試試看,其實味道不差的。”
似乎是受着某種蠱惑般,他伸出了手,在接過那白色的塑料碗時,他的指尖恰好與她的相觸,無端的一顫……
“你經常吃這個?”巍峨的眉眼微微蹙,他單單問道。
“嗯,大學時候常吃。那時候沒什麼錢,這個五塊錢可以買一大碗,而且葷素搭配均勻,味道上佳,絕對管飽。”許夏木說着,美眸微閃,沒有平常的波光瀲灩,倒是有了幾分淡雅恬然。
溫雋涼看着身旁吃的津津有味的女人,心下卻是一頓,最後還是拿起了一次性的筷子,雖然對着眼前佈滿不知明紅油的東西,實在是沒什麼胃口,但他卻在她的注視下,夾起了一塊金針菇,然後優雅的含進了口裡。
瞬間,一股辣意直接席捲了口腔,他忍着即將咳出聲的yu望,勉強的將嘴裡的東西吞入……
或許是他掩飾的太好,許夏木並未發現他的異樣,還拿着一雙黑色瞳眸忽閃忽閃的看着他,“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我告訴你,這家店很有名的,好像還上過美食訪談。”
“以後這種不準吃,垃圾食品。”溫雋涼放下手中的碗筷,隨後又奪過她的。
許夏木眼見吃的東西被搶,就準備張牙舞爪的搶回來,奈何人家先天優勢太強,即便她怎麼努力,都難以將吃的東西從他手裡奪回……
只得憤恨的看着他將兩碗“麻辣燙”直接丟進了不遠處的垃圾筒。
霸道,太霸道!
待溫雋涼扔完回來,許夏木便將頭扭到一邊,儼然一副生了氣的樣子,“真是暴殄天物,不珍惜糧食。”
溫雋涼挨着她而坐,隨後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擡起手輕搭她的下顎,將她的頭轉了過來,在看見那張嘟着的紅脣時,亦是沒忍住心底的叫囂,輕啄了一口,才道:“你這麼大了,難道不懂這些路邊攤不能亂吃?”
“你剛纔不是也吃了麼,不是也覺得味道不錯麼?”許夏木雖然聽他這麼說,心裡有點莫名的發膩,但嘴上卻仍是不肯服軟,怎麼能服軟呢?!
他卻道:“太辣。”
“哪裡辣?我都給你要的中辣的,怎麼還會辣……是你太不吃辣了吧。”許夏木美眸一眯,似是散漫的口氣。
“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溫雋涼卻亦不反駁,僅是拉過她的手放在掌心,然後將她有些散亂的髮絲繞到了耳後,“好了!我們回去吧。”
“哦……”許夏木輕輕應了聲,難得乖巧的隨他站起了身。
在車裡,卻是一路無話。
後來,不知爲何,許夏木只覺得睡意來襲,不久後便漸漸的入了睡。
溫雋涼側眸看了眼在副駕駛位置上安然入睡的女人,不自覺的有笑意緩緩在嘴角綻放……
溫雋涼素來開車很穩,此時更是顯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一點顛簸將身邊的女人吵醒。這樣的自己,他都覺得陌生,自從她之後,他何曾對哪個女人如此傷心過。
待許夏木一覺醒來時,已經是大半個小時之後,她先伸了個懶腰,似是迷糊般的看見了坐在身邊人,正一臉嚴肅的開着車……
那姿容,大抵只能用傾國傾城來形容吧。
“我怎麼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許夏木揉了揉太陽穴,她一向淺眠,晚上能睡上四五個小時,已經算是好的睡眠質量,更別說身邊有個人,她便可以呼呼大睡起來,這……從來沒有過。
但是在他身上卻發生了兩次,她在他身邊不但睡着,而且睡的很舒服……沒有恐怖的夢境,沒有害怕感。
“怎麼,怕我對你做什麼?”溫雋涼一笑,卻是無端的風liu跌宕。
“我相信小舅是不會趁人之危的,是吧?”許夏木亦是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如果對象是你……我倒是願意趁人之危一次,夏木外甥女。”他卻是沒來由的一句話。
本來就是一句玩笑話,但是卻未想到得到如此回答,不禁讓許夏木有點難以招架,她側眸看過去,見他仍是一副淡定從容模樣,哎!這個人連調、戲人也能調、戲的這麼正經。
就這,就能說明他的段數絕對在她之上。
亦是此時許夏木才發現,他所走的路根本不是回凱悅飯店的路……
“你這是要去哪?”許夏木疑惑的問道。
“回溫園。”他回的亦是利落乾脆。
“溫園?溫園不是在虞城麼?這裡可是皇城……小舅的記憶力是越來越不好了。”許夏木揶揄的說道。
“我有說溫園只有皇城有麼?夏木外甥女。”溫雋涼眸光中滿是笑意,星星點點。
許夏木此時才恍然大悟,不禁感嘆道:“果然是溫氏一族,溫園不會是全國各地都有吧?”
“你說呢?”
“這樣的財大氣粗真的好嗎?”許夏木一聽他不答反問的語氣,便知曉了答案,她雖然知道溫氏一族盤根錯雜,但倒是未料到會是如此奢侈,全國各地都有一個溫園,那是一個什麼概念,她難以想象。
隨即,她猛然從座椅上起身,“我的行李還在酒店呢,我要回去拿。”
“到時候會有人幫你去取。”語畢,卻是他利落的一個迴旋,車子便拐入了個林蔭小道。
許夏木看着窗外的林蔭小道,亦是特別的熟悉起來,竟然與虞城的那條林蔭小道別無二致……
“這裡跟虞城一模一樣,難道全國各地的溫園都是一個樣的?”許夏木下車前,好奇問道。
“差不多,大同小異。”溫雋涼回的亦是簡練。
和那次去虞城的溫園一樣,溫雋涼來到她的身邊,牽過她的手,交融的掌心,互傳的溫暖。
“咦……這裡怎麼沒有列隊歡迎的人啊?”許夏木意有所指的看了鐵門前,故意調侃道。
“我父母也在皇城,這裡的下人都去了老宅那邊,他們早上會過來例行打掃一次,之後的時間都在老宅那邊。”溫雋涼牽動着許夏木的手,示意她跟上他的步伐,“所以……這裡就只有我們。”
“哎呀!孤男寡女的,這可不好,小舅,我還是回我的酒店吧。”許夏木說着,步子便往後退。
溫雋涼哪裡會肯,直接將她圈進了懷裡,纖細的手指擡起她的下顎,故意湊過去,兩人便是親暱的鼻息相對,他看見她的眸光中滿是狡黠的光暈,“擇日不如撞日,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把證領,免得有些人總找些理由,明日復明日,你說呢?”
“額……會不會覺得倉促了點,我覺得我們還沒磨合好。”許夏木一時語塞,只得硬着頭皮說。
“磨合?你要怎麼磨合纔會覺得好了。”溫雋涼此時略微低沉的嗓音,明明一句很嚴肅的話語,卻被他說的另外一層味道。
許夏木看着眼前不斷向自己逼近的俊顏,頭便不自覺的往後仰,“對了!我沒帶身份證,沒有身份證是不能領證的。”
“夏木外甥女,你這算是食言的表現麼?”溫雋涼挑眉,那眸光卻是瀲灩非常。
許夏木愣了半晌後,才道:“食言會肥,所有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