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寶站在原地,只覺得頭疼,她想到了自己和明世勳複合,薛盈一定要攪合一下的,但是沒想到薛盈的動作這麼迅速,她才從丁家出來,下了車纔多久啊,這就迫不及待的出來迎接她了?
王思思也是個人才,纔在丁氏鬧了那麼一出烏龍,轉身就來到了這裡,繼續她小鳥依人的模樣,也不嫌累得慌。
“媽,你來幹什麼?”明世勳下意識地把唐寶的手握的緊了一些,目光有些戒備的看向薛盈。
今天是小湯包搬回來和他一家團圓的日子,他不希望被打擾,被破壞,即便那個人是他媽媽也一樣。
被明世勳目光中的疏離深深刺痛,薛盈整個人繃得緊緊的,居高臨下的掃視了唐寶一眼:“我沒記錯的話,唐寶,你可是在你辦公室裡和我保證過,不會再進明家的門,這些你都不稀罕,當時,我還很佩服你的勇氣,可是現在,某些人要食言了呢。”
“你還答應我不再纏着世勳,”王思思哭的淚眼模糊,妒恨的掃了唐寶一眼,轉過頭看着明世勳,哀哀切切的嗲聲道:“世勳哥哥……”
她上前一步,想要接近明世勳,卻看到明世勳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眉眼之間滿是厭惡,於是王思思識相的站在原地繼續哭:“我都給你跪下了,求你了,你還想怎麼樣?唐寶,你爲什麼就不肯放過世勳哥哥呢?”
薛盈看着王思思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有些聯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孩子,你怎麼淨做糊塗事兒呢?你給她跪下有什麼用?現在你懷了明家的孩子,世勳就是要扔下你不管,我也不依他,你何苦來的呢?”
說完,帶着責備之意看了一眼明世勳。
明世勳看着王思思和薛盈一唱一和,哭笑不得,雖然早就不耐煩了,但畢竟對面站着的是薛盈,好歹也要聽她把話說完,這會兒看到薛盈說完了話,他拉着唐寶向別墅門口走去:“不是唐寶纏着我,是我纏着她,你們還有想說的麼?沒有話,我就先失陪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眼看着明世勳拉着唐寶,扛着多多,就要從自己身邊走過去,薛盈被他這幅視而不見的樣子激怒,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明世勳面前,伸開雙臂攔住明世勳的腳步:“世勳,我不允許你帶這個女人進門,跟她牽扯不清。你不懂嗎?”
薛盈的一雙美目裡埋藏着深深的憤怒和急躁,她不明白,怎麼自己的兒子就這麼不聽話,明明她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世上的女人那麼多,他總盯着唐寶算什麼?
唐寶有什麼了不起的,丁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明世勳眸光轉冷,靜靜的看着薛盈,那眼神森冷而佈滿陰霾,似乎正醞釀着忍無可忍的爆發。
因爲薛盈是他的媽媽,他忍讓了很多,可是這不意味着,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干預他的人生,無休無止。
“我懂,可是我是個成年人,我喜歡和誰在一起,是我的事情,就算媽媽你,也無權干涉。”明世勳一字一句,充滿了堅定決絕的意味,比起五年之前,他今日迴護唐寶的心意有增無減。
他已經失去過她一次,嘗過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此生不想再重溫第二次。
他絕對不會再讓她離開他,死也不能。
薛盈被明世勳的冷冽目光震懾,身不由己的後退一步,隨即勉強鎮定下來站穩,她手扶着心口:“好,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好,就算這樣,思思肚子裡懷着你的孩子,你不該給她一個交代嗎?在她懷孕的時候跟別的女人廝混在一起,像什麼樣子?”
薛盈擡高了聲音,本來柔和的嗓音有了種尖利的滋味,多多正趴在明世勳的肩膀上睡得香甜,被這聲音弄醒了,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打了個呵欠:“爹地,媽咪,我們到家了嗎?”
轉過圓圓的小腦瓜,多多在薛盈驚異的目光中,和她對視了。
薛盈早就聽說過多多的存在,然而她對唐寶多有偏見,所以並沒有當回事,甚至覺得多多都不一定是明世勳的孩子,可是這會兒看到多多那圓圓的小臉,晶亮的大眼睛,和薄薄的小嘴脣,薛盈忍不住有點目瞪口呆——這孩子長得跟明世勳實在是太像了。
跟她記憶裡明世勳小的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薛盈正在驚異,娜娜軟糯的小嗓音響了起來:“喲,這還有個孩子哪,長得挺漂亮啊。我記得,唐寶和蘇長洛訂婚的時候,我看過這孩子一次。”
一句話,順利的把薛盈快要熄滅的怒氣點燃。
漂亮的孩子長得都差不多,醜孩子才各有各的醜法,這孩子長得像明世勳又怎麼樣,誰知道是不是蘇長洛或者其他野男人的種?
想到這裡,薛盈的臉色又陰沉了些許。
“到了。”明世勳柔聲安撫多多,轉過臉來,平靜的看着薛盈:“我只有一個孩子,就是多多,我也只需要對一個女人負責,就是多多的媽媽,唐寶。”
自始至終,他的目光從沒有一刻落到王思思身上,王思思雙手握拳,手裡狠狠的攥着手帕,關節處因爲用力而有些泛白,一口銀牙險些被咬碎。
他說,他只需要對一個女人負責。
而那個女人,不是她!
王思思不知道此刻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那種漫天席地的絕望,簡直要把她吞噬殆盡。
從丁詩甜到王思思,她爲了他,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把尊嚴和道德踩在腳下,把昔日名門貴女的驕傲甩到一邊,爲了他,她已經雙手沾滿血腥,不像個人了。
昔日高高在上的女神丁詩甜,已經淪落爲在千百人面前爲情敵下跪的小三兒,她傷痕累累,體無完膚,然而現在明世勳依舊一個眼神也不肯給她,爲什麼?
她真的想不明白,她到底哪裡不如唐寶。
“誰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明家的。”王思思氣恨之極,忍不住開口,酸溜溜的來了一句:“她跟蘇少可是訂過婚的,又走了那麼久,回頭領個孩子就說是世勳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