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對他攻擊之後,她亦是如此認爲,可是他身上沒有虎鷹之前因爲任務留下的疤痕,動搖了。
若是魂穿,他不可能埋得這麼深,自己穿過來說話也有時候會不着調,就算他是刻意隱瞞,可也有說不清的關係。
望着這熟悉的面孔,愣神了幾許,“你到底是不是虎鷹呢?真心希望你是,至少可以讓我有所追求。”
清晨,陽光普照,撒在這廣闊的森林之上,從空隙之間穿進去,揮灑在高大樹枝下面的草叢之上。
露珠在光輝的照耀下,隱隱發出折射的光芒,讓整個森林更加明亮。
殿主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眉梢緊皺,隨即雙眸陡然睜開,靈敏的掃視,對上近在咫尺的樹枝樹葉,就像是一層保護膜一般罩在上方,只能透過旁邊看見外面細微的光芒。
扭頭看去,只見上官蕊雪安然的睡在旁邊,側躺在自己的身旁。頭髮凌亂遮擋了少許的額尖,可依舊遮掩不住她俊秀可愛的臉蛋。
那日在戀日魚府只是想要給予警告和暗示,也不曾細看她的容顏,真正瞧見是在那鐵人的住處,醜陋的臉上沒有自卑,有的是滿滿的自信,伶牙俐齒,狡辯多怪。
再見,是在酒樓,見到自己,毫無懼色,反而心中藏着小心思,一板一眼的和自己唱戲,最後還算計自己。
龍虎山莊,她看到自己的真容時,憤怒不已,他可以清晰的從她的眼裡看到仇恨和殺意,當時的他只是微微一愣,不曾細想這其中的緣由。再瞧她叫自己的名字,或許是真的認錯人了,可就是一股腦的認爲自己就是她要找的人,如此倔強。
平日的她都是倔強果敢,耍賤耍滑,心思古怪,唯有此刻,安然的沉睡,似乎像是一個嬰孩,連觸碰都會不忍,害怕將其吵醒。
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丫頭?
若你不是他的妃子,或許,逗弄逗弄也蠻有意思,可惜你嫁了不該嫁的人。
此刻,殿主臉上染上了一抹暗色,那是昏暗之光,讓人看不見任何的光芒,如地獄一般黑暗,見不着細微的光芒。
“嗯……”上官蕊雪輕喃一聲,微微偏了偏腦袋,睜開蒙鬆的眼睛,正好對上殿主的笑臉。
“你笑什麼?”
“笑你睡覺流口水!”殿主臉上的淺笑漸漸浮大,帶着少許的調侃之意。
上官蕊雪摸 了一把自己的脣,上面哪有什麼口水,知道自己被騙,不禁狠瞪他一眼,怒斥道:“會騙人了,看來死不了了!”
她陡然坐起來,嘴上說着,眼神卻依舊掃向他腿上,上面的浮腫已經漸漸消散了。
殿主雙手撐地,坐起來,掃了掃自己的腿上,脣角擒笑,轉身看向上官蕊雪,笑道:“不錯啊,連這麼強烈的毒液都能解決。”
“僥倖而已!”上官蕊雪白了一眼,這種事情,她常見,也就沒什麼大不了了,只是以往身上都會帶一些隨身需要的藥物,可是這裡,她身上什麼都沒帶,也就只有做基本的處理了。
“是嗎?那看來你運氣不錯,這樣都可以!”殿主不緊不慢的將自己的腿拉直,坐直了身子,悻悻的說道。
“不,我運氣不怎麼好,要不然怎麼會遇
到你?”上官蕊雪白了他一眼,鄙視道。
殿主輕笑一聲,搖了搖腦袋。
看了看他腿上還有點浮腫,上官蕊雪悻悻道:“沒什麼藥,只是做了簡單處理,所以……”
這樣,根本就沒法行走,一旦中毒,不能過於運動,否則預留的毒液會擴散。
“你先出去等我!”殿主點了點頭,對其說道。
他也大概看了看,這應該是她臨時找來的樹枝搭建的一個遮擋處,雖然簡陋,可能遮擋風雨,確實是不錯。
一個大家閨秀能夠這麼快的想到這樣的救急辦法,不得不說已經讓他驚歎了。看來她的能力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上官蕊雪看了看他,沒有多言,率先出去了。
她知道,他應該是要用內力將其逼出來,這樣更好,不然他們沒法出去。
剛出臨時帳篷,一道陽光透過樹枝灑下來,微微有些刺眼,上官蕊雪擡手擋了擋。
少許後,鬆開手。
昨日因爲情急,也沒有仔細瞧這周圍的情況,現在看看,還真不得不說他們的運氣逆天了。
昨夜狂風之後便是暴雨,只聽得稀里嘩啦的雨水滴落聲,自己搭建的棚子沒有一丁點的雨水漏進去,不是自己技術好,是這地形好啊!
他們正好處在一個微微凸起的山丘之上,四周都是矮地,所以雨水纔不會聚集在他們的帳篷裡,而是直接順着這山丘滑下,流了下去。
哎!
人道盡頭只有出路啊。
心中不禁感嘆。
擡手舒展了一下,晃到自己的手,上面是被包紮好的白衫布匹,一個很好看的結口附在上面。
伸手在上面摸了摸,一股絲滑之感瞬間襲來。
良久,殿主從裡面出來,氣色似乎也好了不少,看上去依舊是風流倜儻,只是不苟言笑的臉讓人不免有點怯弱。
“怎樣,可以走嗎?”上官蕊雪扭頭看向他,問道。
“可以!”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前繼續趕路。
不得不說,他的武功內力真不一般,竟然能自行運功療傷,還能好得如此快,現在又是健步如飛,半點都不懈怠,似乎就沒有中過毒一樣。
“喂,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啊?”上官蕊雪不免問道。
他們一直趕路,絲毫沒有休息過,他纔剛剛中毒體虛過,這樣一直走,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副作用。
殿主高偉的身子微微側過,看向走在後面的她,笑道:“你是不是走累了?”
他忽然想到,畢竟是一個女人,一直走,定然會累的。
“我……”
“那就休息一下吧!”殿主不待她說完,找 了一處可以查看四周情況的地方坐下。
在這個森林裡,隨時都可能會遇到危險,他們必須時刻警惕,謹防被野獸伏擊了還不知道呢。
坐在這裡,至少一里之內的情況可以瞭解,就算是有野獸前來,也能來得及反應對付。
坐在地面上,上官蕊雪微微有點累了,可還是敏銳的掃視四周。這是她常年特工生活的習慣,不論是什麼時候,她都會警覺,警惕被襲擊。
殿主倒是懶散的坐在地面上,雙腿拉直,看上去腿長唯美。
上官蕊雪微微扭頭,正好瞧見他一副慵懶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道:“你以前不是殺手嗎?”
“對啊!有問題?還是你怕被我給殺了?”殿主輕擡眼簾,看向她,眼底波瀾起伏似千水盪漾。
“殺手的警覺性和靈敏度不是應該很高的嗎?你……”
“警覺性和靈敏度又不是表現在坐姿和神態上。總不能殺手就必須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吧,那多沒意思!”
上官蕊雪似明白的點了點頭,看了看四周,藉着現在這一點空擋,問道:“話說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殿主側目望去,正好對上她一臉探究的神色,扯了扯嘴角道:“沒事兒路過。”
“路過?你騙鬼呢你?”上官蕊雪滿頭黑線。
這樣的藉口可以作爲藉口,他也真是夠了。
“對,就是騙鬼。”殿主輕笑一聲。
陽光下的他,臉上澤澤生輝,和那日在龍虎山莊一臉殺意的他完全不一樣。她也是後來聽龍玉告訴她的。
他是冥靈殿殿主,也是以往冥靈殿的殺手,殺傷力極高,刀劍出鞘,總是會見血。腥風血雨在這江湖之中,後來隱匿江湖,也是最近才聽聞他的人在這江湖上出沒,似乎帶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原本以爲,他是一個冷麪殺手,卻不想竟有如此吊兒郎當的一面。這樣的人,帶領的隊伍估計也不怎樣。
想及此,心中略帶鄙視。
“怎麼?你們家王爺就沒告訴你這些?”殿主倪了倪一臉鄙視望着自己的丫頭,笑道。
“他整日待在王府,怎麼會知道你的事情呢!”上官蕊雪沒好氣道。
雖說赫連燁現在是武功不錯,書籍看得也多,可是他們的事情不可能載入史冊吧,自然書上是看不到的。至於江湖的瞭解情況,估計也不怎樣。不過,他能知曉自己爹爹的事情以及那血翎玉,估計也有點能耐。要說細細的瞭解,估計也不行,畢竟很多都是龍玉告訴自己的。
“他在你心裡倒是純潔。”殿主也不多言,只是淡漠的說道。
純潔?
他纔不純潔呢,他現在還一門心思的想要回宮。
現在想想,他的心情,或許自己應該明白。
那裡是他的家,只有在那裡,他纔可以光明正大的祭拜自己的父母。
或許,她應該幫他!
“六王爺,你看……”龍玉指着前面的凌亂不堪的蛇,部分已經被同類給吃了,只剩下一片淒涼的廝殺結果。
赫連燁定睛一看,瞳孔微微放大,看來他們在這裡遇到過危險。
他細瞧前面地上有腳印,蹲下,看了看,眉心擰了擰,在風絮中帶着愁容,這是她的腳印。
“繼續往前!”既然他們經過了這裡,定然能在前面找到線索。只要足跡,她便是活着的,只要她活着,他就一定能找到她。
龍玉瞧了瞧前面慘不忍睹的一面,也迅速跟了上去。
這森林的危險果然是不可忽視的。
“什麼聲音?”鼴鼠突然停住了腳步,低聲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