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樹臨風的身影上前晃動,腳下大踏兩步,來到她的身側,霍地蹲下,只是稍微的輕撇了她一眼,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六王爺,這些人作何處置……”龍玉緊隨其後到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數人,還有站立在一旁畏畏縮縮,害怕的這些人,向前看了看抱起六王妃準備離開的背影,問道。
“殺!”赫連燁清冷的眸子一點都不曾動彈,肅殺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眸子死死定在前方,冰冷的薄脣輕起,微微吐出一個字,發音極輕,可落在這空氣之中,竟如寒冰一樣沉冷刺骨。
上官蕊雪擡眸,看了他一眼,終究忍不住道:“赫連燁,我……”
赫連燁根本不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直接抱着她向外走去。
上官蕊雪躺在他堅實的臂膀之上,臉靠在那寬闊的胸膛裡,腦袋輕輕的別了別,看向後面漸漸消失在眼前,隱沒在月光下的客棧房頂。
你可還活着?
她不知道赫連燁到底是什麼想法,他不敢告知在那背後的人。
若是……
你的命只能留給我,既然如此,便聽天由命,若你僥倖存活,那我自會尋你報仇,若是你不幸丟了命,我會爲你報仇。
赫連燁抱着上官蕊雪出來客棧,便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顛簸,帶着連日來不曾好好休息的她慢慢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又夢到了現代的殘酷訓練,可在那樣的環境下她也能存活下來,更何況是現在。
只要敢傷她,她勢必不會姑息。
虎鷹從空中落下,表情痛苦,她想要抓住可是根本抓不住。
啊……
她猛然驚醒,猛地坐了起來。
手指在額上輕撫而過,上面滿滿的都是汗珠,微微的有些涼意。
“做惡夢了?”一道冷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上官蕊雪順着聲音看上去,赫連燁陰冷英俊的臉龐便展現在了面前。冰冷的目光掃來,有着淡淡的怒意,一雙冷冽的星眸定定的看着她,看得她渾身一顫。
感覺到身體有點顛簸抖動。
看來他們還在馬車之上,只是不知道去的是何處?
她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這張英俊卻帶着冰冷氣息的臉,上面的慍怒從何而來。一股透着寒冰的氣息讓她渾身一冷。
“我們這是要去哪?”不知道爲什麼,就在他抱起她的那一刻,她感覺到了陌生的他,平日裡的溫文爾雅似乎消失殆盡,染上的一縷薄冰,讓人不敢親近。
此刻的他,雖然語氣緩和,可臉上的冷酷和清冷,她終究是不曾習慣。
或許是真的適應了!
現代的她也有這冷冰冰的模樣,可那時候的自己卻絲毫不曾察覺。
“你想去哪?”赫連燁並未回答她的話,而是轉問她,似乎她纔是被拷問的那一位。
望着冰冷容顏不露絲毫笑意的他,她竟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良久,她才聽得,“去皇城。”
簡潔明瞭,可在她聽來爲何那般的刺耳?
白皙的臉
上染上了一抹疑惑和驚訝,斜視上去,對上他清冷的眸子,微微帶着僥倖的問道:“你是在開玩笑嗎?”
“不是!”
“不是?你是準備進皇宮?”
赫連燁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
上官蕊雪輕嗤一聲,隨即染上了怒意,吼道:“你難道是白癡嗎?你現在已經是個過氣的王爺了,沒有一兵一卒,你以爲你現在有點武功就了不得了?你以爲憑藉你一人之力就可以獨闖皇宮,得到你想要的嗎?”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一些話似乎是衝喉嚨間衝出來的,攔不住也不想攔。
她原本還想,之前的自己不答應他回宮是不是有點錯了,可現在不覺得。
就算他們要回宮那也要經過深思熟慮方能成形,若是就憑他們現在的力量別說是將皇權奪過來,就是想要進皇宮都是問題。
上官蕊雪的怒不斜視,赫連燁盡收眼底,她較小的臉上帶着慍怒,那是憤怒所致帶着星星紅暈,在白皙的臉上暈開,像是一朵盛開的桃花,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採摘。
挺翹的睫毛因爲眼睛閃動而不停的跳動似頑皮的小孩子在上面上下跳轉,嬉戲打鬧。一雙清亮的雙眸忽閃忽閃,似會說話的星星在不停的衝他招手問好。
櫻桃小嘴因爲憤怒而輕微嘟起,像是一個俏皮的孩子正在和自己的家長賭氣,似乎極其 的不滿。
看着這樣的她,原本的怒意似乎瞬間化爲烏有。
他氣,氣她的不知珍惜,氣她和自己賭氣不讓自己緊隨,更氣自己沒有好好的保護她。
她看似堅強樂觀,可他知道,在她心底是柔弱的,是一觸即發的軟叻,一旦觸及便會痛不欲生。
這樣的她,需要好好的保護,可是他連最基本的好好保護都沒有做到的,這樣的他怎麼算是一個合格的相公。
一想到她在森林裡受的苦,他便心疼。
回想夜間月夜之下,那人利劍刺向她,她那無助的樣子,若是晚一步,是不是他們便會陰陽相隔?
他不會讓那麼一天存在,所以從現在開始,他要將其牢牢的拴在自己的身邊,即使她抗拒那裡,可他還是要將其留在身邊,因爲他必須好好的守護她,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上官蕊雪看着他沉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也便不再說話。
他五官生得好,即使是生氣也能讓人忍不住的多看幾眼,這就是長得好看的福利和讓世人傾慕的資本。
“放心,我不會有事,即使是真的有危險,我也會讓自己活下去,因爲我說過,會守護你一輩子,相信我。”
突然,赫連燁出聲了,可這話並非是回答她之前的話語,似乎在加重對她的承諾和誓言,似乎這就是他一輩子的約定。
上官蕊雪木勒的望着他,他依舊是那般英俊,可這上面帶着難以忽視的霸氣。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威嚴帶着那卑微卻不可忽視的溫柔,他的眼神認真,裡面似乎夾雜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上官蕊雪就這樣看着他,多日來的危險似乎早就拋之腦後,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腦海裡出現的總
是他嘻嘻哈哈的臉蛋,可那僅限於她不是嗎?
“以後不要再離開我的身邊,否則這樣狼狽的你,我可不願意再接受第二次了!”赫連燁一邊說,一邊爲其手臂上的傷口換藥。
斜睨手臂上的傷痕,是在客棧的時候,被那小三哥傷的,不想現在還有那麼長的傷口,看來那一劍真的不輕啊!
他的頭深深的埋着,手裡的動作迅速輕柔,將藥粉灑在傷口處,輕柔的說道:“這藥會有點疼,不過是治療外傷的良藥,所以忍一下。”
上官蕊雪只是看着他爲自己灑藥包扎的手,輕微的廝了一聲便沒了聲音。這點疼並不疼,她雖然是女人,可身上的傷痕不必男人少,所以她不會那般嬌滴滴。
他很仔細,將手臂上的傷口清理完,便開始爲她左手掌清理,上面的血跡已經乾涸了,因爲當時及時包紮,所以沒有流太多的血,傷口看上去也不是很深。
“我手上之前的布呢?”上官蕊雪一瞧自己的手掌,上面空空如也,不禁問道。
那是虎鷹爲自己包紮的時候留下的,現在卻沒有了。
“那布太差,會影響傷口複合,所以我扔了!”赫連燁不帶絲毫表情的說道。
霸道的語氣,不耐的眼神,討厭的情緒。
他似乎是和那布給槓上 了,那就是他的大仇家,只要是對上那布便是萬惡之最。
“可是那……”
“別動,再動信不信你的手上要留下疤痕了!”赫連燁及時的打斷了她要說的話,擡起頭,眼底有些不悅,深深的眸子之中閃過責備。
上官蕊雪乖乖閉嘴了,倒不是害怕留下疤痕,只是覺得她問這些似乎有點多餘,既然多餘不問最好。
經過他仔細處理,傷口包紮好了,她這纔開始坐直了身子。
掀開簾子往外瞧,外面全是樹木,似乎不是在城內。
“先忍一忍,到前面就可以吃飯了!”赫連燁將手邊的藥收好,見她往外瞧,以爲她是肚子餓了,不禁提醒道。
現在外面都是樹木和小道,根本就沒什麼吃的,只能到了前面的城裡纔可以吃點東西。
“我們真的是去皇城嗎?”放下簾子,上官蕊雪扭頭看過去,對上赫連燁的眸子,輕輕的問道。
赫連燁眉毛挑了挑,看向她,問道:“難道我的話你也不相信嗎?”
“不是不相信,只是……我……”上官蕊雪還是覺得哪裡不妥。
“那個,我們是不是先回一下龍虎山莊啊?我還有東西沒帶,我……”上官蕊雪的話說了一半便被卡在了喉嚨裡,因爲面前出現了一個大包裹,明晃晃的擺在了她的面前。
奶奶的神啊,出現也不給自己打個報告啊!
上官蕊雪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赫連燁,伸手將面前的包裹打開,開始清點自己的東西。
其實她在龍虎山莊也沒多少東西,畢竟他們都是半路出去的,就在人家那裡寄住了一段時間,那都是人龍虎山莊的東西,即使她現在算是半個龍虎山莊的主人 ,可那也只是暗地裡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她自然也不好拿人傢什麼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