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雨盤腿而坐,在詩雨眉心之處,書凡的手指輕輕觸碰着,片刻之後,書凡緩緩抽離手指,可以看到一條黑色絲線從詩雨眉心之處被書凡帶了出來。書凡手中用力一捏,整條黑色絲線這才被捏碎,詩雨睜開眼,看着面前的書凡,紅了紅臉:“先生,又給你添麻煩了。”書凡搖了搖頭,“你能來我很高興,只是這裡終歸是禪宗,很多時候我也是身不由主,在這裡,我們必須要打死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詩雨點點頭,隨即看着書凡,驚喜說道:“先生,你突破金丹期了?”書凡笑着點點頭,“剛剛纔突破不久。今天天色已經不早了,你趕了一天的路,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吧,我就住在隔壁,有事叫我。”詩雨點頭,看着書凡的身子離開,隨即進來了四位婢女。詩雨也知道這是書凡的安排,也就沒說什麼,開始調息。
隕道大殿,禪主看着下面的幾人,說道:“沒有多久就是開啓陣法的時候了,也不知道地影子他們現在準備如何了。”旁邊的婢女躬身回答:“回稟禪主,聽地影子二長老說,他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禪主點頭:“有什麼需要,首先要滿足他們。”婢女點點頭,隨即退到一邊。禪主看着下方的七位尊主,說道:“現在可以確定,書凡是知道天書紙張的下落的,所以我們必須要將書凡掌握在手裡。這一段時間多派人暗中跟着書凡,不要出現什麼紕漏。”
相對於天十七他們來說,書凡才是最好控制的那一個,所以既然書凡知道天書紙張的下落,禪宗自然要從書凡身上得知其下落。
第二尊主皺了皺眉頭:“直接把他抓起來,然後威脅長生道交出天書紙張不就好了?幹嘛還要派人跟着他?”禪主搖了搖頭:“此人狡猾無比,不說第一尊主已經在他手上吃了不少的虧,就說我們幾個,誰又能夠有把握,一定留的住他?”第二尊主卻是反問道:“既然如此,如果書凡當真死活不說出天書紙張的下落,那豈不是我們就束手無策了?”禪主冷笑一聲:“放心,他會說出來的。”
第一尊主開口道:“他現在也知道妖族的楚雲正在我們禪宗,只要我們用不和妖族聯手來對於長生道爲條件交換,想必他書凡,作爲長生道的大長老。一定答應的。”第三尊主還有其他尊主都點了點頭。書凡此人神秘莫測,況且如果他也是來自第二世界,說不定此人還真的有一些背景。用個妖族不聯手來換取不過對他長生道沒用的天書紙張,怎麼看,長生道都沒有理由不答應。
“此事交給我,”禪主開口,“現如今已經到了關鍵時候,至於楚雲那邊,拖着也不是辦法,讓他等上三天,三天以後,禪宗會給他一個確切的答覆。”第一尊主等點了點頭。看着衆人都慢慢離開了隕道大殿,禪主起身,身邊的婢女想要跟着,禪主搖了搖頭:“我自己去找書凡好好說一下,你就不用來了。”婢女點了點頭,隨即身子一晃,消失不見。
禪主看着外面的月色倒是極好,一步一步向着書凡的宮殿走去。書凡正在調息,感受到了有人來了,便起身看着門口。禪主徑自打開了門,隨即看着不遠處的書凡,書凡看到禪主來了倒是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說完,看了看身後,“怎麼,那個小婢女不在?”禪主揮了揮手,隨即宮殿大門被關上,一層結界自主打開。書凡挑了挑眉,坐在一旁,看着禪主也隨即坐下,“有事?”禪主看着書凡,淡淡開口:“天書紙張交給我。”
書凡背靠座椅後背,看着禪主,笑道:“你這話說的倒是極爲輕巧。天書紙張代表着什麼,想必即便是我不說,你也知道。再說了,”書凡身子往前面傾了傾,“我憑什麼交給你?”
禪主看着書凡,淡漠笑了笑:“我不知道你身後有什麼人,我也不知道你身後有什麼背景,不過這天書紙張是幽冥大帝看上的東西,即便是在第二世界,能夠和幽冥大帝比肩的大帝,也沒有幾人,所以,”禪主看着書凡:“你如果硬要抓着不放,這東西對你來說。可絕不是什麼好事。”
書凡瞭然的點點頭。幽冥大帝在冥界是一方帝主,第二世界何其宏大遼闊,還真是沒有幾個人可以和幽冥大帝相提並論的人。書凡搖了搖頭:“不能給,也不會給。”禪主看着書凡,皺着眉頭,始終想不透面前的青年爲什麼即便是自己提到幽冥大帝的時候都卻是神色絲毫未變。禪主突然開口:“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書凡看着禪主笑道:“要和妖族聯手?不過我可告訴你,長生道也不是什麼軟柿子。”
禪主起身,抖了抖黑袍:“我雖然奈何不了你,不過當真要和妖族人聯手,滅了長生道,這對於上面,也算是有一個交代了。”看着禪主緩緩走出宮殿,書凡卻是靠在座椅後面,面上神色陰晴不定,最後喃喃道:“幽冥大帝,這可真是頭疼啊。現如今,我還不能暴露在第二世界那些人眼中,況且,幽冥大帝的修爲,也不是我目前能夠撼動的了的。”打開窗戶,書凡看着外面的月色,月色之下的隕道深淵,更顯得幽深寂寥。
書凡眼中幽明難測,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書凡這才吐出一口氣,喃喃道:“先這樣吧,暫時先這樣吧。”說完,看向隕道深淵的一個方向,那九位老人絲毫沒有注意到書凡的視線,書凡看着他們之中的一片奇怪葉子,笑了笑:“看來幽冥大帝也真捨得下本錢,世界之樹的葉子,居然都拿了出來,看來這一次,還說不定真的可以被他們打開那個地方。”
第二天,詩雨就端着自己親手做好的飯菜,來到書凡的房間。每次分開久了之後,詩雨都會親手給書凡做一次飯菜,書凡也都習慣了,細嚼慢嚥的遲早一碗飯之後,看了看詩雨的情況,昨天體內的詛咒之力已經被書凡全部清理乾淨了,經過一夜的調整,詩雨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書凡點了點頭,隨即起身,詩雨跟在書凡身後,兩人慢慢的除了禪主的宮殿。
這幾個月書凡除了在雲峰待着以外,也就是在禪主宮殿待着,倒是很少出來書凡心情頗好,一路上待着詩雨兩人將隕道山的主峰逛了一個遍,時不時的蹲下身子,捏了捏泥土,還和旁邊的詩雨兩人有說有笑,隨即拍了拍手,又漫無目的的往着下一個方向走着。
就在書凡剛剛離開不就,身後的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個黑衣人,看樣子也是禪宗的人。此人蹲下身子,神識將書凡站立過的地方一絲一毫的探查,最後皺着眉頭,卻是沒有半點異樣。
浩浩的神識之力將地底所有情況都查看的一清二楚之後,這才放下心來,一路上繼續跟着書凡。書凡走路毫無規律,有時候在這裡停停,有時候在那裡走走。身後的黑衣人也隨即出現,認真查探書凡停留過的每個地方。書凡彷彿沒有察覺,每天早上天色剛亮,書凡就待着詩雨一遍一遍的在隕道山之上走着,天色暗了兩人才回到房間。
看樣子,兩人倒像是遊歷人間的閒散之人一般。
這樣過了好幾個月,這天,婢女從外面推門而入,看着禪主剛剛閉關出來,隨即說道:“今天書凡他們沒有出門,兩人倒是在宮殿裡面待了一天。”禪主看着婢女,問道:“這幾個月他們走遍了隕道山?”婢女回道:“不光是隕道山,即便是周圍的其他山脈,書凡還有那個婢女兩人,也全部都走上了一遍。”禪主皺着眉頭:“可有何發現?”婢女搖了搖頭:“在書凡停留的任何一個地方,我們都已經查看的很清楚,卻是沒有任何異常。”
禪主皺着眉頭。喃喃道:“不應該啊。”婢女看着禪主,說道:“奴婢也覺得很奇怪,可是真的沒有其他的發現。”禪主看着婢女,問道:“今天書凡在房間裡面一整天都沒有出來?”婢女點點頭:“之前他們每次回來都是一副精疲力盡的模樣,可能是因爲太累了,所以今天沒有出去吧。”禪主猛的擡頭:“精疲力盡?”
婢女點頭:“沒錯,他們兩人都收斂了靈力,所有的地方都是他們兩人如同凡人一般行走,這裡的山路何其艱難,精疲力盡也說得過去。”禪主卻是總是覺得這其中很怪異。“你們接着緊緊盯着書凡一旦有任何異常舉動,隨時向我彙報。還有,最好打探出來今天書凡在房間裡面幹什麼。”婢女點了點頭,隨即退了下去。
看着離開的婢女,禪主的心裡卻是越來越覺得怪異。他可不會認爲書凡這是遊興大發,想要好好的看看禪主的景色,相反總覺得這個書凡在計劃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