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你只有一個選擇,勸你別費腦筋了。”安子皓似乎看破了她的心思,淡淡的笑着。
看他一臉能操縱生死的隨意表情,莫輕語的臉色跟着沉了下來。
想到手機還在自己身上,尋思着要不要給陳霖打一個電話……
“輕語,不管我和文彥之間鬧得有多僵,我對你的態度依然如初,如果你不願淌這趟渾水,那你現在就跟我進屋,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再放你走。”安子皓似乎不忍心看到莫輕語愁眉苦臉的樣子,緊接着又幫她出起了主意。
“你可以無情無義,但我不能,因爲我不能放着我心愛的男人不管!”雖然是賭氣一般的語氣,卻是發自內心。
安子皓像是當頭一棒,臉上的耐心陡然間不見,眼眸深沉,對莫輕語瞬間失去了耐心,強硬的語氣道:“既然這樣,那我只好忍痛傷害你了!”
“啊!”莫輕語只覺得脖頸一陣猛力劈來,讓她頓時失去了意識。
安子皓動作靈敏的接住險些倒地的莫輕語,抱在懷裡,歉疚的說:“對不起輕語,這一切都是你逼的。”
“媽,幫我照顧下她,我先出去一趟!”安子皓把莫輕語抱回臥室後,對站在門口渾身顫慄的陳瑜交代道。
“子皓,輕語不是你最喜歡的女生嗎?你怎麼把她……她……打……打暈了?”陳瑜站在邊上,緊張得連話都有些說不明白了。
安子皓雙手緊扣着陳瑜的雙肩,又一次鄭重其事的交代道:“媽,不管發生什麼事,您都不能因爲心軟而放了輕語,知道了嗎?”
“可……可是……”陳瑜指着牀上的莫輕語,一時犯起了結巴。
“媽,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我們就成功了……”安子皓瞪大眼眸,倍感激動的說。
“子皓……”
陳瑜還沒說完,安子皓就快步離開了房間。
對門外的管家交涉了幾句話後,驅車離開了安宅。
莫輕語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房間里布置簡約,卻不失格調。
這並不是自己的臥室,四處透着一股陌生的感覺。
莫輕語試圖坐起身來,發現渾身痠痛,特別是脖頸只要稍稍一動,便有一種腫痛感。
“輕語,你醒啦。”這時,陳瑜進來,發現莫輕語坐在牀上,驚喜的喊道。
原來她還在安宅。
昨晚的記憶慢慢的發酵,渾身的怒氣也跟着慢慢地蔓延出來。
“安子皓呢!”莫輕語憤怒的問道。
對陳瑜她沒有任何成見,但想到安子皓昨晚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將她打暈,這種卑鄙的行爲,氣得她咬牙切齒。
陳瑜似乎被莫輕語憤怒的語氣驚嚇到,渾身一陣哆嗦之後,緊張不已的回到:“輕語,你放心,有乾媽在,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在陳瑜心裡,安子皓喜歡莫輕語,所以她對莫輕語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
更看得出安子皓即使再想報復,也不會做出傷害莫輕語的事情來。
莫輕語聽到陳瑜這麼說,眼眸裡的憤怒收起,然後用懇求的語氣對陳瑜道:“乾媽,那您告訴我,安子皓現在在哪裡?還有文彥在哪裡?”
“乾媽也不知道,子皓昨晚把你送到我房間,託我好好照顧你,別的什麼都沒說。”陳瑜說的是實話,雖然知道安子皓在找展文彥的麻煩,但其中發生了什麼事,她一點也不清楚。
莫輕語眼神瞬間暗下去,然後因爲心裡的焦急,強撐着要從牀上下來。
陳瑜見狀,連忙阻止,“輕語,你身體不舒服,先休息兩天吧。”
莫輕語聽了,頓時惱了,紅着眼睛說:“兩天?我現在兩秒鐘都呆不下!”
展文彥從昨晚到今天就聯繫不上,而且安子皓說了那麼多讓她摸不着頭腦的話,倘若展文彥有什麼危險,她要怎麼面對?
陳瑜似乎被莫輕語散發出的火氣給震懾到了,半天沒有說出話。
莫輕語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忍住脖頸的痛楚,下牀,然後走出臥室。
心裡還是有些感動陳瑜沒有阻攔,不過很快她心裡的感念就沒有了。
莫輕語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手機,發現手機早已不見了,心裡的一絲希望又一次落空。
“展少夫人,我勸您還是回房間乖乖待着吧。”安宅的管家忽然擋住了她的去路,臉上的笑意那麼淡,合着語氣,讓人覺得寒冷。
她轉過身,陳瑜正蹙着眉看着她,擺出一副爲難的樣子。
“我叫您一聲乾媽,是因爲敬重您,也因爲把學長當做自己的哥哥,所以纔會無所防備的跑來安宅,如今你們卻這樣對我,文彥當初對學長擊垮安正東有很大的幫助,爲什麼你們要倒打一耙?”莫輕語語氣裡盡是失望,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向慈和的陳瑜不阻止自己的兒子,還要來幫助自己的兒子,藉着照顧她的名義,把她看管在展宅。
陳瑜面露難堪之色,正當要開口安撫莫輕語情緒時,樓下響起安婷婷毫無感情的命令聲,“把她給我帶走!”
“婷婷,你不能這麼做!”陳瑜急急上前來,想要阻攔安婷婷的行動。
安婷婷狠狠地瞪了陳瑜一眼,“沒用的女人,你還是留在這看家好了,別給我添亂!”
這哪是對自己母親說話的語氣啊,這完全是對自家傭人的吩咐嘛。
奇怪的是,陳瑜非但沒有生氣,而是一臉抱歉的樣子。
“婷婷,別傷害輕語……”安婷婷把莫輕語帶走之前,陳瑜拜託道。
莫輕語看了眼陳瑜,咬住下脣,什麼也沒說。
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裡堵得慌,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原因。
不過見到安婷婷,指不定她就能瞭解到展文彥的消息。
抱着這樣的念頭,她不掙扎了,而是跟着安婷婷上了車。
前幾次被她欺負,不反抗是因爲肚子裡懷着展樂,而這次,她會盡量保護好自己。
車子行駛在坑坑窪窪的路道上,開離市區後,來到了一座山坡前。
眼前是一座高大巍峨的大山,因爲是春季,晨間的濃霧還沒有散盡,周圍的一切如夢似幻。
早上的空氣如此清新,而當下的情形,竟壓抑得讓莫輕語有些喘不過氣來。
“莫輕語,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安婷婷一把揪住莫輕語的頭髮,怒目圓睜的吼道。
“既然這樣,你也要讓我做個明白鬼啊?”莫輕語冷笑着回到。
安婷婷臉色倏變,揪住她頭髮的手更用力了,惡狠狠地說:“那我就讓你做一回明白鬼吧!”
安婷婷轉身對兩個隨從吩咐道:“把她手腳給我綁起來!”
“你們人多勢衆,還需要捆我嗎?”莫輕語決不能讓安婷婷綁住她,這樣一來,她要是想想辦法逃跑都沒機會了。
安婷婷隻字不提展文彥,是否展文彥根本不在這裡呢?
昨晚安子皓給她看過展文彥昏倒在森林裡的照片,她不能確定是不是這裡,一雙眼睛焦急地四處搜尋。
“別看了!”安婷婷沉着臉呵斥她,然後氣鼓鼓的說:“安子皓把展文彥帶走了!我知道安子皓對你用情很深,爲了威脅到她,我只好挾持你咯!”
“那爲什麼安子皓要抓的人是文彥,而文彥卻在你哪?”莫輕語以爲安婷婷是和安子皓串通好了的,這麼聽來,他們完全沒有達成共識。
“男人一旦脆弱的時候,最需要溫柔可人的女人在旁邊安撫他,所以我就鑽了這個空子,取得了文彥的信任。”安婷婷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盡是得意的笑容。
男人最脆弱的時候……
莫輕語似乎明白了什麼,難怪最近展文彥心情不是很好,但他還是儘量用好的態度面向她,想到這些,莫輕語覺得自己真的忽視了他的情緒。
“既然你愛文彥,那爲什麼還要把他交到安子皓手裡,難道你不知道安子皓和文彥之間有矛盾嗎?”莫輕語心裡積壓着一團火,想到這些,情緒多少有些崩潰。
“誰讓展文彥不知好歹,我已經那麼主動的爬到他牀上去了,他竟然一把把我推開!”安婷婷像是受了莫大的恥辱一般,惡狠狠地說。
莫輕語心裡止不住一樂,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不得不說自己老公幹得漂亮。
不過當務之急不是標榜自己老公厲害的時候,而是從安婷婷口中套出話來,知道展文彥在哪纔是當務之急。
“莫輕語,你別耍小聰明,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安婷婷忽地冷下臉來,瞥了眼莫輕語,然後把握在手裡的匕首亮了出來,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我不能和我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你也休想!”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你殺了我,不僅得不到展文彥,還會進監獄,比起我的一命嗚呼,你接下來的日子更不好過吧!”莫輕語故意作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目的是攪亂安婷婷的心思。
“你這麼不怕死,那我成全你好了!”安婷婷舉起手上的匕首,準備朝莫輕語的臉蛋劃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