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莫輕語聽到客廳有動靜,轉過頭一看,發現展文彥回來了。
眉梢沁着喜悅,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問候,莉莎已經花蝴蝶般地撲過去了,“文彥,你回來啦,吃過飯了嗎?”
雖然隔得遠,不過展文彥的目光從進門的那一刻,始終落在莫輕語身上,所以對於莉莎熱情的問候,壓根沒放在眼裡。
“少夫人,你纔是正牌,快過去。”古麗見莫輕語仍舊站在原地,在身後爲她打氣。
莫輕語知道古麗是關心她,回頭朝古麗笑了笑,搖頭說沒事。
此時展文彥已經來到了莫輕語面前,充滿柔情的眼神看着她,“吃過晚飯了?”
莫輕語老實的點點頭,跟着問:“今天的應酬沒喝酒呢。”
“這算是展太太對我的誇獎嗎?”夫妻倆旁若無人的相互打趣起來。
古麗見倆人如此合拍,算是放寬心的去洗碗了。
只有莉莎,見倆人如此恩愛,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
她就不信,展文彥把她接到素景苑,是讓她來看他們是如何恩愛的。
“文彥,你怎麼都不問我一聲呢?”莉莎主動走上前去,苦着個臉,嘴巴更是小孩子般的翹得老高。
聽到莉莎的聲音,展文彥下意識的蹙起了眉頭,難得好脾氣的說:“既然我問過了輕語,那你必定已經吃過了。”
聽到展文彥說什麼都是圍繞莫輕語,她心裡的妒火越來越重,“文彥,你說錯了,我並沒有吃。”
展文彥神色一陣疑惑,把目光落在莫輕語身上,是想知道莉莎說的是不是真的。
“因爲不瞭解莉莎小姐的口味,我做的菜過於清淡,不合莉莎小姐的胃口,所以她晚飯沒怎麼吃。”莫輕語如實說道。
剛巧古麗聽到莫輕語的話,不滿的糾正:“哪是菜不合她胃口啊,我想少夫人做的所有菜她都會挑剔一番吧。”
莉莎聽後,臉色慘白,跟着替自己叫屈,“輕語妹妹,你是過來人,懷孕期間口味難調,這並不是我的原因。”
展文彥的表情頓時陰沉,一把拉過莫輕語的手,舉動裡帶着強烈的保護意識。
“如果素景苑的飲食不合你的胃口,那我只好另給你找住處,然後安排營養師爲你量身定製孕婦餐。”這些話雖然是關心的意思,不過結合展文彥那冷冰冰的語氣,倒聽不出半點關心的意味,反而是一種警告。
莉莎一下子慌了,緊跟着改口,“文彥,我沒說輕語妹妹做的飯菜難吃,我只是最近妊娠反應。”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罪在輕語身上,真不合胃口,自己動手做就是。”展文彥言語很明確,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
莉莎嚇得不敢再說什麼,而是一臉委屈的點了點頭。
古麗聽見展文彥爲莫輕語出氣,恨不得在身後鼓掌歡呼。
“莉莎小姐,喜歡吃什麼,我去給你做點?”即便對莉莎有種不想搭理的感覺,不過想到她現在懷有身孕,還是關心的開了口。
“輕語妹妹,謝謝你的好意,我喝點粥就好了。”莉莎在回答的同時,眼神畏懼的望向展文彥。
回到臥室後,陪着展樂玩耍的莫輕語看了展文彥一眼,好奇道:“文彥,再怎麼說,莉莎肚子裡懷着孩子,我們剛剛那樣,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展文彥就知道莫輕語要於心不過的爲莉莎着想,所以特計較的反問了她一句:“那她對你凶神惡煞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還是這兒的主人呢?”
一句反問,倒是噎得莫輕語無話可說。
“輕語,心軟可以有,但不能委屈了自己。”況且,展文彥讓莉莎住進素景苑,完全是想搞清楚莉莎的動機,還有關於那個孩子是否真的存在。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過後,響起莉莎的聲音,“文彥,輕語妹妹,我能進來嗎?”
展文彥和莫輕語面面相覷,展文彥沒吭聲,莫輕語只好回答:“當然……可以……”
似乎沒有拒絕的餘地了,因爲莉莎已經自顧自的進來了。
那一身性感的睡衣,莫輕語看了都有些面紅耳赤,也不知道展文彥……
循着好奇,莫輕語朝展文彥看了看,發現他只顧埋頭逗哄展樂,完全沒有理會前來的莉莎。
“小展樂好帥呀!”莉莎蹲下身,那本就性感的睡衣在她埋頭的那一刻春光乍泄。
莫輕語嚇得禁不住紅了臉,心想,要是展文彥瞧見這些,會不會流鼻血呢?
奇怪的好奇心一出,展文彥的反應倒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興許是展文彥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只聽他特反感的說:“請你穿好了衣服再出現在外面面前!”
說完,不僅臉別向一邊,還把展樂給抱走了。
對於展文彥臉上的厭惡,語氣裡的排斥,莉莎臉色一陣惶恐的白,她想說什麼,不過多少了解展文彥的脾氣,想說的話只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莫輕語把她扶起來,眼神之中帶着幾許歉意。
“文彥,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無所謂,爲了肚子裡的寶寶,我會忍受。”莉莎走到門口,忽然轉過身,臉上帶着一抹苦澀的笑。
這話任誰聽了都會心生心疼吧,所以莉莎走後,莫輕語禁不住問展文彥,“不是要搞懂真相嗎?這樣疏遠她,怎麼能瞭解到實情?”
“你別太急於求成了,以莉莎爭強好勝的性格,她肯定坐不住的。”展文彥似乎看透一切的分析道。
莫輕語也不好說什麼,一顆心不安地跳躍着。
翌日一早,莫輕語下樓去做早餐,結果走到廚房門口就聽見有響動。
她立馬上前,聽到廚房裡傳來一陣痛呼。
“你沒事吧?”莫輕語趕緊走上去,發現莉莎切到了手,血正從指尖往外冒。
莉莎疼得擰緊了眉頭,嘴上不停地喊痛。
“怎麼了?”古麗抱着展樂走過來,瞧見莉莎手上正流着血,先是一驚,而後埋汰一句,“我當是誰踩着了你的尾巴,哭得要死不活的,結果只是切了手。”
古麗仿似看到了一出不怎麼吸引人的戲碼,說完抱着展樂就去向了客廳。
古麗的話讓莉莎氣結,但眼下是尋思着怎麼從展文彥那兒博得點關心,所以哭嚎得更加厲害了些。
莉莎終於達成所願的驚動到了展文彥。
展文彥快步跑下樓來,看到這一幕,“怎麼回事?”
“文彥,我本來想親手爲大家做一頓早餐,結果不小心切到了手……嗚嗚……”莉莎哭得梨花帶雨,與那次犯腸炎一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文彥,我去拿醫藥箱。”雖然止住了血,不過傷口要包紮一下。
展文彥蹙了蹙眉頭,攔住莫輕語,“還是我去吧。”
莉莎聽了,立馬哭起來,“文彥,痛……”
莉莎的意思那麼明顯,莫輕語無視莉莎掙脫自己的手,然後對展文彥笑了笑,“還是我去吧,你扶莉莎小姐到沙發上坐下。”
展文彥眉頭皺得很深,雖然不情願,但莫輕語走後,他還是把莉莎扶到了客廳坐下。
莉莎哪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雙手緊緊地抱住展文彥的胳膊,聲聲嬌媚的喊着:“文彥……好痛啊……”
這聲音,傳到古麗的耳朵裡,簡直是受不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是在幹嘛呢!
“你手不是受傷了嗎?”展文彥試圖掰開被莉莎抱住的手。
莉莎嘟囔道:“只是手指啦,不礙事的。”她說完,得寸進尺的將頭靠在了展文彥的肩上。
古麗氣不過,正準備站起身阻止,剛好莫輕語走了過來。
莫輕語看到莉莎緊緊的抱住展文彥的胳膊,而且整個人還靠在了他的身上,整顆心猛地一顫,但面色依舊維持着鎮定。
因爲展文彥面色如常,根本沒有要伸手攬過她的意思。
一看展文彥就是被強迫的。
然而莉莎在面對莫輕語的眼神時,臉上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彼時,展文彥已經極力在掙脫了。
“啊……嘶……”隨着莉莎嘴裡發出的痛楚,然後她委屈不已的哭訴道:“文彥,你弄疼我了……”
展文彥擰着眉,因爲壓根就沒有碰到她的手指。
這一幕莫輕語和古麗看得清清楚楚,古麗看不過去,沒好氣的說:“樹要皮,人要臉,我見過不要臉的女人,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
莫輕語沒吭聲,走過去,把醫藥箱拿出來,面部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淡淡道:“莉莎小姐,把手指拿出來吧。”
因爲拿出手指,她就不可能牛皮糖一樣黏着展文彥不放了。
“少夫人,這種事哪能您親自動手呢?我來!”古麗眼疾手快的搶過莫輕語手裡的棉籤和藥膏。
莉莎被古麗忽然走過來的氣勢嚇到了,也深知自己在古麗心裡沒有好印象,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
“莉莎小姐,這藥膏擦上去冰冰涼涼的,一點也不痛,拜託你別鬼哭狼嚎!”古麗似乎看出了她那點小心思,先給她打了一劑預防針。
不知道爲什麼,莉莎像是遇到了強敵般,想要喊叫的衝動被古麗完全給壓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