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經濟犯的女兒
又想起了那一晚,他悍然貫穿她時,靈魂都被撕裂的感覺,洛琪渾身一僵,發起抖來。
“別這樣……我求你不要這樣……”她顫抖着,絕望的嗚咽起來,失神的雙眸空洞的望着不知名的方向,痛到深處,她放棄了抵抗,:“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悲慼和僵硬讓楚天佑終是失去了興趣。他擡起眸,擰着眉看着身下這個脆弱的像一片落葉的身體。痛楚的眸,緊閉着,長長的睫毛上有晶瑩的水氣在顫動。
順着她剛纔的目光看過去,別墅的小花園裡,衣香鬢影,活色生香。徐清遠的媽媽不知什麼時候來了,衣冠楚楚的徐清遠,優雅動人的齊雨薇,還有貴氣十足的市長夫人。所有人圍着四個人奉承恭維的一幕,和諧的像一幅畫。
她就是因爲這個傷心成這樣?火氣,莫名被點燃,楚天佑伸手扭過她的脖子:“睜開眼睛!你在逃避什麼?還是恨我把現實**裸撕破給你看?如果是我,別人損我一分,我就傷他十分!你敢嗎?”
男人冷戾的眸,極盡倨傲和嘲諷。洛琪使足力氣,霍的掙脫他的束縛。
“魔鬼!”她憤恨的拋下兩個字。
“孬種!洛長風的女兒也不過如此!”楚天佑慵懶的往車身上一倚,點燃一支菸。
洛琪再一次緊握了拳頭。今天晚上,這是他第二次罵她孬種!
她的事又與他有什麼相干?
朝徐清遠方向又看了一眼,心底漫過澀澀的疼。許是楚天佑的激將法起了作用,洛琪挺直腰身,朝着四個人所在的小花園走了過去。
齊雨薇顧盼神飛的不知道說了什麼,哄的徐媽媽和市長夫人頻頻微笑,一旁的徐清遠雖然神色疏離,卻也牽了牽脣角。
看到洛琪由遠及近走近時,所有人的神色都複雜起來。
“洛琪,你怎麼也在這裡?”剛到不久的徐媽媽看到一身露骨打扮的洛琪,神色極爲難看。
“琪琪,我給你介紹一下……”
“徐伯母,齊太太,你們好,見你們在這裡,就過來打個招呼。”洛琪打斷徐清遠,無視徐媽媽的嫌棄,挺直了脊背朝對面的兩個長輩頷首微笑。
“你就是前洛氏總裁洛長風的女兒,洛琪?”齊太太打量着洛琪,明知故問。
“是的,洛長風正是家父。”乍然聽到爸爸的名字,洛琪有些苦澀的牽了牽脣角。
“洛氏的案子現在應該算結了吧?可惜了你的父親,曾經也是我們海城叱吒風雲的人物……”
“謝謝齊太太關心,別人怎麼認爲不重要,我相信我爸爸,也會努力還他一個清白。”洛琪打起精神,貌似無禮卻又不卑不亢打斷別人對爸爸的質疑,一旁的徐清遠神色複雜的拉了拉洛琪:“琪琪,你……”
“清遠哥哥。”洛琪回眸,脆聲聲叫了他一聲,好久沒這麼叫過他了,想起過去心裡一陣抽疼,“不好意思,我知道實在不該打擾你和齊小姐以及兩位長輩的談話。我過來,只是有一句話想問個明白。”
“琪琪,你說。”即使尷尬,可洛琪委屈的目光讓徐清遠無法拒絕。
“當初洛氏興盛時,徐伯伯親自和我爸爸敲定了我們的婚事。那時候我們還小,並沒把訂婚這件事放在心上。後來我考上大學,清遠哥哥你是怎麼向我表白的,你還記的嗎?你說除了我,你不會娶任何人。現在,洛家不比從前,但我對你的心一如既往。今天,正好徐伯母也在,我只想要你一個回答,當初徐伯伯的承諾,你的承諾,還作數嗎?”
空氣靜止了一般,手心裡汗涔涔的,心懸在半空,洛琪覺的,她從未如此的緊張的期盼過一個答案。
“洛琪……”饒是再自信,被洛琪當衆挑恤,齊雨薇優雅的笑容還是挎了下來,可是剛開口就被齊太太打斷:“雨薇,我們走吧,不要妨礙你徐伯母和清遠處理家事。我相信,徐太太會給我們一個交代。”
說着,瞟了眼徐清遠,淡定的挽起齊雨薇離去:“清遠,我和雨薇去樓上等你們。”
“洛琪,你覺的你今天說這番話合適嗎?”徐媽媽有點掛不住,高高在上的訓斥她。
合適嗎?也許在楚天佑的挑撥下,她是衝動了點。可是,這些話已經憋在她心裡很久了,從洛家出事那天起,從徐家開始對她由熱轉冷那天起,她就想要問個明白。
她不喜歡徐媽媽明裡暗裡的提醒,也不喜歡稀裡糊塗做誰的地下情人。
她只是想要一個明確的身份。她要徐清遠的回答。她要聽到他當着所有人的面,承認她纔是他唯一的女朋友,而不是別人的嘲諷目標。
“難道徐伯母您也覺的這種嫌貧愛富的做法有傷形象,所以感到難堪了?”
“你……”徐媽媽氣的渾身發抖,卻仍然氣勢凌人,“既然你這麼問了,那好,我就明確告訴你!我們徐家絕不會接受一個階下囚的女兒作兒媳婦!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媽!你這是幹什麼?”徐清遠臉色青白,拉過洛琪扯着她就走:“算了,琪琪,我們走!”
“清遠!”徐媽媽在後面厲聲呵斥:“你要是敢走,就永遠別回徐家。你喜歡經濟犯的女兒不要緊,我和你爸爸擔不起這個惡名!”
爲了顯示自己的決絕,徐媽媽不再廢話,趾高氣揚的追隨着齊雨薇二人的腳步而去。
脣已經咬破,瀰漫着鐵鏽的腥氣。洛琪望着那個無情的背影,心一陣陣的抽搐,冷掉。
這就是徐清遠的媽媽,陌生的讓人懼怕,與她印象裡那個慈愛寬厚的女人如此不同。
洛琪還記的,那一年,媽媽患了抑鬱症住進醫院,爸爸又重新給她找了年輕漂亮的繼母,還換掉了家裡所有媽媽用過的東西。
繼母進入洛家那天,洛琪傷心死了,一個人抱着心愛的娃娃拿着媽媽的照片就跑了出去。
她一邊哭一邊盲目的四處遊蕩,天漸漸黑了,她卻迷了路。夜晚郊外的風聲和樹枝搖動的嘩嘩聲讓她害怕的瑟瑟發抖,她抱着娃娃蜷縮在角落裡,一動也不敢動。最後,是徐家人在破舊的工廠小河邊上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