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傅夫人進包間休息了一會兒,傅父的心情十分的複雜,誰綁架的傅明月他是不知道,但他心裡已經隱隱有個人選了,只有他的可能性最高。
那就是陳董事。
傅父這麼猜測也是有理由的,傅明月早不被綁架晚不被綁架,正好在這個非常時機被綁架了,而且時間過去了這麼久綁匪還沒有聯繫他們要贖金,由此可見他們想要的並不是錢,而是別的東西。
傅父不敢打包票自己猜的一定是對的,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這件事一定是陳董事做的,只可惜他現在手上還沒有證據。
望着傅夫人熟睡的臉龐,傅父長嘆了一口氣,滿腹的心事不知道該跟誰說。此刻他萬分的希望能將這個猜想告訴傅夫人,然後跟她一起商量對策,但這卻是不可能的事。
且不說傅夫人能不能幫忙出主意,以多年對傅夫人的瞭解,傅父深深的明白,要是真的把這件事跟她說了,她絕對會崩潰的,然後將這一切的責任都怪罪到他的頭上。
傅父本來就心緒很亂了,實在不想在花費經歷對應付傅夫人。
傅夫人只是小睡了一會兒,精神得到放鬆了後很快就起來了。
一睜眼就看到傅父坐在旁邊沉思,傅夫人揉了揉還有些暈暈的頭,把身子依偎在傅父的懷裡。
“老公。”傅夫人抱住傅父,還以爲他是因爲擔心傅明月而煩惱,殊不知現在傅父心裡想的完完全全是該怎麼去對付陳董事。
“醒了。”傅父摸了摸傅夫人的臉龐,眼中滿是溫柔:“頭有沒有舒服一些?”
“嗯,好多了。”王婦人點點頭,隨即又問道:“你剛剛在想什麼?是在想關於明月的事兒嗎?”
傅父下意識的想要搖頭,及時剋制住了,又點了點頭。
“是啊,還是你懂我,我在想該怎麼去救明月。”傅父有感而發。
傅夫人緊緊的抱着傅父不說話,心裡越發急切的想要見到傅明月,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傷,那羣混蛋有沒有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綁匪綁着明月的手腳她會不會難受……
任何一個母親知道自己孩子被綁架了都會很着急,即使是心狠的傅夫人也不例外。
就在傅夫人噩噩渾渾的胡思亂想的時候,傅父突然拿起了手機打了幾個電話。
“喂,嗯你好林董,請問待會有空嗎?我有點事兒想跟你們說。”傅父沉聲說道。
“這個恐怕不行,我等下還有事兒。”
第一通電話不行,傅父又撥打了第二通。
但是不管打誰的電話都無一例外,對方給出的回覆均是拒絕的話語,只要一聽到傅父說要約他們出來,他們就立即找藉口說沒時間來。
傅父的心一點一點的冷下去,他把手機丟在一邊,眼中閃出憤怒的神色來。
要說一個拒絕他的話那可能是巧合,但是兩個三個都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太不正常了。
他剛剛打的這些電話都是之前合作過的開發商夥伴,雖然說交情不是太深,但是也能談得上幾句話來,還曾有過幾次跟傅父一起出來喝茶攀談。
但同時,他認識的這些人陳董事也認識,不僅如此,這些所謂的合作伙伴還是陳董事介紹給傅父認識的,否則他也不會跟這些人有接觸。
而如今這些人都一個個變了臉,除了陳董事,傅父想不到會是誰在搞鬼。
他竟然聰明的把他所有的後路都給斷了!
“我真的是低估你了,夠狠……你夠狠!”傅父咬牙切齒地說道。
傅夫人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傅父如此憤怒的樣子,有些驚訝,連忙問清楚緣故:“老公,怎麼了?”
“沒事。”傅父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隨即又想起了什麼般,問道:“問你個問題,如果一個人把你逼入絕境而你什麼都不能做,這時候你該怎麼辦?”
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傅夫人心裡暗自疑惑,但還是回答了:“如果是我,我會去找他,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找到他問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麼才能解決麻煩。”
傅夫人並不知道傅父心中想什麼,很誠實的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而恰恰就是這話點醒了傅父。
對啊,他要是想知道陳董事想幹什麼直接去找他就行了,省的他在這裡猜來猜去的,還可以順便打探一下明月的下落,一舉兩得,總比現在坐在這裡發愁好。
這麼一想,傅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抱住傅夫人猛地親了一下,隨後就是一陣舒心的大笑。
傅夫人被他這個舉動弄得莫名其妙的,摸不着東南西北,但是看到傅父這麼高心,傅夫人把涌到嘴邊即將出口的話憋了回去。
得到傅夫人那句點醒夢中人的話後,傅父立即動身去找陳董事,不出他意料的,陳董事答應了會來赴約。
把傅夫人送回了家,傅父便急匆匆的開車到達了兩人約定好的那家咖啡廳見面。
剛一到咖啡廳傅父就看到陳董事了,他就坐在窗口邊面帶微笑的看着傅父,來不及多想,傅父連忙走了過去。
還沒等傅父開口,陳董事搶先了一步:“找我來有什麼事兒?快點說,我等下還有個會議要開。”
傅父落座點了一杯咖啡,看着面帶不耐的陳董事,試探性地問道:“我家最近出了亂子,你知道嗎?”
因爲不知道傅明月被人綁架的這件事到底是不是陳董事做的,傅父不敢肯定,只能這樣測試陳董事。
對於傅父的試探,精明的陳董事豈會不知道他的意圖,心裡冷笑了一下,就算你套話也套的精明點行不行,況且就憑你還想套出我的話?未免也太癡心妄想了吧。
難怪曾經的董事長會直接跳過他把公司交到自己的孫子手裡,爲人處世太不聰明瞭,做出的事兒也傻逼到不能在傻逼,王凱的手段要比他高得多了,也只有王凱才能把這個位置給坐穩坐好了,要是換做他來,不出一年這家公司就得破產。
在心裡嘲諷了一番,陳董事表面上卻裝作一副很無辜的樣子來:“跟我說這個幹嘛?你家的事兒我怎麼會知道。”
相對陳董事的鎮定,傅父就顯得有些侷促不安了,明明情況是應該相反的,不安的人應該是陳董事,可因爲傅父的怯懦還有他不夠聰明的腦袋,整個情況就完全掉反了過來。
而陳董事很享受這種氣氛,以往他在王凱面前都是氣勢被壓的那個,也就只有在傅父面前他纔能有這種優越感了。
“陳董事……”傅父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把實話給說出來:“我家明月被綁架了。”
“被綁架了?”陳董事很驚訝的露出一個表情來,“這怎麼可能?誰敢綁架王氏的千金啊。”
傅父看着陳董事震驚的樣子,心裡在暗自揣摩他這是裝的還是真的。
要是真的話,陳董事那副表情不像是假的,可若是他裝出來的那又該怎麼辦?這可是關係到女兒的生命啊,傅父不敢馬虎的下結論。
“是真的。”傅父點頭,小眼睛一直掛在陳董事的身上,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包括眼中的情緒。
“噢,那真的是可惜了。”陳董事面露遺憾,“明月那孩子很乖呢,人也漂亮。”雖然臉上帶着遺憾的表情,但傅父卻從陳董事的聲音裡聽不出可惜之意。
見到傅父低頭不說話了,陳董事狀似熱心的幫傅父分析:“你是惹到了什麼人吧,不然明月怎麼會被綁架,她從小可是乖得很,人緣也好。”
“我不知道。”傅父吶吶地說道。
“那綁匪有沒有找你聯繫讓你準備贖金?”陳董事又問。
“沒有。”傅父搖頭,“都一天了,他們那邊都沒什麼消息傳過來,我估計他們要的應該不是錢吧。
陳董事嘖嘖了幾聲,搖着頭看着傅父,“不要錢?那他們要什麼?”
還沒等傅父回答,陳董事又自言自語地補了一:“明月長得如此貌美,那些歹徒要是臨時起了色心,那該怎麼辦啊?……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說完,陳董事覺得還有些不夠,加大了火力繼續說道:“也不知道那些綁匪會對明月一個女孩子做了什麼,唉,女孩子最重要的可是貞潔啊……”
陳董事的話一字不漏的全傳到了傅父的耳朵裡,心裡油然生出一股恐懼來,要是那些綁匪真的對明月……傅父不敢在想下去,結果是他不能承受的。
“陳董事……那我的應該怎麼辦?”傅父茫然無措地問道。
“這個……”陳董事挑起了眉,深吸一口氣,遐以好整的看着傅父:“我也是看着明月長大的,如今她出了這樣的事兒我也不可能坐視不理不是,這樣吧,我叫人去打聽一下她的下落,這是我能幫這個孩子最後一點忙了。”
陳董事把自己說成了一副善人的模樣,不知道的人或許真的會被他這一番話給打動。
傅父自然是點頭道謝。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別的後,傅父又把話題給扯了回來:“陳董事,明月真的不是你綁架的嗎?”
傅父問這句話也是他思慮過後才問出來的,要是明月真的是陳董事綁架的話他直白一些問出來,看陳董事到底想幹什麼,只要能換取傅明月的平安,無論陳董事提出什麼要求傅父都會答應,而他剛纔跟陳董事廢話套近乎了這麼多,火候也差不多了。
“怎麼又扯回到這裡來了。”陳董事皺起了眉頭,心裡隱隱滑過不快,他剛剛還以爲傅父相信他了,沒想到他還是對他存有疑慮。
“陳董事,我就想求個答案,明月就是我心頭上的一塊肉啊,我就她一個女兒,疼都來不及,如今她被綁架了,我是真的很想就她,無論對方開出什麼條件,只要我有能力我都會盡可能的去滿足。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是你陳董事綁架的話,有什麼要求現在就提出來,他都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