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顧言最煩女人胡鬧,我看到蘇顧言臉色沉下來。趕忙走過去,幫蘇顧言把餘曼的手從他身上拉下來。
“小曼,有我看着你顧言哥哥,他不會跟女人去開.房的,你喝多了,先回家。我們一會兒就回去。”我勸道。
蘇顧言俊眉皺起來,眼底劃過一抹不快,“子妍,你也別哄她了!也不是小孩子了!餘曼,你現在就給我乖乖回家睡覺去!我要跟誰上.牀,還輪不到你管!”
坐在駕駛室的尹正陽聽不下去了,轉回頭瞪向蘇顧言,“蘇顧言,你怎麼沒說話呢!”
蘇顧言今晚面對喬煦白和陸如卿,已經夠憋屈了。現在聽到尹正陽說他,脾氣也上來,對着尹正陽喊道,“正好!尹正陽,你喜歡她,你把她領走!”
說完,蘇顧言不顧餘曼的掙扎,把餘曼塞進了車裡,然後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我不上車!我不走!我不走!”餘曼大聲喊着,經過這麼一鬧騰,她的酒勁已經醒的過半了。
尹正陽沒理餘曼的大喊,車緩緩開了出去。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對着蘇顧言道,“她都跟着你五年了,你就一點都不考慮?”
蘇顧言整理一下西裝,手作梳子,向後捋了一下頭髮,脣角勾起痞壞的笑容。看到他這樣笑,我就知道,這是要去泡妞了!
果然,他一邊往身材超好的兩個美女身邊走,一邊微側頭對着我道,“沒感覺的人,別說五年,五十年也不行!強綁在一起,對兩個人都是折磨。況且跟女人,我只想保持純潔的肉.體關係。”
蘇顧言話音剛落,站在我身前的喬煦白看着我身後,突然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忙回頭看過去。
不遠處,尹正陽的車停下來,車後門是打開的,而在車的後方,有一個女人倒在地上,是餘曼!
餘曼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看樣子,像是剛從車上跳下來的!
車停好之後,尹正陽從車上下來,緊張的向着餘曼跑過去,“小曼!”
“顧言!”
蘇顧言聽到我的喊聲纔回頭看過來。因爲是在酒吧門口,音樂聲很大,尹正陽的車速又不快,他的剎車聲根本就聽不到。
蘇顧言看到餘曼倒在地上,神色一慌,趕忙跑了過去。
我也緊追過去,眼角餘光看到喬煦白向前走了一步,就停在了原地。
在酒店我轉身跑開的時候,喬煦白應該不是不想追我,而是他的腿根本不允許他做激烈的運動。
就像他說的,至少能走,也只是能走。也許走,對他來說就已經很難了。如果他沒救我,現在不能走的人就是我了……
我甩甩頭,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餘曼被尹正陽抱在懷裡,看到蘇顧言跑過去之後,餘曼伸出胳膊,讓蘇顧言抱她。
看到她精神狀態不錯,還能調.戲蘇顧言,我放下心來。
蘇顧言一臉焦急的檢查了一下餘曼的身體。
所幸尹正陽車速不快,餘曼從車上跳下來,沒受什麼傷。只是因爲天熱,餘曼穿的是吊帶和短褲,在地上滾的那幾下,身上多了好幾處的擦傷。
看到全是皮外傷,蘇顧言長出一口氣,接着臉上浮起一層怒氣,怒斥道,“你知不知道這樣多危險!你在胡鬧什麼!”
餘曼本來是沒有哭的,被蘇顧言這樣一罵,立即委屈的紅了眼眶,“我受傷了,你還罵我!你能不能關心關心我!我就是不想見你和別的女人上.牀,我都二十七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你那麼喜歡女人,你爲什麼不碰我……”
“餘曼!”蘇顧言憤怒的打斷餘曼的話。
尹正陽心疼餘曼,把餘曼從地上抱起來,“我送她去醫院。”
“我不去!”餘曼哭鬧,“大陽子,你放我下來!我就要跟顧言哥在一起……”
餘曼二十七歲還能這樣任性妄爲,做什麼事都由着性子來,不考慮後果。只有足夠好的環境和條件才能養出這樣傲嬌的公主。換句話說,全是被蘇顧言寵的!
這五年,蘇顧言對她,比對蘇靜媛還好。也許蘇顧言是把對蘇靜媛的那份愛也放在了餘曼身上。餘曼要的東西,蘇顧言從沒說過一個不字。蘇顧言也從沒領着女人回家過過夜。在餘曼面前,蘇顧言保持着好哥哥的形象。
我看着在尹正陽懷裡掙扎的餘曼,嘆了口氣,蘇顧言給的和餘曼要的,完全不一樣。
我上前一步,剛想開口勸。蘇顧言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攔住我,“別勸了,她說的對,她都二十七了,不是小孩子了。我不能再把她當小孩子一樣寵着,任由她胡鬧下去!這次是正陽車開的慢,要是下次沒這樣好運呢?!靜媛已經不在了,我不想她也出事。”
說着,蘇顧言鬆開我,走到餘曼面前,嚴肅的道,“餘曼,這些話會是我說的最後一遍,我一直把你當妹妹,在我心裡,你跟靜媛是一樣的。我不會對自己的妹妹有那種感情!”
“我不聽,我不聽!”餘曼知道蘇顧言要說什麼,捂住自己的耳朵。蘇顧言伸手,把她的雙手拉開,“餘曼,你聽清楚了!不管是再過五年,還是十五年,我對你的感情都不會變!”
餘曼看着蘇顧言,崩潰的大哭起來,“爲什麼……你沒有感動嗎?蘇顧言,你的心是石頭的嗎?!”
蘇顧言鬆開餘曼的胳膊,“我對你沒感覺,再感動也沒用。我因爲感動和你在一起,然後兩個人一起痛苦麼!”
餘曼情緒激動,根本聽不進去蘇顧言說的話,大聲反駁,“你跟我在一起,我就不會痛苦!你又沒和我在一起過,你都沒有嘗試,你怎麼知道會痛苦!”
餘曼的每一句話都插在尹正陽的心上。尹正陽藏在透明鏡片後的一雙眸子,眸光漸漸黯下去。
“顧言,送她去醫院。”一個清冷的從我身後傳過來。
蘇顧言不耐煩的瞥了喬煦白一眼,“我不去!”
“要讓她在這胡鬧嗎!”喬煦白聲音更冷了一些。
蘇顧言看了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餘曼,伸出手,“把她給我吧。正陽,你去開車。”
尹正陽點頭,把餘曼交到蘇顧言懷裡,轉身去開車了。自始至終,尹正陽沒說一句話,傷心和失落都掩蓋在他淡淡的神色裡,似有似無。
尹正陽他們開車離開之後,我纔想起來,我是被喬煦白拉出來的。
我回身看向喬煦白,“你要和我說什麼?”
喬煦白沒看我,他的目光隨着尹正陽開出去的車越拉越遠,低冷的聲音幾乎要淹沒在酒吧的音浪中。
“他陪了你五年。”
清冷的嗓音略帶失落。
我看着他俊逸冷硬的側臉,心莫名的疼了一下,“是,我最痛苦,最難過的時候,都是他陪着我的。”
喬煦白突然低頭看我,清冷的眸子裡帶着一層深意,“所以呢?你……喜歡他了?”
喬煦白突如其來的問題把我嚇得一怔,我看着他,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喬煦白看着我,眸光陰沉,“他是我哥,二十多年前,他把活命的機會給了我,我要是有良心,就不該跟他爭。子妍,你是不是也這麼想?”
也?!是已經有人這樣想了!
“這些話是伯母說的?”喬母端莊大氣的樣子,一下子出現在我腦子裡。
對喬母來說,喬煦白和陸如卿,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纔是最爲難的一個。以前沒仔細想過,現在想想喬母對我的態度,簡直是大有問題!
從一開始喬母同意我和喬煦白在一起,到見到陸如卿之後,喬母開始反對。這些足以表明,喬母的心是偏向陸如卿的。
所以喬母才抓住我父親是綁匪這一點,不依不饒,大做文章。她明知陸如卿就是喬煦,明知喬煦沒死,還故意在喬煦白麪前表現出痛苦的樣子,讓喬煦白要記住仇恨,不能接受我。
可那時,我和喬煦白並沒有想要分開,那她有沒有因爲心疼陸如卿,又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想到這,我忽然覺得有些可怕,看向喬煦白,“你肯定都知道你母親都做過些什麼,對不對?”
這時,身後傳來張銘的喊聲,“又吐了!你不能喝就別喝這麼多,在沙發上好好躺着,非要出來幹嘛!”
我和喬煦白聽到喊聲,同時看過去。
陸如卿的一條胳膊架在張銘脖子上,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從酒吧裡走出來。剛走到門口,陸如卿臉色一變,伸手扶住酒吧的磚牆,彎腰吐了起來。
張銘嫌棄的捏着鼻子,罵陸如卿沒酒量。
我趕忙跑過去,從張銘手裡扶過陸如卿。
陸如卿一身嗆人的酒氣,吐過之後,神志似乎清醒些了。他扶着牆,轉頭看我一眼,對着我笑道,“我沒事……”
喬煦白慢慢走過來,站在陸如卿身後,“清醒了麼?”
陸如卿扶着牆,艱難的直起身體,剛要轉頭看向喬煦白,一瓶冷水突然從他頭頂澆了下來。
喬煦白讓酒保幫他拿了一瓶冰鎮的礦泉水,然後舉高,整瓶水對着陸如卿頭頂澆下。
我驚得眼睛一瞪,“煦白,你幹嘛!”
陸如卿擦了擦臉,看向喬煦白的眸光變得銳利起來。
喬煦白沒理我的話,把礦泉水瓶往旁邊一扔,清冷的眸光垂下,冷漠的看着陸如卿,“看來是清醒了,跟我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