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如卿踹門進來時,喬煦白已經放過我了,他把迷彩服脫下來,蓋在我身上,然後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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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幅樣子,也猜出剛纔我都被喬煦白做什麼了!
“怎麼……煦白哥,你太過分了!”
餘曼又驚又怕,愣了片刻後,忙追着陸如卿進來,第一反應就是關上房門,免得讓更多人看到房間裡的景象。
陸如卿握拳,衝到喬煦白麪前,擡手一拳打在喬煦白臉頰。
喬煦白沒有出手也沒有躲,任陸如卿打向自己。
陸如卿是用了全力的,一雙深邃眸子含着能殺人的怒火,他一拳把喬煦白打倒在地,然後壓在喬煦白身上,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帶着難以自制的怒氣。
餘曼把門鎖上後,過來扶我。
我從梳妝檯上起身,只覺得腰都斷了,頭腦發暈,是哭的太兇造成的,小腹還有一種墜漲感。
餘曼看到我身上的痕跡,眉頭不由的皺起來,心疼的帶着哭腔向我道歉,“姐,我錯了。我不知道煦白哥會這樣,我就不該放他進來。”
我拉緊身上的衣服,身體依靠着梳妝檯勉強的站着,疲憊的對着餘曼搖頭,“幫我去拿身衣服。”
說着話,我往我腿上看了一眼。沒有見紅,應該沒事。但爲了以防萬一,我覺得還是該去醫院檢查一下。
餘曼趕忙點頭,“姐,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把衣服給你拿過來……啊!”
餘曼話沒說完,她看到陸如卿和喬煦白,突然嚇得尖叫一聲。
我看過去,也嚇得心頭一緊,“喬煦白,你瘋了!把槍放下!”
此時,喬煦白倒在地上,手裡握着一把槍,抵在陸如卿心口。
陸如卿滿心滿腦子都是怒火,根本沒管槍抵着他,還要動手。
“小曼,拉住他!”我嚇得尖叫。
現在這兩個人都不理智,餘曼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忙跑過去,抱住陸如卿的腰,用力的向後拉。
陸如卿注意力都在喬煦白身上,猛地被餘曼向後拽,重心瞬間不穩,整個人被餘曼拽的摔在地上。
“餘曼,你鬆開我!”
餘曼哪敢鬆手,雙手用力的扣緊,不讓陸如卿把自己從他身上扯下來,“如卿哥,那是真槍,那不是玩具!你別衝動……”
沒了陸如卿壓着自己,喬煦白從地上起來,他頭上戴的貝雷帽也掉了,頭髮有些凌亂,穿着軍綠色的半袖T恤,喬煦白長得白,臉上白皙的皮膚,更顯出被陸如卿剛纔打的幾拳有多重。
眼角嘴角都破了,烏青一片。
喬煦白吐出一口血水,手裡握着的搶從陸如卿的心口,指向陸如卿的腦袋。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陸如卿,神色陰冷,眸子裡平靜的像一片死海,“我已經不想打你了,打你多少次,你都不長記性。不如,我們一次性解決!”
“煦白,你別衝動!”我想走過去攔喬煦白,但雙腿軟的厲害,剛邁一步,膝蓋一軟,我就摔在了地上。
我本以爲喬煦白見我摔倒了,他會過來扶我。可他根本沒動地方,只是冷冷的瞥了我一眼,然後冷聲問我,“慕子妍,你覺得我敢不敢開槍?!”
“喬煦白,你瘋了!”我覺得這個樣子的喬煦白,什麼都做得出來。他沒有衝動,他很冷靜,冷靜的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呵!”喬煦白冷笑,“我是瘋了,所以我纔不介意用強硬的手段把你留在我身邊!慕子妍,他們用我的前途來威脅你,嫁給他。那我現在用他的命來威脅你,跟我走!你一句話,決定他的生死!”
陸如卿對着我搖頭,“子妍,別信他!他不敢開槍……”
砰!
陸如卿話還沒說完,喬煦白扣動扳機,一聲槍響,震得人耳膜發疼。
“啊!”餘曼嚇得尖叫,頭埋在陸如卿後背,抱得陸如卿更加用力了。
陸如卿臉色慘白,身體猛地顫一下。但並不是嚇的,而是疼的。
子彈從陸如卿肩頭擦了過去,白色的禮服頓時被鮮血染紅。
陸如卿手捂住傷口,疼得牙齒輕顫。
看到喬煦白真的開槍,而且打傷陸如卿,我嚇得心差點從嗓子裡跳出來。
“喬煦白!”我聲嘶力竭的大喊一聲,恨不得衝上去,一巴掌把喬煦白打醒。
“放心,我槍法很準的。這次是擦傷,下次子彈就會留在他身體裡。”喬煦白瞥我一眼,“做決定。”
我哭着大喊,“我跟你走,跟你走……把槍收起來!”
“子妍……”
“如卿哥,你別說話了!讓煦白哥走!”餘曼也嚇壞了,死死抱着陸如卿大哭。
喬煦白扯過牀單把我包起來,然後公主抱,打橫將我抱起。
走出房間,看到宴會大廳裡的情景,我震驚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半晌,就想起一個詞來形容喬煦白,“你真的瘋了!”
喬煦白脣角輕勾一下,得逞的淺笑在他臉上綻開,“爲你發瘋,值得。”
此時,宴會大廳裡一片安靜。一支特種兵小隊站在宴會大廳的各個角落,監控整個大廳所有人的動向。
宴會大廳裡沒一個人動,沒一個人說話,每個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着頭,連東張西望都不敢。
怪不得我們在房間裡出那麼大的動靜,都沒有人去看一眼。聽到了槍聲都沒人來問一聲發生了什麼!原來宴會大廳裡已經有特種兵在守着了。
宴會大廳外別說安排保鏢,就是派警察守着,都擋不住喬煦白。
“人到手,兄弟們,收隊!”喬煦白命令。
“是!”
特種兵們洪亮的應一聲,整齊的從宴會大廳撤了出去。
特種兵撤走之後,大廳裡就傳來人們長吁一口氣的聲音,緊接着,各種小聲的議論聲就響了起來。
這些人不敢得罪喬煦白,聲音自然也很小,嗡嗡嗡的跟蒼蠅飛似的,完全聽不清在說什麼。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我也懶得去細聽,還省得鬧心。
喬煦白抱着我走到宴會大廳門口時,唐念恩的喊聲突然傳過來。
“喬煦白,你別得意!你以權謀私,命令你的下屬做這種事!你等着接受軍統的處分吧!”
唐念恩的喊聲,帶着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如果可以,估計她恨不得現在就給檢察機關打電話,讓軍統紀律部門,給喬煦白處分,越慘越好!
喬煦白腳步停住,卻沒有回身,只是冷聲道,“真有本事就把我的肩章摘下來!我喬煦白誰都不靠,就靠自己!不像某些人,沒斷奶麼?現在怕還坐在地上,雙腿發軟沒起來呢!”
喬煦白這張嘴毒的很。
聞言,唐念恩立即想到陸如卿進入房間後還沒回來,威脅喬煦白一句,他要是敢對陸如卿下手,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然後急急忙忙向着房間跑去了。
明明是雙胞胎,可一個是兒子,一個卻是仇人,差別如此之大。
賓客們的議論聲更大了。
我在喬煦白懷裡,昂頭看着他,心裡有些擔憂,“你這麼做,不怕軍統給你處分?”
喬煦白低頭,看我,“以前覺得軍籍一定不能丟,現在,你一定不能丟!”
喬煦白漆黑的眸子裡含着濃郁的深情,毫不掩飾,全部從心底流露出來,清清楚楚的給我看。
看到喬煦白今天爲我發瘋的樣子,再看到他現在的一片深情,我突然覺得,什麼前途什麼軍籍這些統統不重要了。將來,也許我們會什麼都有,可什麼都有的時候卻丟了對方,這些什麼都有還有什麼意義!
人就是這樣,只有到真正要失去的時候,才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
所幸,喬煦白一直堅持。所幸,喬煦白有能力緊緊握住自己想要的。
我疼得臉色發白,冷汗涔涔,害怕的對着喬煦白哭道,“送我去醫院……”
剛纔在房間裡折騰的那一番,我體力就幾乎耗盡了,現在聲音更加虛弱,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喬煦白看到我這幅難受樣子,神色一慌,雙臂用力的抱緊我,“子妍,我們馬上去醫院!你哪不舒服?”
他還不知道我肚子裡有孩子。
“婦產科,保住孩子……肚子裡有你的……”
我眼睛慢慢的閉上,在完全昏死過去之前,我聽到喬煦白命令快點開車,聲音焦急,暴怒的喊聲讓司機除了開車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多講。
他將我緊緊的抱在他懷裡,脣親吻我的臉頰,低沉的聲音帶着懊悔,“對不起……我都做了什麼!一定沒事的,子妍……老婆,對不起!不會有事……對不起……”
亂七八糟的話語,可見他現在有多慌。
我終於堅持不住,昏了過去。
中間迷迷糊糊聽到喬煦白在對醫生說什麼,醫生回道,“我們一定會盡力!喬上將,你不能再跟着了。”
等我恢復意識,睜開眼,周圍一片白,是在醫院的高級病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