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靈被關回房,勒文棟煩躁的揉揉眉心,“子妍,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一會兒我把她帶回伯母那裡。”
說着,勒文棟掏出一張銀行卡給我,“這些衣服不要了,喬煦白給你買的,一件都別留。卡里的錢隨便刷。”
我接過銀行卡。我絕對不會客氣的,這些錢跟勒家從慕家拿走的,還差得多得多!
勒文棟說要帶我去看房間,剛進房,勒文棟就抱住了我。
我渾身頓時繃緊。
勒文棟低頭看着我,眸光灼熱,“以前,你一直說第一次要留到新婚之夜,結果卻被喬煦白給奪去了。現在你回來,沒有理由再拒絕我了吧!你不知道,我想你很久了。”
說着,勒文棟俯身下來吻我。
我身體越發僵硬,出於本能的排斥他。我喜歡喬煦白,所以與喬煦白在一起,我既心悸又期待。可面對勒文棟,我就只有厭惡。
我想擡手推開他,卻又不敢。好不容易回來了,就這樣什麼都沒做到就離開嗎?我不甘心!
我心一橫,雙手握拳,僵在原地,等着勒文棟的脣壓下來。
就在勒文棟要吻到我的時候,他手機突然響了。
我趁機推開他,“你手機響了,是不是公司有什麼事?”
勒文棟眉頭皺起來,“你在排斥我?”
我趕忙搖頭否認,“我只是緊張,你知道的,我第一次是在那種情況下沒有的。後來跟喬煦白在一起,過程也很不愉快,對這種事,我有些怕。”
勒文棟神情緩解,看樣子是相信我了,“委屈你了,以後我會慢慢來。”
我感動的看着他,“嗯,接電話吧。”
勒文棟掏出手機,神色微怔。我瞥了一眼,來電顯示喬總!
喬煦白?!
“我出去接電話。”勒文棟還是防備我。
他出去之後,我跑到了洗手間,一陣乾嘔。要不是喬煦白突然來電話,我現在就躺在勒文棟身下了!我真的要做到那一步嗎?連自己都會嫌棄自己的。
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因委屈而泛紅的眼眶,明媚的大眼睛裡滿是不甘和憤怒。我不能逆來順受,我回來不是羊入虎口的,我得先學會自保。
這時,勒文棟的聲音從洗手間外傳進來,“子妍,我有急事,現在要去公司,晚點再回來陪你。”
“好。”我巴不得。
勒文棟走後,我洗了把臉,整理好情緒,走出洗手間,擡頭就看到慕靈坐在我牀上。
她眼裡沒有了剛纔的癲狂,相反,很平靜。她斜着眼看我,“你怎麼還有臉回來!你忘了你爸是怎麼死的嗎,忘了當初文棟是如何把你趕出去的!你回來,是爲了報復我們,你絕對沒安好心!”
她果然沒瘋!
我掃了一眼她手邊的剪刀,“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誰也不想報復,我只想回到以前那種衣食無憂的生活裡。”
慕靈切了一聲,顯然不信我的話。
我續道,“你精神病的鑑定是假的,是何雪晴還是文棟幫的你?”
“慕子妍,你別想從我嘴裡套話!就算你知道我精神病是假的又怎麼樣,別人都以爲我是真的!就像你爸的死,大家都認爲是你氣死的!你知道真相,又能拿我怎麼樣!”說着,慕靈拿起剪刀,指向我,“精神病人殺人是不犯法的!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殺了。”
慕靈站起來,手持剪刀,兇狠的向我走過來。
我本能的後退,直到身體頂住房間的木桌。我向後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果盤,我轉身一把抓起果盤裡的水果刀。
慕靈冷笑,兇相畢露,“想跟我拼命啊!你殺我是要判刑的!你傷我一下,我就告你蓄意殺人,告到你坐牢爲止!慕子妍,你別以爲文棟真的會管你,他對你就是玩玩而已,你什麼都沒有,拿什麼沒跟我鬥!”
我握緊手裡的刀,要是以前,我肯定想也不想的衝上去,跟慕靈拼命。可現在!
我刀口對向自己的小臂,用力的一割,瞬時皮開肉綻,血從傷口涌出來。
“啊!”我疼的大叫一聲,刀掉在地上,血滴落下來,在地板上炸開朵朵血花。
慕靈說的雖然兇,但哪有膽子真殺人!看到我自己割傷自己,慕靈嚇得驚叫一聲。
傭人們聽到我和慕靈的叫聲,推門進來,看到我受傷,又看到慕靈手裡拿着剪刀,兩名傭人趕忙上去,抱住了慕靈的兩隻胳膊。
慕靈憤怒的尖叫,“不是我乾的,放開我,不是我乾的!”
慕靈被傭人拉下去,而我受傷的消息也通過傭人的嘴傳到了勒文棟的耳朵裡。
晚上,勒文棟回來,讓慕靈搬走。慕靈一哭二鬧三上吊,尋死膩活的鬧騰,勒文棟最後沒辦法,還是讓慕靈留了下來。
勒文棟來安撫我,保證慕靈以後再也不會做過激的行爲,讓我放心。
反正我也沒指望勒文棟會真心待我,否則聽到這些話我得心寒死。出了這種事,勒文棟也不讓慕靈搬走,也不安排我搬走。真不怕有一天我倆打起來,誰把誰殺了。或者說,我和慕靈誰把誰殺了,對他都有好處!
冷血的男人,我不能指望他保護我,我就得自己保護自己,對付慕靈,先下手爲強。
我打定主意,“文棟,明天我想讓花琦她們來陪我,要不我自己在家裡害怕,而且我想重建閨蜜圈子,想重新跟她們玩到一起。”
花琦是海城花語傳媒的千金,隨着娛樂經濟的迅猛發展,這幾年花語傳媒賺得是盆盈鉢滿,在上流社會的地位也扶搖直上。花琦是名媛千金裡的領軍人物,能跟她玩到一起的,除了有錢還要入得了她的眼。
花琦是出了名的愛玩,也是圈子裡出了名的敗家富三代。以前,我也經常跟她一起玩,混她們的圈子,不過後來,我總跟慕靈在一起,而花琦瞧不起慕靈,不帶慕靈一起玩。因爲慕靈,我跟花琦的關係也就慢慢疏遠了。
花琦跟現在慕靈交往的那些富家千金不同,花家比勒家有錢多了,社會地位也比勒家高,勒文棟一直想結識這些人,可她們根本瞧不起慕靈,慕靈幫不上他的忙。現在聽到我要把花琦約到家裡來,勒文棟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你能約到花琦?”
“畢竟以前經常一起玩的,我可以試試,你同意嗎?”
“當然同意,你也應該找朋友散散心,明天我把慕靈帶走,你在家裡開party,隨便玩。”
我把她們叫到家裡來,就是爲了設計慕靈,讓勒文棟把慕靈帶走,我不就白費力了!我臉上笑着,沒將心裡的擔憂暴露出去。
我本還擔心勒文棟會要求睡我房間,結果他主動說讓我早點休息。說完,他就出去了。
白天把我送回來時還在蠢蠢欲動。晚上倒成正人君子了。我看不明白勒文棟在想什麼,但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好事。
勒文棟出去後,我把門反鎖。拿出新買的手機,撥通了蘇靜媛的電話。
蘇靜媛聽到我回勒文棟身邊了,噼裡啪啦先罵了我一頓。我等她罵的消氣,才道,“明天約花琦到我這裡來玩。”
“約她幹嘛!”蘇靜媛有些不情願,“我回國後在朋友組的局上碰到過她幾次,她就是一個公主,別人都是她的僕人,太自我了,我不喜歡她!”
“我要讓她當我的證人,我有用!”我道,“我現在的身份,約她她不一定能來,但你不同啊,你倆都愛玩,圈子也一樣,你就說你組個局,這次只能靠你了。”
“當什麼證人,我當你證人不行嗎?”
“經過慈善晚宴那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我好了,你說的話誰能相信!”說完,我把慕靈裝瘋的事告訴了蘇靜媛。
蘇靜媛聽完,氣得破口大罵,“賤人的招數還真多!明天我一定把花琦給你帶去,再多帶一些姐們,當衆戳穿慕靈裝瘋,再把她送回局子裡去!”
我勸了蘇靜媛幾句,“明天的事我有計劃。對了,還有一件事,求你幫忙。”
掛斷電話,我覺得應該找勒文棟說一聲,告訴他,人我約到了。
出了房間,我問傭人,勒文棟在哪?
要是在慕靈的房間,我就不去說了,省得把自己噁心到。
傭人告訴我,勒文棟在書房。
我走到書房門口,擡起手剛想敲門,突然聽到裡面傳來勒文棟打電話的聲音。
“我怎麼會跟她睡一起,你別胡思亂想了……我現在在書房……好,好,明天一早我就去接你……”
應該是在跟何雪晴打電話。
三個女人,而且三個女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其中兩個女人住在一起,另外一個還在打電話求安慰。他真夠忙的,關係可真夠變態的!
我心底冷笑,轉身剛想離開,勒文棟的話卻讓我腳步一下子頓住了。
“我會處理好慕子妍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喬煦白還沒有放棄她,今天喬煦白把我叫過去,你以爲是跟我談生意麼?他威脅我,用盛世集團來威脅我,真惹毛了他,勒氏和慕氏都沒好處。”
何雪晴說了什麼,我沒聽到。
就聽勒文棟繼續道,“放心,我有計劃。讓慕子妍留在喬煦白身邊肯定不行,她今天能幫我們搞定那塊地,明天就能慫恿喬煦白來對付我們。慕子妍在喬煦白身邊,對我們來說就是一顆定時炸彈,現在我們把這顆炸彈拆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
“有錢的公子哥哪有長情的,現在喬煦白對慕子妍是一時新鮮,慕子妍這次回到我身邊,肯定也打擊到了喬煦白,時間長不了。等喬煦白徹底放棄了慕子妍,慕子妍還不是在你手裡,隨你高興。”
我心猛地一顫,渾身血液都在發冷。
我以爲我算計着別人,卻沒想到,自己也在別人的算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