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源戰鬥結束後,米山先遣隊得到了關東軍總部的表彰,並且下達了一個重要任務給他們,就是乘着中國守軍全線動搖之際,從已經支離破碎的中國防線穿插進去,直取長城防線的重要關隘冷口關,爲關東軍大本營的下一步作戰贏得時間和空間。
與此同時,關東軍也派出了相應部隊去攻佔同樣是長城重要關隘的古北口和喜峰口。
關東軍大本營此舉有兩個目的,一個是乘着戰事進展出乎預料的順利,中國軍隊的後方指揮部還沒來得及做相應部署的時候,就將長城幾個關口占領,堵住中國軍隊增援熱河的通道,讓熱河的日軍主力可以從容肅清熱河殘敵,從而全面佔領熱河。
第二個目的則是因爲熱河戰役進展之順利,也進一步刺激了關東軍上下的野心。如果關內的中國守軍也跟熱河守軍一般羸弱的話,那就順勢攻進長城,將中國北方最重要的兩個城市北平和天津納入日軍的控制之下。
接到命令的米山少佐就像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能夠深入敵後,直取敵人的險要關隘,不僅僅是米山大隊第一次單獨發動一次戰役的榮幸,而且代表了大本營對自己的看重和信任,說明自己的獨立指揮能力得到了上司的認可和欣賞。
要知道這個時期的日軍大隊級單位,一般是不可能單獨行動的,哪怕之前米山下樹帶隊穿插上百公里從側面迂迴進攻凌源,那也是在後面有主力,側面有友軍的配合下進行的,頂多算作是迂迴戰術的一個支點而已。
而這次則是遠離主力,獨自帶隊深入敵後,前後左右的友軍都在100公里以外,所有的行動和臨機決斷之權全是自己一言而決,這就代表着上司已經認爲自己有了獨立指揮的能力。
而在日軍中,有獨立指揮權的最基礎的單位是聯隊一級。
這就意味着米山下樹少佐的領章和肩章上很快就要增添一顆銀色的小星星了。
要知道在日軍能夠擔任聯隊長的最低軍銜就是中佐,哪怕暫時還不能擔任聯隊長,但是一個副聯隊長是妥妥跑不掉的了。
所以,雖然燕山的北風依然寒冷刺骨,雖然已經連續急行軍了四十多公里路,全大隊的士兵和馬匹的體力已經到了一個極限,但是米山下樹少佐的一顆心卻是熱乎乎的。
他並不認爲奪取冷口關是什麼難事,他出發前就收到大本營的情報,現在冷口關只有不超過一個連的中國老弱殘兵在駐守,在自己手下一千多如狼似虎的皇軍面前沒,不過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此時,米山下樹褪下棉手套,拉起自己的棉袖口,看了看手腕上明晃晃的手錶,時間到了下午的三點鐘。看完後還哈氣擦拭了下表面,這可是塊好表,還是一天之前衝進凌源縣城的時候,從一個滿腹肥腸的中國上校手上搶來的。
當自己的衛兵從一家大宅院臥房的櫃子裡將他拽出來的時候,這個屎尿齊出,渾身惡臭的軍官大聲求饒着,那張令人厭惡的肥臉上滿是眼淚鼻涕,把手上帶着的手錶和鑲着一顆綠寶石的戒指都主動交出。
但是,米山下樹少佐依然面無表情地用自己的軍刀砍下了他那顆豬頭一樣肥大的頭顱,這種將手下丟棄,自己一人躲回家裡的軍官就不配稱爲軍人,也不配活在世上。
當然,這個豬頭豬腦的中國軍官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他的手錶和戒指一看都是高檔貨。
雖然米山下樹這個北海道來的鄉巴佬,並不知道那是一塊瑞士浪琴手錶和一顆價值連城的祖母綠戒指,但並不妨礙他將自己帶了十幾年的老舊精工手錶褪下,將浪琴戴在了手腕上,又將那個戒指放入懷中。
接下來,他又發現了這個東北軍豬頭上校的一樁優點,就是他找的姨太太實在太漂亮了,米山下樹一變嘟囔着這個中國上校身上難得發現的幾個優點,一邊在那個哭喊着的漂亮中國女人身上完成了獸性的宣泄。
當米山下樹提着褲子走出房門的時候,看着自己的衛兵們那渴望的眼神,不覺大笑了起來。他當然不會吝嗇將這個肌膚嫩滑的中國女人賞給自己忠勇的手下們享用,只是這一刻,他覺得來到中國真是自己的運氣,這裡不僅僅有數不盡的財富,還有享用不完的女人。
至於這個中國女人能不能在十幾個北海道莽夫的身下倖存下來,就不是米山下樹考慮的事情了,畢竟支那女人多得就像天上的星星,都等着帝國勇士去征服和享用。
擦拭着手錶的米山想到這些,只覺得小腹處又升起了一股熱流,他趕緊收斂心神,生怕手下看出他的異狀,低聲咒罵了幾句這該死的天氣,然後就拿出腰間皮包裡的地圖觀看。
隨後他覺得在這滿山白雪的山林間要確定隊伍的方位實在困難,就讓衛兵將專門帶路的僞軍軍官叫了過來問話。
不多時,就見從隊伍的前方跑來一個低眉順眼的僞軍軍官,此人姓龐,也是大漢奸張海鵬的手下。說來也是湊巧,這人與之前周文他們在關外遇到的,同樣是爲日軍偵查兵帶隊的賴有毛是同僚,當年也是跟着賴有毛混的馬匪,所以對入關的道路很熟。
“龐桑,這裡距離冷口關還有多遠?四周都是大山,看不到明顯的標的物,你確定我們沒有走錯?”
“哪能呢,太君,小人做溜子的時候,這條道是走老了的,閉着眼都絕不會錯。太君請看,最遠處那座高山,就是下面白上面黑的那座,那就是鳳凰山,據說再怎麼大的雪,這鳳凰山山頂就是不積雪,傳說中這山頂以前是鳳凰的窩,有熱氣,雪到了山頂就被化了。冷口關就建在鳳凰山頂上。”
米山下樹仔細朝遠方看了看,果然看到了僞軍官說得那座山,再仔細和地圖一對照,馬上就知道這裡距離鳳凰山已經不遠了,就又問到:“龐桑,這裡附近有沒有能夠避風的地方,皇軍走了幾十公里路,需要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