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靈活多變的戰術也許對目前中國的其他軍隊不適用,其實也不是不適用,而是他們做不到。這種戰術首先就要內外兩支部隊的指揮官有高度統一的認識和配合意識,同時對部隊的執行力和戰鬥力也有很高要求。
只有現在的傭兵團和模範旅能做到,先不說趙長樹與周文的關係,起碼戰鬥開始後的計劃和部署,蒙雨庭這個全軍參謀長就有很高的話語權,而他的指揮能力是周文完全信任的。
既然傭兵團是拉到外線作戰,一分隊和二分隊的分工又各有不同,一分隊是以騷擾和偷襲爲主,二分隊則是潛伏在叢林中的狼羣,等待合適的戰機出現,要麼伏擊要麼突襲,給日軍來下狠的就遠遁而去,反正周圍幾百裡全是大山,你來追我就拖着你走,你不來我又找準時機回頭咬你一口。
反正就是讓你怎麼難受怎麼來,要麼拖着你不敢全力進攻,要麼讓你進攻時還不得不分兵保護自己的腚眼不被掏肛。
在這種戰術思想下,周文的機會就來了。
一分隊主要任務就是騷擾爲主,偷襲爲輔。那麼將幾十號人分成無數小組散出去就是一個最好的辦法。
先設置幾個臨時秘營,然後把各小組散出去,該怎麼打怎麼弄由你們自己決定。
現在一分隊這些老兄弟都是經歷過無數次戰鬥的老手了,不說什麼單兵素質,就是指揮能力和大局觀都有不低的造詣,讓他們出去單飛可能戰果還更大。
而且按照他們現在的能力,作戰半徑可以擴大到30公里以上,一旦發現敵人的漏洞還可以隨時呼叫同伴來支援,如果覺得啃不動,那就把二分隊也叫來一起幹,就像二戰時期德國海軍發明的潛艇狼羣戰術。
既然讓兄弟們都放單了,周文自己當然也可以放單,只是其他人是以小組放單,而自己則是一個人放單。
所以說他也佔住了人和。
天時地利人和都全了,周文的小心臟也就砰砰跳動起來。
所以在今天的戰鬥中他就開始計數了。沒辦法啊!時間緊任務重,所以這哥們的射擊節奏也就加快了。
不過戰果也是槓槓嘀,從戰鬥開始到現在,算上那個日軍報務員,倒在周文槍口下的日軍已經超過了40人,可以說是開張大吉。
就在這時,妙花在望遠鏡中看到了日軍開始向電臺所在的山坡移動,就提醒道:“書生,日軍要去搶電臺了。”
周文也看到了日軍的動向,開始命令一分隊的機槍阻隔敵人的前進方向,同時下令一直沒有暴露,早就心癢難搔的許大成火炮組開始炮擊。
“現在纔想起來要銷燬密碼本,門兒都沒有。”
“噠噠噠……”機槍聲響起,正在貓腰向山坡靠近的十幾個日軍就如割麥子般瞬間倒地,後續的日軍則是被馬叔的機槍組再次按在地上不敢擡頭。
“八嘎!”米山下樹咬着牙齒罵道。
此時他哪還看不出來這夥中國軍隊要繳獲密碼本的意圖,馬上就急眼了,要是密碼本真的被中國軍隊繳獲,他也不用想着突圍了,只剩下直接用軍刀給自己的肚子來一下的命運。
“鎖死給給!把密碼本搶回來。”他大聲地命令道。
此時的日軍們看到指揮官急了,而且也知道電臺和密碼本被中國軍隊繳獲是個什麼後果,幾個曹長和軍曹大叫着就開始沒命往上衝,後面的日軍在他們的帶動下也嗷嗷叫着開始衝鋒,他們現在已經不想着怎麼逃出生天了,只是冒着彈雨就狂奔而來。
日軍一排排倒下,又一排排衝來,就像飛蛾撲火,而電臺所在的小山坡就是那個吸引他們的火堆。
此時的一分隊不管是迫擊炮、機槍、步槍還是衝鋒-槍都已經火力全開,但是日軍還是密密麻麻洶涌而來,而且距離那個山坡越來越近。
這邊的情況已經被陳萬里看到,並開始命令機槍連和火炮對日軍進行攔截射擊,山坡前已經是屍橫遍野,但是更多的日軍彷彿沒看見似的,像是瘋了一般,根本不管什麼炮彈子彈,只要還有一口氣的都在玩命地衝鋒。
這一幕不只是把傭兵團的所有官兵看呆了,還就是周文的眼睛也瞪大了一圈,這些日軍的瘋狂和執着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草尼瑪哦,你們這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娘,都特麼的不怕死了嗎?
日軍儘管傷亡巨大,但是越來越逼近了山坡,周文已經看見有幾個日軍拿着擲彈筒開始向山坡上的屍體射擊,也許他們不是專業的擲彈筒手,拋射出來的榴彈雖然是在目標十米外爆炸,卻是燃起了一小片火焰。
你妹啊,日軍這是用上了燃燒-彈,要把報務員的屍體燒燬,那他揹包裡的密碼本肯定也保不住了。
“轟隆!“一聲爆炸,日軍的擲彈筒手飛上了天空,許大成的炮術一如既往的精準,徹底摧毀了這個擲彈筒小組並且引爆了他們攜帶的榴彈,炸出了一個大坑。
但是雞賊的日軍又有幾個迅速撲倒在這個爆炸坑裡,他們手裡依然拿着擲彈筒。
從機率上說,炮彈一般是不可能落在同一個炸點的,所以戰場上被炮彈炸出的坑往往是最好的掩體,這也是日軍死命衝向彈坑的原因。
但是這個規律對於把迫擊炮用成狙擊-槍的炮王許大成來說是不存在的,就在這幾個日軍進入彈坑還不到10秒鐘,又一顆重彈落在了這個坑裡,還來不及把擲彈筒架好的幾個日軍就在鬼哭狼嚎中再次坐上了土飛機。
但是,彈坑越炸越大,越炸越深,已經完全瘋狂的日軍又有更多人跳了進去,而且在其它稍遠一些的彈坑中已經有日軍架起了機槍開始掩護衝鋒隊伍。
“不行,按照日軍這種不要命的勁頭,只要一顆燃燒榴彈打到山坡上,老子就白忙活了。”
周文下定決心就轉頭看了妙花一眼,妙花也目光堅定地向他點了點頭,特麼的要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