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的狙擊陣地並沒有選擇這附近唯一的一處高地,而是在高地前面的一個土堆,土堆上鋪設了很多枯草,有那個高地作爲背景,日軍在遠處根本不可能需找到周文開槍的軌跡。
而天色越晚,就越能體現出周文的優勢。
但是這一刻,他也不想再等了,因爲就連那個日軍軍官也開始帶着幾個鬼子向前移動。
此時日軍機槍手最遠的一個也在400米距離了。
“咔……咔……咔……”
周文扣動了扳機後就再也沒有停下來。
日軍側面的機槍手和副手兩人最先被擊倒,接着就是中間的的機槍手,然後是距離最近的那4個苟延殘喘到現在的老鬼子。
在那個鬼子軍官驚駭的目光中,只見自己的手下正在行進間就接二連三,無聲無息地倒地,只隱約可聞子彈劃破空氣的嗖嗖聲。
這是八嘎的怎麼回事?
哪有這麼打槍的?機槍也沒有這麼連貫和準確,更何況是三個方向的日軍都遭到槍擊。他明明知道就只有一支步槍在射擊,但是感覺卻是有好幾支步槍從不同的方向射來,對面這個神槍手的水平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完全難以想象,一個步槍手是怎麼會打出這種覆蓋射擊的效果,一支步槍就頂的上一挺重機槍的殺傷力,更詭異的是,這支步槍還八嘎地帶着消音-器,在這種昏暗的視線下,根本找不到槍手的位置。
但是,周文的射擊卻不會因爲他的迷亂和無知而停止。
什麼叫做狙殺模式?
對於周文來說就是,一旦開始射擊,就再也不會停止,直到敵人全部倒下爲止。
周文此時心靜如水,根本沒有心思考慮哪個鬼子更近,哪些鬼子威脅更大?
他現在就是全身心都沉浸在射擊的操作上,就像是在後世玩一款單機射擊遊戲,視線中的敵人只要在瞄準鏡中心出現就扣動扳機,根本不假思索。
“咔……咔……咔……”
只見他左手的小指和無名指始終夾着一個新彈匣,一旦子彈打光,左手拇指一按卸彈的彈匣卡榫,順勢就卸下了彈匣,然後毫不停頓地將新彈匣裝上。
動作連貫自然,猶如行雲流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又開始射擊起來,此時左手又把一個新的彈匣夾在手指上。
而且整個換彈的過程他的身體紋絲不動,眼睛就沒離開過瞄準鏡,也就是說,他的瞄準視線就從沒脫離過目標。
如此緊湊的射擊節奏,也就是許大成在旁邊能夠看清周文的每個動作,但是遠處的日軍就基本感覺不到有什麼停頓,就好像對面那個槍手的子彈永遠也打不完似的。
在越來越昏暗的這片曠野中,日軍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像是中了邪一般。
而在後面的日軍則是努力地睜大眼睛,想看清到底是哪裡射出來的子彈。
但是然並卵,對面的的槍手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幽靈殺手,無聲無息又快速無比的收割着一條條生命。
現在別說是日軍,就連許大成在旁邊也看得瞪大了眼睛,這步槍還能這麼玩兒的?
雖然許大成早就知道周文牛掰,但是這次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看着周文如此肆意地殺人。
你打得準就不說了,你還打得快。
你打得快也不說了,你特麼還能在這麼暗的光線下看得那麼遠。
如果許大成玩過後世的遊戲,肯定開口就是一句:“阿文,有意思嗎?你還開掛?”
是的,現在的周文就是開了掛,自動瞄準、自動鎖頭、無限子彈、還特麼隱身……
所以小鬼子哭了,不帶這麼玩兒的,我要向官網投訴。
可惜的是,日軍投訴無門,只能死了之後去向他們的天照大神哭訴去了。
此時在後面的幾個日軍擲彈筒手已經慌了神,你們其他人拿着機槍、步槍都撲通撲通倒地不起了,我們八嘎的拿着打氣筒還能讓榴彈長上翅膀飛過去不成?我們還跑上去趕着吃子彈?
於是,幾個周文還暫時管不着的擲彈筒手都停住了腳步,相互看着對方慘白的面孔,就不約而同地轉頭就跑。
此時他們才發現,自己的小隊長早就拔腿開溜了,快速奔跑的他們也只能看見自己那個少尉小隊長隱約的背影。
但是,現在纔想到要跑,晚了。
此時,這個小隊的幾十個日軍,大多數已經倒在了黑暗開始降臨的大地上。
而周文則是站了起來,看着遠方逃跑的那幾個身影,對許大成說道:“你下去打掃戰場,收集一些鬼子的子彈,注意安全。”
話音未落,他人就像一隻迅捷的豹子,瞬間就衝入了這片昏暗的曠野中。
一個氣勁鏡高手發力衝刺的速度,不亞於一匹飛奔的戰馬。
如果周文現在去參加奧運會,什麼100米、200米,只要是徑賽項目,基本可以包攬所有冠軍,破幾個世界紀錄就跟玩兒似的。
他僅僅是追了幾十秒的時間,就能看見小鬼子的背影了,他又緊追了幾步,將距離縮短到100來米,然後停下,深吸一口氣,擡槍、瞄準、扣動扳機。
“咔……咔……咔……”
此時,在片夜幕初臨而變得異常寂靜的天空中,G-31半自動步槍透過抑制器的低沉聲音終於被幾個日軍聽見了,但是他們卻跑得更歡了。
知道了槍聲來自身後又有什麼用?老子們八嘎的沒有槍啊!
即使唯一一個拿着南部手槍的少尉小隊長,也根本不敢回頭還擊,就這比燒火棍稍好一點兒的憋足手槍,有效射程纔可憐的50米,還是理論數值,打自己身後的幾個懦夫手下倒是夠了,想打中身後黑暗中的中國槍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現在只能悶頭往前衝,眼看着鎮子裡的燈光開始越來越近,但是後面的腳步聲伴隨着幾聲慘叫後,徹底消失了。
他知道自己的那些手下全完蛋了。
現在,此刻,在這片天空下,他只聽得見自己拉風箱般粗重的喘息聲,腳下感覺越來越重,而心裡則是越來慌,越來越怕,他跑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