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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的屍體在家裡停放了兩天,在這兩天裡,詹森幾乎沒有在布魯斯的家裡待過,他一直在機場和酒店來回跑,詹森要給布魯斯一個盛大的蘇格蘭式婚禮,這幾天他一直再爲此忙碌。
在回到家的第四個白天,布魯斯要下葬了。
布魯斯有信仰,所以葬禮會在教堂舉行,時間到上午十點的時候,出席布魯斯葬禮的人來齊了。
撒旦傭兵團的全體成員參加,布魯斯的一些親戚,以及布魯斯的一些朋友。
摩根來了,除了摩根之外,特意到西雅圖來參戰他葬禮的還有迪斯丁,他是從以色列來的。
撒旦傭兵團的親友團沒來,格羅廖夫還有弗萊這些親屬在美國的,他們都沒有通知,原因很簡單,作爲一個整體,布魯斯會陣亡,意味着他們也可能陣亡,除了不想讓家人擔心之外,格羅廖夫和弗萊也不想讓家人影響到他們的復仇行動。
教堂裡出席葬禮的人不是很多,布魯斯是第三代移民,但是他的家族並不大,,三代單傳的他沒有什麼近親,朋友來的也沒幾個,除了幾個和布魯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之外,他在軍中服役時的戰友都沒有通知。
高揚他們都是一身的黑色正裝,而威廉夫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裙,頭上戴着黑色的禮帽,蒙着黑色的面紗。
露西卡和威廉夫人的打扮一樣,她其實並沒有和布魯斯舉辦婚禮,也沒有在法律程序上正式嫁給布魯斯,但這時露西卡還是做了一副寡婦的打扮。
至於詹森,他的打扮比較特殊,他穿的是蘇格蘭傳統服裝,抱着一個蘇格蘭高地大風笛,站在了布魯斯的棺材旁。
按照葬禮的流程,牧師要開始爲布魯斯念悼詞然後爲他祈禱了,不過牧師沒有按照正常程序來,而是對詹森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詹森淚流滿面,但是沒有出聲,當屬於葬禮一部分的告別儀式開始後,詹森邁前一步,流着淚,哽咽着大聲道:“布魯斯,你是我的兄長,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約好了要給你演奏風笛的。”
詹森吸了口氣,然後奏響了風笛。
風笛奏響了,如泣如訴的風笛聲催人淚下。
詹森的一切都很傳統,蘇格蘭式的傳統習慣,他頭上戴着黑色羊皮製成的矮帽,帽子上插着一支白色的羽毛,穿着黑色呢上裝,裡面是白色襯衣,下面穿的黑灰格子褶皺短裙,披着同樣是黑灰格子的大斗篷,腰上掛着一個黑白色長尾裝飾的酒壺,黑灰色格子的羊毛長襪,黑色皮鞋,上面罩着白色的鞋罩。
詹森演奏的曲子名爲天賜恩寵,在英國和美國的葬禮上都很常見,也確實很適合葬禮。
如泣如訴的風笛演奏完畢後,詹森後退一步,用手捂住了臉,開始無聲的哭泣。
牧師開始介紹布魯斯的生平,最後,牧師念出了高揚他們要求必須加上去的一段話。
“布魯斯.威廉,他是個勇士,他用自己的技能拯救了很多人,而他的勇氣和犧牲精神,讓布魯斯.未免拯救了他的兄弟和夥伴們。”
高揚在下面低頭傾聽,當牧師最終唸完了所有的悼詞,並對布魯斯祝福之後,教堂裡的人們最後一次看了布魯斯。
最終,布魯斯的棺材合上了,牧師將一塊黑色天鵝絨的棺罩蓋在了棺材上後,高揚突然意識到,他再也見不到布魯斯了,不論是活着的,還是死了的。
接下來,要把布魯斯從教堂送往墓地下葬了。
要下葬布魯斯的墓地是公墓,他的爺爺奶奶,還有父親都埋在同一個墓地裡。
撒旦傭兵團一共有十二個人,現在少了一個,剩下十一個人。
露西卡是布魯斯的遺孀,而艾琳,她作爲女人不適合擡棺,詹森抱着風笛站在一旁,所以,
要爲布魯斯擡棺的是八個人。
本來擡棺的只要四個人的,分別擡着棺材的四個角,但是高揚他們有八個人,而且他們不想輪換,他們都想親自送兄弟最後一程,所以,擡棺的就是八個人了。
詹森再次奏響了天賜恩寵,高揚他們八個男人將棺材擡了起來,向着教堂外走去。
開路的詹森奏響了風笛走在最前,高揚他們擡着棺材跟在詹森的後面,在後面是布魯斯的親友。
邁出教堂的門之後,高揚他們八個停下了腳步,看着詹森從排列成整齊的隊伍中間穿過,直到站在隊列的最前。
是的,教堂外列好了一支隊伍。
布魯斯當過兵,如果他在服役的時候戰死,他能蓋國旗,但他死的時候只是一個僱傭兵,而僱傭兵死了,沒有國旗可蓋,不管他死的多麼英勇,多麼偉大,他都得不到任何榮譽。
高揚他們無法讓布魯斯蓋國旗,但是,他們能給布魯斯一個勇士才能得到的葬禮,一個蘇格蘭勇士的葬禮。
教堂外有七十四個人,他們抱着風笛,拿着軍號和哨笛,或者身前掛着的是行軍鼓,他們全是蘇格蘭高地人,穿着和詹森大同小異的裙子。
詹森服役的軍隊或許不是能打的軍隊,但他服役的軍隊有世界上最好的風笛樂隊。
蘇格蘭皇家騎兵衛隊管樂團,詹森曾是其中的一員,所以,他不是最好的士兵之一,但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風笛手之一。
爲布魯斯在葬禮上演奏不適合搞意外,所以高揚他們知道詹森這幾天在忙什麼,他在忙着邀請自己以前的戰友,請他們幫忙在布魯斯的葬禮上,給布魯斯一個蘇格蘭傳統上只有勇士才配享有的尊榮。
詹森本來能邀請到二十來個人,都是退役的風笛手,不見得是蘇格蘭皇家騎兵衛隊管樂團的正式一員,但絕對是一流的風笛手。
詹森的戰友把消息傳了出去,當得知詹森的一個戰友爲了救他而死,一些退役多年,甚至詹森根本就不認識的人都來了西雅圖,這些人裡,有和詹森差不多大的年輕人,也有六七十歲的老人,最終一共來了七十四個人,湊成了一支不僅是完整,而是堪稱龐大的風笛管樂隊。
他們大部分從英國趕來,而且其中大部分又是來自蘇格蘭,還有幾個從美國其他地方趕來,也有從歐洲其他國家趕來的,但是來的人雖然不都是住在蘇格蘭,但他們都是蘇格蘭人。
本來在英國的一支軍隊裡服役過的樂手不可能只有蘇格蘭人的,但是既然要爲一個蘇格蘭的勇士舉行葬禮,所以要爲布魯斯送葬的樂團裡沒有英格蘭人湊數,沒有愛爾蘭人湊數,也沒有威爾士人湊數,都是純粹的蘇格蘭人,否則的話,他們的樂隊就不會全是穿着短裙了。
當詹森從人羣中穿過時,軍鼓密集的鼓點響起,當詹森站到最前時,軍號和哨笛吹響,然後,又是密集的軍鼓聲。
布魯斯的葬禮不是正規的軍人葬禮,沒有鳴槍,更不會有禮炮,但是着不妨礙一羣蘇格蘭人,爲他們不認識的蘇格蘭勇士奏起傳統上的軍樂。
詹森重新奏響了風笛,這次,他吹的曲子是蘇格蘭勇士,然後,整個樂隊有五十多個風笛同時奏響了風笛。
整個風笛管樂隊開始演奏蘇格蘭勇士,然後,伴隨着鼓點,走在前方的軍樂隊開始有節奏而肅穆的緩緩前行。
樂隊開路,高揚他們八個擡棺跟隨,在他們後面,是送葬的親友們。
風笛不是直接用嘴吹響的,而是用嘴吹起到風袋,然後再擠壓風袋讓氣流通過木管時震動簧片發聲。
蘇格蘭風笛的音樂本就是脫胎于軍樂,詹森他們演奏的高地大風笛高亢而悲涼,如泣如訴,用來送別布魯斯很合適。
七十多人組成的大樂隊,確實很震撼。
從教堂到公墓開車需要十分鐘,走路的話,至少需要半個小時,而一路演奏着風笛過去,至少需要四十分鐘,而高揚他們沒打算把棺材放在車上運到墓地,別說是四十分鐘了,就算是四個小時,他們也得把布魯斯擡到墓地去。
到墓地的路上會有車輛和行人,而高揚他們不可能因爲一場葬禮就能讓警方封路,所以,他們必須在有行人的路上一路趕到墓地,不過還好,送葬的路線特意選擇了一條行人相對最稀少的路線,行人車輛什麼的不會太多。
本來行人沒有太多,當特殊而且龐大的送葬隊伍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路邊的住宅裡有人出來觀看,迎面而來的車輛會有禮貌的停在路邊,等送葬隊伍過去之後再跟上,但是,布魯斯的葬禮似乎太過隆重和罕見,漸漸地,在送葬者的後面和兩邊聚起了一個純粹由行人組成的隊伍,他們只是想看看這場難得一見,而且極富藝術感和悲壯色彩的葬禮。
送葬的隊伍沒法不受關注,這是意料之內的,因爲,英國王室成員的葬禮,所動用的風笛手規模也不過如此了,當然,王室成員的葬禮上會有帶着熊皮高帽,穿着紅色軍服的軍人,還會有儀仗隊什麼的,規格肯定會更高,而且高得多,但是,對於蘇格蘭人來說,那些他們不稀罕,他們只要一支純粹蘇格蘭風笛樂隊就很足夠了。
樂曲沒有中斷過,蘇格蘭勇士,蘇格蘭高地大教堂,四十多分鐘的時間裡,樂隊演奏了好幾個曲目,直到將布魯斯送到了墓地,最後一遍合作奏響了天賜恩寵這首祝福亡者的曲子爲止。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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