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布提。
高揚就在吉布提機場的外面站着,他的身邊站着崔勃和十三號還有拉斐爾。
匯合的日期到了,誰會來,誰不會來,今天都會有個答案。
拉菲爾被臭鼬噴了之後乾脆沒有回家,十三號已經把崔勃從泰國接來了,所以他們是提前到的。
就算有人沒來,高揚也不會生氣,整個撒旦傭兵團所有人爲布魯斯的死已經付出了很多,他不能因爲布魯斯死了,就要求所有人都必須送死。
雖然戰鬥不一定會死,但要是沒抱着必死的決心來進行這場復仇之戰,那還是別來的好。
高揚看到了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出了機場,艾琳,托米,詹森,他們三個人拎着包,戴着墨鏡從機場裡走了出來。
看到高揚之後,三個人齊齊的揮了揮手,然後站到了高揚的身邊。
沒有寒暄,也沒有人問剩下的人班機是幾點到。
高揚樂意在太陽下面站一整天來等着迎接他的成員,因爲樂意陪同同生共死的人,值得他這麼做。
非洲的太陽很灼人,但是在太陽下面等了兩個小時,沒人表現出了絲毫的不耐,而一行六個人穿着明顯屬於戰鬥服,帶着墨鏡,臉上不由自主掛着一絲兇像的六個人呈v字形站在航站樓的出口外,一動不動的盯着出口,讓每一個進出航站樓的人都爲之側目。
高揚他們彷彿是一塊礁石,每有一波人潮從航站樓裡出來,都會對他們報以好奇的目光。然後自動避開這幾個明顯不是善茬的人。
終於。航站樓裡走出了一個人。李金方空着手從航站樓裡走了出來,他沒帶行李,只是剃成了光頭,手上拿着一串念珠一直在把玩。
看到李金方的形象,崔勃終於忍不住道:“我次奧,蛤蟆,你不是出家了吧?”
李金方微微一笑,道:“別瞎說。”
“那你怎麼跟個和尚似的。這是嘛玩意兒?是佛珠吧?”
李金方手一揚,避開了崔勃去搶他佛珠的手之後,道:“就是念珠珠,一百零八顆菩提子,嗯,我去剛果布了。”
高揚忍不住破壞了幾個人好不容易營造出的肅殺氣氛,頗具電影鏡頭感的場面就這麼沒了。
“你還敢去剛果布?你去哪兒幹什麼?”
李金方淡淡的道:“嗨,心裡放不下唄,想着這一去可能再也沒機會了,就往剛果布去了一趟。”
高揚指了指李金方手上的佛珠。道:“這是什麼意思?”
李金方聳了下肩,道:“我去了剛果布。然後,我去了救我的那個佛堂,見到了智然法師,和他談了談。”
“你們談什麼了?”
“沒什麼,嗯,智然法師勸我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然後他給了我這串佛珠,他說我有佛緣,就這樣。”
高揚張大了嘴,而崔勃撲哧一笑,道:“你?你有佛緣?你他媽殺人跟殺雞似的,你也有佛緣?”
李金方聳了下肩,道:“這誰說的準呢。”
高揚皺着眉頭道:“蛤蟆,你不會真的開始信佛了吧?”
李金方擺了下手,道:“信就信吧,沒什麼不好,能讓我心裡平靜點兒,能讓我得到安寧,嗯,就是這樣。”
崔勃怔怔的道:“不是吧,你這是打算往暴力和尚的路子上發展了嗎?”
李金方微微一笑,道:“我只求心中安寧,不戒殺生,嗯,想戒也戒不了,心中有殺氣,手中自有刀!”
崔勃搖頭道:“太深奧了,不是,不是深奧,是你太膈應人了,不習慣。”
撒旦傭兵團裡很多人有信仰,除了高揚他們,都有信仰,高揚覺得有信仰沒什麼不好,雖然殺人放火照做,卻還指望死後能上天堂,或許這就是自欺欺人的最佳寫照了,不過有信仰也不錯,就像李金方說的那樣,求個心中安寧而已。
李金方自他的初戀死後一直過不去那個坎兒,自我毀滅的傾向從未稍減,但是在受訓時暴露了這個問題之後,李金方沒有修正這個極大的心理缺陷,只是將其隱藏了起來,爲的只是不在作戰時牽連戰友,所以高揚覺得李金方有信仰不是壞事,反而是好事纔對。
高揚對着李金方點了點頭,輕聲道:“回來了就歸隊吧。”
李金方笑了笑,站到了隊伍的邊緣,把手上的念珠揣到了兜裡後,從上衣兜裡掏出了墨鏡。
把墨鏡戴上那一刻,李金方臉上掛着的一絲平靜旋即消失。
七個人繼續等,無聲無息的,偏又極爲引人注目。
又出來了一撥人,來了一個高揚沒想到的人,身材高大,油光發亮的光頭,一臉兇相,伸手一撥拉推開身前擋路的人後,路德維希趾高氣昂的站到了航站樓門口。
待看到高揚他們之後,路德維希眼睛一亮,邁開大長腿蹭蹭幾步走到了高揚的面前後,哈哈一笑,道:“嗨,夥計們我來了,怎麼不表示歡迎呢,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集體戴墨鏡裝酷?哈哈,夥計們,當年我們可不流行這一套。”
高揚沉聲道:“你怎麼來這了?你該跟小唐尼一起到的。”
路德維希聳了聳肩,道:“小唐尼懶得等我匯合,他讓我從墨西哥直接到這來,所以我就來嘍,沒想到你們會排隊等着迎接我,哈哈,謝了,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高揚嘆了口氣,道:“別廢話,自己站一邊兒,別擋住我的視線,我們等的又不是你。”
路德維希撅了撅嘴,道:“太傷人了,你這樣的頭兒肯定被人打黑槍。”
說完之後,路德維希一笑。一挑眉。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墨鏡。笑道:“墨鏡嘛!我也有。”
帶上墨鏡,站到一邊後,路德維希的聲音都變了,一臉嚴肅很是沉穩的用低沉的聲音道:“我發現了,這感覺不錯!嗯,確實很酷!”
沒人搭理路德維希,高揚他們繼續等,
高揚。李金方,崔勃,拉斐爾,艾琳,托米,詹森,撒旦傭兵團的人到了七個。
又等了很久,格羅廖夫和弗萊出現了,看到衆人之後,弗萊舉起了拳頭。在空中揮舞了一下之後,撇開了格羅廖夫。快步跑到了高揚面前後,對着高揚伸出了拳頭,待和高揚一碰之後,笑道:“頭兒,我來了。”
高揚點了點頭,道:“家裡都安頓好了嗎?”
弗萊笑道:“當然,現在我還有什麼可牽掛的,沒有,什麼都沒有。”
高揚拍了拍弗萊的肩膀,沉聲道:“歸隊吧。”
看到衆人都在帶着墨鏡扮酷,弗萊有些傻眼了,急聲道:“我沒帶墨鏡,怎麼辦?”
詹森嘿嘿一笑,掏出了一副防彈眼鏡,道:“拿這個頂吧。”
“你們帶的太陽鏡,我帶護目鏡,這太傻了。”
“我剛買的深色鏡片護目鏡,不帶算了。”
“不,還是給我吧,保持形象統一很重要。”
沒有理會弗萊和詹森,格羅廖夫神色複雜的站到了高揚面前後,皺眉道:“葉蓮娜哭的很傷心。”
高揚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格羅廖夫吸了口氣,想說什麼,卻是搖了搖頭之後,嘆聲道:“就看上帝的旨意吧,我們都沒得選,還有,我找了幾個人幫忙,都是好手。”
高揚道:“哦?和小唐尼說了嗎?”
“說了,小唐尼帶他們來,嗯,都是挺不錯的人手,我熟悉他們,都是老傭兵了,我在三叉戟的時候就和他們打過交道。”
“很好,歸隊吧。”
從說道歸隊的那一刻起,格羅廖夫和高揚已經不是老丈人與女婿的關係了, 也不再是關係最深的幾個生死兄弟的關係了,從這一刻起,格羅廖夫回覆了他與高揚上下級的關係。
非洲的眼光很厲害,格羅廖夫看了看隊伍之後,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拿出了墨鏡,戴上之後站到了隊伍的一旁。
高揚看了看手錶,他從早上八點站到了這裡,而這時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半,據他所知,這一天沒有再從美國來的班機了,下一次美國直達的班機是隔一天之後的。
越好的會和時間是到晚上八點爲止,日落時間是七點半左右,八點時,差不多天就全黑了。
高揚覺得安迪何應該和弗萊和格羅廖夫搭乘同一趟班機來,因爲他們都在美國嘛,可是安迪何沒來。
高揚沒有離開,還是站在原地等着。
感覺上時間過得很慢,可是時間越來越接近八點時,高揚心裡微微覺得有些失望。
雖然一再告誡自己不該有這種情緒,可高揚還是不可遏制的覺得有些失望。
當時間到了七點四十五分的時候,弗萊喃喃自語的道:“龍騎士不會不來了吧……”
定好的時間是八點前,那麼就必須在八點前到,下刀子也得準時趕到,如果飛機不趕趟,那就提前到,總之,在這種關鍵時刻,不能遲到,因爲意義不同。
當時間到達七點五十五分的時候,高揚也覺得安迪何不會來了,但他會等到最後一刻。
終於,高揚都要倒計時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飛快的跑了出來。
安迪何揹着一個大包,狂奔到高揚身前後,喘着粗氣道:“法克,你定的這是什麼狗屁時間,法克!我的班機延誤了,還好趕上。”
詹森忍不住道:“你去哪兒了?”
“我他媽學了些醫護兵的基本知識就去了敘利亞,那裡有大量的傷員讓我聯手,嗯,現在我應該是個合格的醫護兵了。”
高揚笑了笑,道:“歸隊吧。”
回頭看了看,所有人都齊了,高揚呼了口氣,道:“所有成員全部到齊,我宣佈,撒旦從現在開始重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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