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蒼鴉叫罵了一句,不敢再有絲毫耽誤,先後將兩支嗎啡,扎進了那名傭兵的胳膊。
嗎啡除了有強大的鎮痛效果外,還有非常明顯的鎮靜作用,用於安撫情緒。
沒過一會兒,嗎啡的藥效起到了效果,那名傭兵因爲疼痛而扭曲的臉,漸漸舒緩了下來,呼吸變得勻稱了許多。只是那名傭兵,隨即把眼睛閉合了起來,完全不去看唐夜和蒼鴉,臉上一副等死的模樣。
見那名傭兵注射了嗎啡之後,反而將嘴巴閉的更嚴實了,蒼鴉正要用刑逼供,卻被唐夜拉到了一旁。
現在那名傭兵留下的時間無多,這個時候,蒼鴉再用上別的刑訊,不但撬不開他的口,反而會讓他死的更快。
唐夜一把扯開對方衣服,或許是因爲感受到了唐夜的動作,那名傭兵很快睜開了眼睛,怨毒地看着唐夜,冷笑了起來,“你們走不出去這片叢林的,你們會死的比我還慘,就像他們一樣。”
唐夜沒有理會那名傭兵,很快從對方衣服上,掏出了一個錢夾子,見唐夜拿起錢夾,那名傭兵明顯一愣,起初他還以爲,唐夜是貪他錢包裡的錢,當唐夜從錢包裡,掏出一張照片時,那名傭兵終於變了臉色。
唐夜將手中的照片,緩緩舉到那名傭兵眼前,說道:“看來,還有人在等你回去,讓我看看......嗯,你有一個美麗的妻子還有兩個女兒,而且都很漂亮。”
“把照片還給我!你這個該死混蛋。”那名傭兵惱怒地叫道,想要伸手過去奪那張照片,只是虛弱的他,已經連手都擡不起來了。
唐夜的下巴朝着蒼鴉擡了擡,說道:“他叫蒼鴉,相信你一定聽過這個名字,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只要有這張照片,他就一定可以找到照片上的那三個人,無論她們藏在世界上的哪個角落裡,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唐夜說的很快,見那名傭兵臉上,開始露出害怕之色,唐夜知道自己的第一步目的,已經達到了,畢竟再兇殘的傭兵,也極少會對家人棄之不顧。
那名傭兵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雖然這一招很卑鄙,若非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唐夜也絕對不會拿出來用。
見那名傭兵已經害怕,唐夜不給對方,任何考慮的時間,接着道:“一個對你來說絲毫沒有用的秘密,來換她們三人的平安,我想這對你來說,應該是一個再划算不過的買賣不是嗎?只要你願意說出昨晚發生的事情,我可以現在就把照片還給你。”
“卑鄙!”那名傭兵終於妥協,無力地罵了唐夜一聲後,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只是沒過多久,那名傭兵就因爲失血過多,而開始陷入了半昏迷,語序也開始出現顛倒混亂。
唐夜知道那名傭兵,已經不可能透露更多的信息,將手中的照片和錢包,一併塞進對方的手上,本來已經閉上眼睛的傭兵,忽地睜開了眼睛,望向唐夜的怨毒目光,終於和緩了下來,大手攥緊了錢包和照片。
見那名傭兵臉上流露痛苦之色,唐夜又給對方紮了兩支嗎啡,嗎啡除了鎮痛和安撫情緒外,還可以讓人陷入嗜睡狀態,在睡夢中離開,總比讓他數着生命的倒計時要好很多。
正當唐夜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那名傭兵再次睜開眼睛,嘴巴張了張,艱難說道:“跑,跑,跑......”
對方的聲音很微弱,一方面是對方生命已經快到終點,另一方面,嗎啡的鎮定效果也起了作用,但唐夜還是清晰的聽到了對方所說的話。
唐夜的臉上瞬間變了色,剛剛這名傭兵說話的形態,跟那晚噩夢裡風刃影人是何其相像。
有那麼一剎那的功夫,唐夜甚至把眼前的傭兵,看成了風刃影人。
“該死的血狼,剛剛你爲什麼不報你的名號,卻要來報我的!”見那名傭兵已經徹底閉合上了眼睛,蒼鴉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抱怨了出來。
蒼鴉的抱怨聲,把唐夜從幻境中拉了回來,唐夜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唐夜從來不相信,夢境是某種預示之類的無稽之談,只是剛剛一幕,幾乎跟夢中的風刃影人,簡直如出一轍。
這讓唐夜不得不疑心,難道這真的是某種暗示嗎?
蒼鴉見唐夜陰沉着臉,像是在想些什麼,開口說道:“我再到周圍找找,看看還有沒有活的,我還是不會相信這片叢林裡,會出現白堊紀纔有的恐龍。”
那名傭兵好幾次說到恐龍的這個字眼,當時那名傭兵,已經出現半昏迷狀態,唐夜現在也無法判斷,那名傭兵到底是看到了恐龍,還是說那種生物,看起來像是恐龍。
不過那名傭兵所說的,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那種怪獸的動作非常之快,昨晚唐夜用望眼鏡觀望的時候,也看到了數道急速的黑影,只是當時硝煙瀰漫,看不清那東西的真容。
“這是什麼鬼東西?該死的大肉蛆嗎?”蒼鴉吃驚的叫聲,很快從樹林裡面穿了出來。
見蒼鴉發現了什麼,唐夜抱着槍,飛快朝蒼鴉方向跑去,當唐夜看清蒼鴉口中所說的大肉蛆時,眼中也出現了震驚之色。
那玩意白色的身軀中,帶着一絲暗紅色,軀體渾圓臃腫,長約一米五,腰身約有半米多寬,乍一看去,還真跟蒼鴉口中所說的肉蛆,有幾分相似。
不過那玩意的個頭,可比肉蛆大多了,這隻噁心的大肉蛆,正匍匐在一具屍體上,長滿粉色絨毛的嘴,正一拱一拱地啃食着地面屍體,眼前噁心的畫面,就連唐夜都看不下去了。
蒼鴉一臉的噁心,雖然蒼鴉此前常說,人死了就是一堆肉,但看到同類被噁心的怪物啃食,蒼鴉最終還是忍不住開了槍。
蒼鴉鴉手中巴雷特狙擊步槍,發出轟然巨響,.50口徑的彈頭帶着尖銳的呼嘯聲,瞬間將那大肉蛆打的爆裂開來,臃腫的身軀,像充滿油漆的大號氣球被扎破般,黃綠顏色的汁水,四散飛濺。
伴隨飛濺的黃綠液體,一股惡臭之極的氣味,隨之撲鼻而來。
即便不久前在鼻子上,塗抹了薄荷棒的唐夜,也絲毫抵擋不住這令人作嘔的氣味,臉色瞬間慘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