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陽光真好,雖然南方的確很熱,但是在連綿數日大雨後,竟然清涼得令人捨不得回到屋子裡面去。
喜兒在她的身後,可真的是急得團團轉,但宮雲喬不想回房,她也沒有辦法阻止宮雲喬的想法,只有是盡力服侍着。
“小姐,您這麼任性,大人回來以後,必會罵奴婢的。”喜兒無不傷感的說道,“再這麼下去,大人一定不會再讓奴婢留在小姐身邊的。”
宮雲喬對喜兒的抱怨是充耳不聞,而是瞧着那些護在院子裡面的侍衛,他們一個個的都穿着鎧甲,手提沒有入鞘的大刀,背對着她,如臨大敵一般。
問題是,這院子裡面根本就沒有敵人啊。
“喜兒,你平時看着他們,不會害怕嗎?”宮雲喬的目光落在前方,卻是問向身邊的喜兒,聽喜兒道,“一開始當然會怕,但瞧得久了,覺得他們就像是木頭,就不怕了。”
喜兒的回答很天真,卻沒有讓宮雲喬會心一笑,而是發覺宮雲喬的面色微沉,顯然是有心事的!喜兒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問出口。
宮雲喬想的很簡單,她天天坐在這裡曬太陽,最後能曬出什麼結果來嗎?
北堂識進不會常來這個宅子裡,公冶文更是不見蹤影,派來保持她的人皆是沉默以對,甚至更多的時候是背對着她。
想要知道重要的事情,還是要靠着喜兒才行。
“喜兒,午膳就擺在外面。”宮雲喬拍了拍喜兒的手,對喜兒道,“這裡涼快。”
喜兒本能的就反駁着宮雲喬,但就以她的口才,想在說服宮雲喬,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最後就像是吃了啞巴虧一樣,悶悶不樂的轉過身去,往外走着,且是一步三回頭,好像是對宮雲喬有多麼的不放心似的。
“你們……”宮雲喬看着那些侍衛,在開口後,就長長的嘆了口氣,“是王爺吩咐,不能看着我吧?”
侍衛中顯然是有人背脊一僵,雖然沒有用言語或者行動來回答她,但明顯的
肢體行爲,卻證實了宮雲喬的想法。
許是在這些侍衛看來,公冶文會有這樣的命令,是因爲她這個人的緣故,怕會被她說服,怕出於男女之意的防備,但宮雲喬卻是清楚得很,哪裡是那麼多綺念,分明就是怕她在瞧見哪個侍衛的眼睛後,將對方迷惑住。
“外面到底在發生何事?可有危險?”宮雲喬再問時,卻無人再有反應,就算是之前稍稍露出些許情緒的人,現在也沉穩下來,令宮雲喬相當的挫敗,如若……
“怎麼會有危險?是你想得太多了。”林怡的身影出現在院內,大搖大擺的就走到宮雲喬的身邊,打量了她一番後,冷笑道,“你混得實在是太差勁了,竟然把腿都混斷了。”
林怡這語氣不太對勁呀,莫非是數月不見,這脾氣都改得像是痞子了?
“林怡姐姐,注意形象。”宮雲喬好心的提醒着林怡,畢竟這院子裡面還有公冶文的人,這林怡的姿態若是傳到公冶文的耳朵裡,怕是對林怡的印象要大爲“改觀”了。
林怡滿不在乎的就坐到宮雲喬的身邊,身子一側就拍向了宮雲喬的輪椅。
“你的腦子裡面,真有想法,這東西是怎麼想出來的?”林怡對宮雲喬所坐的椅子特別好奇,又瞧了瞧宮雲喬始終直直伸開的雙腿,瞳孔重重一縮,隨即就將情緒掩飾過去了。
宮雲喬沒有回答着林怡,只是覺得她的出現必然是有另一番情況吧?
外面,到底是怎麼了?
“是林家長公子來了?”宮雲喬側頭看着林怡,“王爺也就讓姐姐跟着來了?”
林怡做出噤聲的動作,似乎是不想讓宮雲喬說得太聲。
“我是跟着二哥來的,而且,王爺現在還不知道呢。”林怡的眼中透着狡黠,卻令宮雲喬多少感覺到了頭疼。
林怡在此時前來,必定不是什麼好事啊。
“你……”林怡有許多的話想在問向宮雲喬,卻被突然冒了出來的喜兒打斷。
喜兒一見林怡,相當的驚愕,猶豫着就將飯菜擺到石桌上。
“愣着幹什麼,再去加一副碗筷就好了。”宮雲喬見喜兒呆住,便如此笑着。
林怡瞧着喜兒跑開的身影,笑道,“這個丫頭怎麼呆頭呆腦的?”
“林怡姐姐?”宮雲喬輕喚道,“現在的京城,有多少人知道我還活着?”
林怡一愣,隨即笑道,“差不多了吧?王爺早早書信於侯爺,說你是被家居南方的商人所救,正巧趕上他們前往邊界,就讓王爺給碰上了,因爲不放心讓你獨自回京,就暫時帶在了身邊。”
公冶文是誰?就算是說謊,也會說得特別的圓,就算是有破綻,也絕對不會有人反駁甚至是質詢。
她歪頭看着林怡,也是納悶,林怡爲何非要來?
“小姐。”喜兒回來時,就像宮雲喬喚了一聲,將拿來的碗筷擺在了林怡的面前,突的笑道,“小姐,如果這位小姐以後可以陪着小姐在宅子裡面住,那小姐會開心一些的。”
喜兒的話令林怡擡起頭來,卻又聽喜兒繼續道,“待小姐不聽話時,也有人可以幫着勸一勸。”
宮雲喬微微一笑,她哪裡會有不聽話的時候?只要是對她的傷有好處的事兒,她從來就沒有少做過。
“他們就一直站在這裡嗎?”林怡的手指向前面的那些護衛,她也認得是公冶文的人,所以公冶文很快就會知道,她跑到這邊來。
宮雲喬搖搖頭,“他們與北堂大人的護衛輪流值勤,很默契。”
“什麼是值勤?”林怡咬住了宮雲喬所說出來的陌生字眼,納悶的瞧着宮雲喬。
宮雲喬沒有多做解釋,只是覺得,這應該上場的人,恐怕都已陸續來到,不知何時,事情纔會真正的爆發出來。
林怡偷偷的跑過來,也是必有緣故的,她要不要將林怡也稍稍的迷惑住,從而得知外面的情況來?
於她看來,被蒙在鼓中,可不是被保護的最好方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