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now!”我揮舞着雙臂,叫嚷着。陰霾的天空中隱藏着看不見得威脅。我忘不了那年的巴基斯坦,忘不了空中甩下兩對大腰子的A-10。
游擊隊員們竟然還在打掃戰場,收集美軍屍體上的彈藥和武器,瓦希德還算見過世面,禁得住誘惑,他連踢帶踹把這羣傻逼土老帽像趕驢似地往外趕,我端着槍在工地外爲他們打掩護。街上空無一人,偶爾有裝甲車的車輪聲,這代表附近還有美軍。
56C快沒子彈了,我接過瓦希德遞過來的M4卡賓槍,讚許的點了點頭。
“老大。你們的情況如何?”突然,啞火半天的喉振無線電響了起來,是卡爾的聲音,我清了清嗓子,道:“不怎麼樣,你們那?”
“我們被一夥傭兵纏住了,好像是……那個什麼北極獵人戰鬥團。”
“哦?!”我腦袋裡的什麼東西好像被打開了,“接着說!”
“還記得哈桑嗎?還有那個‘哥倫布’”卡爾說道。
“當然。”
“他說的美軍大規模武器搜查小組被我們捉住了,他們正抄查城門口的一個伊拉克海軍倉庫,遭到了游擊隊的伏擊,他們正在往城外跑,其中有北極獵人戰鬥團的人!”
“好樣的!卡爾!”我不禁歡呼,游擊隊員們在我身邊跑過,帕夫琴科一臉疑惑的看着我,我接着問道,“跟死他們!我要他媽抓活的!move!”
“好的,老大,我提供給你們的最佳路線是從西城向外開,那裡只有一個伊軍檢查站。”
我‘嗯’了一聲,關掉無線電,然後大聲呼喊撤退中的游擊隊,“兄弟們!幫我借一輛車!”游擊隊員們都是羣大老粗,但他們絕不是忘恩負義之徒,這羣傢伙很快行動起來了,他們劫下來了一輛民用大衆車,司機直接被拽下來一槍打死,我和帕夫琴科上了車,帕夫琴科一踩油門,衝了出去。
美軍似乎無心管制我們的橫衝直撞,城裡又亂起來了,幾乎所有的美軍都在市中心與游擊隊糾纏,白白送給我們的機會不能不要,帕夫琴科狂按着喇叭,他剛纔撞飛了一個正在收攤的菜農!可是,撞死了人又怎麼樣?別忘了,在這個人吃人的地方,殺個人就好比碾死一隻螞蟻,況且死的人又是個卑微的伊拉克人,甚至還是個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伊拉克人!納西里耶一天就有上百個這樣的人無辜的死去,他們甚至還不如美軍手中的肉罐頭。
我不斷的安慰自己,就好像那個菜農本來就應該這樣死去。
“讓開!讓開!”帕夫琴科失聲大喊,一發子彈擊中了車子的前擋風玻璃,我趕緊用手護住頭,鋒利的玻璃渣子扎進了我的面門,我咆哮一聲,一拉M4的槍栓,用槍托砸掉最後一點玻璃,然後對準伊軍檢查站的小屋一通亂掃。
“突突突!突突突!”槍聲刺耳,帕夫琴科猛打方向盤,一發子彈擊中了他的右臂,鮮血
止不住的淌,但他沒有發出一聲,哪怕是半聲哼哼!他毅然決然的壓下油門,儀表盤指針已經快要爆了!車子像子彈一樣衝了出去,扎眼間便把檢查站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我來不及喘氣,趕快拿出繃帶給帕夫琴科包紮,我們已經駛出了城,周圍漸漸黃沙漫天,那是車速太快輪胎摩擦地面的緣故,我把一些私藏的雲南白藥倒在帕夫琴科的傷口上,這玩意要比一切西藥靈光的多,他疼得呲牙咧嘴,握着方向盤的手險些打滑。
“卡爾!我是BOSS。”我打開無線電,呼叫卡爾,“我們已經出了城,你們還在跟嗎?”
“oh!問得好老大,我想你已經能夠聽到槍聲了吧?!”話音未落,無線電中傳來了‘刺啦刺啦’的干擾聲,“蹬蹬!”不錯,槍聲果然傳來,是在十二點鐘方向正前方!
“開!開!12點鐘方向!move!”
“Fuck……”帕夫琴科罵了一聲,我不知道他是在表達不滿還是激動地心情難以抑制,不管他媽的了,衝吧!復仇!我給M4上了個新彈匣,然後把一根菸放在嘴上,可是!香菸還未冒火星子!只聽‘啪嗒!”一聲,好像是子彈擊中了車殼!不!突然,車子像是要翻似地,猛的向左邊一傾,我大驚失色,連忙搖下窗玻璃向車輪處看去,FUCK!車胎被打爆了,露出金屬車軲轆的輪子正在和地面親密接觸!滋滋的直冒火星子!現在就連我也忍不住罵了。
“刺啦刺啦!”帕夫琴科想剎車那是這麼容易的事,車子已經完全不受控制的向前衝了。
“Goddamn!”前方是塊大石頭!我們無法避開,因爲方向盤被帕夫琴科生生扯了下來!
“跳車!”我大喊一聲,用身子撞開車門,‘轟隆!’大衆和石頭來了個親密接觸,發生了爆炸,車殼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衝向天空,許久才落下來,我在地上打了無數個滾,利用一棵着了火的枯樹停了下來,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扯下胳膊上的一條肉絲,被劃破的面門又扎進了一些骯髒的沙礫,衝鋒包被摔得四分五裂,我從滿地的泄露物品中撿起幾個M24的五發彈匣,裝進口袋裡。
“you’re right?”帕夫琴科從一個沙坑中爬起來,問道。
“還好……”我拍了拍身上的土,立即警惕的端起M4,但我沒注意到,M4的鋁製彈匣已經被壓扁了……
“shit!”我丟掉M4,拔出FNP-45。
“嗒嗒嗒……”槍聲此起彼伏,差不多距離我們三百米左右,但爲什麼有子彈能如此精準的射爆我們車子的輪胎那?難道……
“狙擊手,小心啦。”帕夫琴科搶了我的話,我笑了笑,摘下M24,架在一塊大石頭上,帕夫琴科小心的爬到我身旁,取出了觀瞄鏡注視遠方。
“我沒有發現任何蹤跡。看來他已經撤退了,以爲我們炸死了。”我啐了口唾沫,收起狙擊槍。
“但願如此吧。”帕夫琴科點上一根菸。
我們沒命的奔跑,槍聲隨着我們的腳步的急促而越發的近,在一發子彈‘嗖’一聲擦過耳邊時,我以一個標準的規避動作撲倒在地,並迅速給FNP-45上膛。
“嗒嗒!”帕夫琴科開了槍,射死了一個正在接近中的美軍,我趕緊爬過去撿起他手中的M16A4,同時順走兩個彈匣。
“那邊還有人!啊!”一個傭兵大喊道,但他話末的尾音還未徹底消失,就聽見一聲慘叫,那傢伙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口噴鮮血。這時,我也看見了卡爾,他戴着黑色的面罩,防彈衣已經被劃了好幾道口子了。還有武藏和耶菲路,他們躲在汽車後面和美軍和傭兵打着陣地戰,我觀察這些全副武裝的僱傭兵——北極獵人戰鬥團!但他們好像沒給我都少機會仔細觀察,一發子彈擊中M16A4的護手,跳飛了,我嚇了一跳,就地一滾然後單膝跪地,快速擡槍就是一梭子。
“噗噗噗!”子彈穿透皮肉的聲音清晰可聞,一個傭兵的大腿被打穿了,他單膝跪地仍然在射擊,“砰砰!”他從小腿上摘下P228手槍,無力的放着槍,帕夫琴科果斷甩出小刀,一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