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將軍血,陸非宇“一拳二氣三漂血,內功身法五爲絕”中的“三漂血”。
將軍血,顧名思義,將軍之血,骨氣之血,是陸非宇的成名暗器,而那所謂的暗器,就是他自己的血。這將軍血要用出來必須要陸非宇自己的鮮血,別人的不行。要用就要見血,用出來就是上乘暗器。
葉風尺也不是泛泛之輩,陸非宇的絕學他也是聽說過,其中就以這“將軍血”最爲霸道,眼見陸非宇使出絕學,趕緊揮刀在身前防禦。“鐺,鐺,鐺。”葉風尺憑藉他精準的判斷和獵鷹般的眼神,格擋住了飛來的幾滴血珠。血珠與刀身碰撞,發出的竟都是金屬碰撞的脆鳴聲。
陸非宇的手不斷揮出,無數血滴向葉風尺飛來,兩把長刀擋不住槍林彈雨,葉風尺一個失誤,一滴血珠穿過了他的防線,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胸膛上。以這一點爲中心的肌肉瞬間有了一絲凹陷,並開始流血,看來是被戳出了個洞,也不知道傷沒傷着心臟。葉風尺瞳孔一縮,後退了半步,牙關緊咬,纔沒因吃痛而叫出聲來。
一擡頭眼看又有幾滴血珠飛來,不敢怠慢,左手貼在胸前,有點像基督教禮拜的樣子;右手前伸,手握唐刀游龍似得畫了幾個圈,血珠便瞬間被打散。接着,再往前輕輕一挑,一條細針一樣的小龍從刀尖處翻飛而出,快速射向陸非宇。陸非宇頭微微朝左一歪,那條小龍擦他右頰而過,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細長的傷口。
小龍在飛過陸非宇後沒幾米就消失了,陸非宇用右手摸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傷口,緩緩說道:“傷疤是男人的勳章,只是這傷口太小,看來這枚勳章是留不住了,敢問招名。”
“劍龍遊光。好一招將軍血,大智若愚陸非宇‘拳打猛虎腳踢龍,將軍飛血滿城紅’果然名不虛傳。”葉風尺反手握刀,將刀插到地上,臉上露出豪邁的笑容。
“你也是,刀王葉風尺,‘雙刀在手,厲鬼見愁’,我算是見識了。”陸非宇向着葉風尺一拱手,臉上又恢復了他那有點傻氣的笑容,似乎感覺不到手上的傷口正因抱拳拱手姿勢而產生的劇烈疼痛。
“區區微名而已,還是趕不上我師父他老人家‘大刀在手握,神佛不得過’。”
兩個人的語氣變得非常平和,平和中帶着賞識,剛纔劍拔弩張的氣勢一下子化爲烏有。高臺下,楊方低下了頭,沉默不語,從兜中掏出一支菸來,叼在嘴上,拿出打火機,點燃香菸,深吸一口,歪着嘴吐到了左側。因爲他自到這兒開始,可不管關天月願不願意,就一直站在她的左邊,一副保護自己女人的樣子,此時他往左吐煙,就是怕煙味嗆到關天月。
而此時的關天月可管不了這些了,剛一開始楊方站她身邊的時候她還十分不樂意,但現在她早已被這場比試震驚了,哪還管那些東西。此時看到陸非宇和葉風尺就這麼結束了戰鬥,一下子還緩不過來神。
“結,結束了,就這麼,結束了?”實在有些不敢相信,這兩個人好像並未分出高低來啊。
“嗯,結束了。”得到了這麼一個平靜的回答,關天月聽到這個聲音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到了楊方那冷酷又嚴肅的側臉。要知道,楊方雖然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像個正人君子,但其實不然。楊方從小出身於富貴之家,可以說是個風流貴公子。不過他唯一還值得欣賞的地方就是專一,就認準了關天月一個,哪怕有更漂亮的出現他也不變心。平時他對關天月說話,那全是甜言蜜語,真是要的肉麻有多肉麻、要多噁心有多噁心,能讓人在八月份起雞皮疙瘩。這時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這麼平靜冷酷,讓關天月不禁有些失神。
“這,這還是他嗎?”關天月腦中突然就出現了這麼一個問題。楊方的長相不能說是一表人才,那也是相貌堂堂了,再加上擺出這麼一個冷酷的表情,儘管只是個側臉,那也是相當俊美了,連關天月也不禁有些入迷了。“原來他正經起來也很帥!”這個念頭隨即出現在關天月的腦海中,但也是一閃即沒。
是的,結束了,強者的對決,不需要你死我活,不需要有高有低,只需要對方的認同。
“好,好,好,真是後生可畏啊。”金絲猴輕輕鼓了鼓掌,面帶微笑稱讚道。陸非宇和葉風尺看了一下金絲猴,然後相視一笑。這時,又有一個人上了高臺,烏黑蓬鬆的爆炸頭,棕色的牛仔服,正是銀槍司馬烏。
葉風尺側眼瞥了他一下,單手反握雙刀,走到了一旁,他從一開始就不太喜歡這個看不起人的傢伙。
“哦,終於要開始混戰了嗎,我喜歡。”金小刀嬉皮笑臉、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雙手插兜,裝作很自然地靠近楊方,在他耳邊輕身說:“馬上就要混戰了,我們聯盟吧,這樣贏的機率還大一些。”說完,他就側着頭,滿懷期待的看着楊方的反應,而楊方似乎是沒聽見他說話一樣,依舊在那兒自顧自的抽着煙。
金小刀看他沒有反應,以爲是不答應,又看了一眼關天月,繼續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喜歡舞女,但人家一個女生,武功又不行,你保護人家自己肯定也是應接不暇,多個幫手總是好的嘛,啊。”
楊方又深吸一口煙,右手食中二指夾住菸蒂,張口緩緩吐出一口煙來,說道:“我對贏不贏、輸不輸的沒興趣,我只想保護好小月,你隨便吧。”說完,又恢復了沉默。金小刀還想再說什麼,但看楊方好像根本不想搭理自己,也就閉上了嘴,反正楊方也沒拒絕,那就當同意了,於是金小刀就厚臉皮的和自己的“盟友”站到了一起。
此時的高臺上,司馬烏已和陸非宇對立而站,手上拿着自己的兩把裝了***的“柯爾特”,目光炯炯的看着陸非宇,張口說道:“早聞大智若愚的大名,今日才得一見,聽別人說你的‘將軍血’乃是天下第一暗器,那麼就試試,我的子彈和你的血,誰更強。”說着,雙臂同時擡起,拉開槍機,槍口直朝陸非宇。陸非宇依舊面帶微笑,只說了一個“請”字,右手一抖,內功集運,瞬間,右手上已經要止血了的傷口又爆出一片血霧。
陸非宇右手虛空一抓,向着司馬烏一甩,同時,司馬烏扣下了扳機。幾乎是在那一瞬間,空中響起了短暫而密集的脆鳴聲。緊接着就看見司馬烏一個轉身,同時一個彎腰動作,雙腳快速移動起來,竟帶出一陣殘影。
這可是司馬烏自創的步法,叫星夜迷蹤步,爲的就是來彌補自己不善近戰的不足。幾個閃身之後,司馬烏再次站定,依舊是面向陸非宇,不過誰都能看得出來,他輸了。
司馬烏雙手交叉於胸前,呆呆的看着地面,地上,有一些子彈頭。彈頭已經凹進去了,而且中心都有一個小洞,很明顯是被陸非宇的“將軍血”給貫穿了。這就是他們兩個人比試的結果,司馬烏,敗了。
“厲害,沒想到僅靠一滴血,就能發揮出如此巨大的威力,真不是我等這種靠身外之物聞名的無能之輩所能及的。”
“別這麼說,你也很強,最後你是怎麼躲過我的攻擊的,就算你步法神奇,也無法做到這一點吧。”
“這個是因爲我天生聽力極好,可以聽到你的血在空中飛過的聲音,再加上我的警覺性和判斷,計算出了它的方位和走向,這才躲了過去。”
“噢,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算出方位和走向,了不得啊,這可以說是神技了。”陸非宇聽了之後露出驚奇的表情,顯然是對他很感興趣。
正說着,突然一個彈珠樣的物體打在了高臺上,一下子炸出一片煙霧。司馬烏一驚,忙用右臂一掩口鼻,向後一躍,跳下高臺。
“放心,沒毒。”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司馬烏循聲望去,說話的是藥王喬雨林。此時喬雨林已經上了高臺,平靜的看着陸非宇、葉風尺兩人。
“你應該慶幸你剛纔沒有受傷,否則你也會遭殃的。”喬雨林再次開口說道。
“什麼?”司馬烏一驚,再看高臺上,發現葉風尺、陸非宇二人全都變得非常奇怪,仔細再一看,原來他們倆人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發紫、腐爛、流膿。
毒!只有這一種解釋了。
這當然是剛纔那煙霧搞的鬼,煙霧裡自然有毒,但不是可吸的毒,而是作用於體外的。
“可惡,大不了我不要這爛肉了。”葉風尺大喊一聲,伸手拔刀就要去切腐爛的地方,多虧陸非宇及時攔住了他。“別衝動,這毒是能與我們外傷反應的,現在再添傷口,無疑是自掘墳墓。”
“哈哈哈,”喬雨林聽了陸非宇的話大笑三聲,說,“不愧是大智若愚啊,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着冷靜的頭腦,不錯,我勸你們認輸,我給解藥。”說着,伸手掏出一個粉色的小藥丸,笑嘻嘻地看着兩人。
突然,喬雨林只覺什麼東西打了自己手指一下,而且還很燙,條件反射的一鬆手,藥丸掉在了地上。喬雨林定睛一看,是一個還沒熄滅的菸頭,菸頭的火焰點燃了藥丸。“嘭!”又是一片煙霧,不過這次可跟上次不同,葉風尺、陸非宇兩人瞬間感到了一陣清涼,說不出的舒服,再一看身上,腐爛的傷口已經恢復原狀,並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結痂。
喬雨林一驚,扭頭向臺下看去,只見楊方正一邊整理自己的衣領,一邊緩緩向高臺走來。
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