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黑暗中一條光亮逐漸散開。
“人呢?”一聲驚雷般的巨喝好似震動了整棟樓宇,阿飛的眉宇間怒火顯現,牛氣大喘。
“不……不知道!”打手驚訝的望了望這空蕩蕩的陰暗,怯懦的瑟瑟發抖。
“廢物!拖下去,砍了!”阿飛怒火中燒,所有的憤怒都推遷到這個看守的打手身上。
“大哥……大哥……求你饒了我吧,我……”一聲悽慘的求饒聲隨着迎上的兩名打手的拖拽逐漸遠去,直至消失。
“一羣窩囊廢!”阿飛一個重踢,“啪——”的一聲,將房間內梨木椅踹了個粉碎。而後憤憤的離去,隱約的能夠聽見他的怒吼,“你,你你你,帶上你們的人給我守住路口。剩下的人,都給我去搜,一定不能讓他們兩個逃出去。”
一陣喧鬧過後,空蕩的房間內又一次恢復了平靜。晨曦的光亮已然穿透了這個世界的陰暗。
凌霄一個躍身,從天花板上的吊燈上躍了下來。
“想來這阿飛是真的急了,否則又怎麼會沒有注意到我呢!”凌霄心中暗想,這樣的推論並非無根無據,以阿飛和凌霄交手時的身手,足以判斷其功夫的了得,又怎麼會沒有覺察到凌霄。
“難道這是陷阱?有意讓我逃脫?可是以他剛剛的表現看來,似乎不大像。”凌霄有些捉摸不透,“如果這是陷阱,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一番冥思苦想後,凌霄還是沒有想通,但此刻也顧不得多想了。門外的人聲正逐漸的遠去,凌霄的機會來。
凌霄躡腳落地,毫無聲響,微微的透過門縫向外望去,外面空無一人。於是側過身子一個敏捷的翻身貼在了牆面上,警覺着四周的一切。
“要想知道他們的陰謀,恐怕只有到他們的聚集點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了。”凌霄心中早已有了計謀,“這霸刀酒店是阿飛的管地,那麼最有可能找到線索的地方一定就是阿飛的辦公室!”
“你去哪!”
正當凌霄想要起身去尋阿飛的辦公室之時,身後一隻粗糙有力的手按住了凌霄寬厚的肩膀。
話音未落,凌霄屈肘後擊,這種下意識的攻擊,雖然啥傷心偏弱,但卻足以讓對手措手不及。
“你幹什麼!”徐子達雙手拖住了凌霄的肘擊,後翻數步後站定,一臉的不解。
凌霄隨聲轉了過來,“子達!”
徐子達側過臉來,雖然有意的想要對凌霄表現出絕義之後的冷漠,但是臉上卻也有些竊喜,這竊喜很明顯是看到了凌霄安然無恙。然而,當一個人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之時,喜悅之中必然也摻雜着糾結和無奈。
徐子達很明白,倘若他就這樣有意的放走凌霄,那麼又自覺有愧於霸刀。但若抓住凌霄,又該如何面對彼此只見的這份兄弟情義。
“出手吧!”凌霄微微的擡了擡頭。
“凌霄,我們倆兄弟真的要走到這個地步嗎?”徐子達望了望凌霄,不忍手足相殘之情盡顯於色。
“你今次和阿飛聯手對付雷鳴,卻暗中綁架雷鳳,這般卑鄙的手段,我凌霄沒有你這樣的兄弟!”凌霄頗有些氣憤的扭過臉去。
“這件事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大哥暗中傳消息給阿飛,讓阿飛動手抓住了雷鳳之後我才知道的。這才讓我過來領人回去!”徐子達解釋道。
“以子達的爲人,應該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他應該不會騙我。”凌霄心中思慮着。
“你走吧!”徐子達上前一步,一手搭在了凌霄的肩上,“再不走他們就回來了!”
凌霄回身望着徐子達,他玩玩沒想到過,自己和徐子達真的會走到這一步,更沒想到說過要各位其中的徐子達竟然會這樣把自己放了。
“子達!”凌霄知道,縱使自己和徐子達有過爭執,但多年的輕易,又怎麼會因此而被隔斷呢,“我走了,你怎麼辦?霸刀會放過你嗎?”
“凌霄,你知道的!我們只見的手足之情是不會輕易隔斷的。當日絕義的話也只不過是各自伸出之境不同說的氣話吧了。”徐子達常熟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快走吧!阿飛他待人去抓你了!估計再有一會就該回來了!”
“如果我就這樣逃走,他們一定會對突然不見的你產生疑心。到時候你豈不是成爲了衆人懷疑的對象。況且你我本是像是之人,難保霸刀會相信你!”凌霄有些憂慮的說道。
“只要大哥不怪罪我,手下的人沒有敢對我指手畫腳的!”徐子達解釋道。
“好吧!”
“我爲什麼不問問子達關於雷鳴的事呢?他應該知道些什麼!”凌霄心下驚覺,正要離開的凌霄停下了腳步,倚着牆腳做了下來。
“子達!我還有件事想要請教你!”凌霄擡頭望了望徐子達。
徐子達轉過身來,也倚着牆角坐了下來,“什麼事,快問吧!”徐子達的臉上明顯的表現出了緊迫的感覺。
“關於雷鳴,你瞭解多少?”凌霄微微的瞥了一眼說道。
“爲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徐子達側過臉來問道。
凌霄沉默不語,只是凝視着徐子達,徐子達明白了凌霄的意思,便也不再多問,“如果我說他比霸刀更卑鄙你會信嗎?”
“我信!”凌霄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那我就告訴你。在雷鳴坐上現在的龍頭寶座之前,他只不過是當年金山角的老大霸天手下的一個打手而已。霸天因爲看他做事謹慎,是個可用之才,於是一再提拔他,讓他管理金三角的一方水土。按理來說,霸天待他不薄,這雷鳴理應顧及道義,對霸天忠心不二纔對。但是……”徐子達頓了頓。
“但是什麼……”凌霄好像也突然感覺到了時間的緊迫,他的耳朵靈敏的聽到了後院的動靜。
“但是這雷鳴聯合外人將霸天一家滅口了,這才坐上了龍頭老大的位置。霸天原來的手下,不服雷鳴的,一蓋被他滅了口……”
“和雷鳴聯手的人叫什麼名字?”凌霄好像找到了自己一直想找的答案。
“不知道,只知道是個官宦世家,後臺強硬。他們想借助凌霄的手,將這惠城收爲自己家族的勢力。”
“是他!”凌霄低聲自語道。
“是誰?”徐子達不解的問道。
“一個仇人!”凌霄開始變得冰冷,身上的怒火好似快要將他燃燒起來。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個和雷鳴聯手的人應該就是方宇平。”凌霄心中暗自斟酌道。
“看那阿飛好像對雷鳴恨之入骨,他和雷鳴又有什麼深仇大恨呢?”凌霄突然畫風一轉,問道。
“哼!深仇大恨,簡直就是不共戴天之仇!阿飛本事霸天的得力手下之一,自從雷鳴上臺之後,阿飛便就激勵的反對他。雷鳴就打算對他下黑手。逃亡之時,阿飛一家老小全被雷鳴這畜生害死了,阿飛也被打成重傷,幸逢我帶人路經,這纔將他救下。”徐子達似有些感同身受,恨的咬牙切齒道。
“原來如此,也難怪這阿飛恨不得將雷鳴扒皮吃肉了。”凌霄似乎已經能夠理解着阿飛的遭遇。
“說起雷鳴,他手下功夫確是十分了得!”徐子達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
“且不論別人,就說這龍格和鐵軍,兩人身手不相上下。先說這龍格,功夫向來以狠出名,找找都能致人於死地。當日阿飛就是被他打成了重傷!”徐子達說道龍格,不免摩拳擦掌,好像恨不得與他搏鬥一番,一分生死。
“龍格?”凌霄臉上的憂慮又曾添了幾分。眼珠一轉,暗自揣摩着,“這阿飛身手已經能夠獨當一面,這龍格竟然能夠將阿飛打成重傷,看來他的功夫還有所隱藏啊!”
“對,就是這龍格!他可以算是雷鳴的貼身護衛之一了。再有就是這鐵軍,此人功夫向來以快着稱。神速之極,讓人難以捉其身形。據說雷鳴讓他秘密訓練了一隻秘密隊伍,不知道這支隊伍會是什麼樣。大哥也正擔心雷鳴會利用這隻隊伍來暗殺自己,所以大哥決定先下手爲強。”徐子達說道。
“秘密隊伍?難道就是我之前被綁架時在廢舊工場見到的那隻?”凌霄心下震驚道。
“這兩人伸手不相上下,有機會,真的要和他們較量一番!”徐子達望了望凌霄,好像在示意他,說說自己的想法。
凌霄卻是默而不語,突然的一個起身,“子達,就此別過了!你保重!”凌霄的語氣十分沉重,徐子達的一番話顯然讓他猜到了些自己最不願意猜到的事。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你自己小心點!一定要小心雷鳴,他並不是什麼好人,我不希望失去你這個好兄弟!”徐子達隨之起身,握拳伸出手來。
“你也小心!”凌霄默契的握拳伸手,兩人的手腕相觸到了一起,“我們一直都是好兄弟!”
時間宛若就此定格,一切好像就此回覆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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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個人影正匆匆的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