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勁沒出聲,邵冬感覺控制住場面了,也沒有逼得太甚,而是拿過了酒,把三個杯子裡面都倒了酒。分別推開給他們兩個,自己也端起了一個酒杯。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搞什麼鬼,大家怎麼說也是文明人,這樣會不會太有辱斯文了?一起喝一杯,有什麼話都可以好好說!”
然而陳勁和柏芸都沒有理會他,他們兩個的眼神在空中交匯着。
“文明人?請別侮辱文明一詞!這就是個流氓!”柏芸怒叱,她已吐出了嘴裡面的冰塊,並整理了一下貼身短裙。
陳勁搖了搖頭:“嘖嘖!我總算明白了什麼叫做倒打一耙。好心救人被視爲流氓,那用菸灰、用酒瓶,還用鐵桶砸人的,不知道該稱爲什麼?超級大流氓?不過算了,我不和潑婦計較,但你說她是什麼大律師,是侮辱我的智商,還是侮辱法院的公正啊。”
別說這針鋒相對的話語,單空氣中的氛圍就非常緊張,眼神的交匯更有無形的電流火花,邵冬這個中間人被弄得很頭大。
“我拜託你們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說完他覺得底氣不足,乾脆一口氣把酒給幹了:“我罰酒一杯!大家好好說行麼?”
陳勁已經基本瞭解是怎麼回事了。
柏芸確實是因林毅的事來的,估計是昨天那兩個沒有完成任務,灰溜溜回去後,通過錄音加上添油加醋,激怒了她。要不以律所老闆的身份,不需要親自處理的。
邵冬可能和她一起,恰好看到相片,便組了今晚這個局。怕他不給面子,所以沒先說清楚具體怎麼回事。
剛纔路過吧檯時,大概是想先讓他看一下,對美女有個好感,方面後面談事,結果到被他誤以爲是安排來公關的……
“還有什麼好說的?讓她先自罰一杯酒再說吧!”
陳勁沒有跟他們客氣,他會誤解,正是因爲柏芸沒主動介紹身份,再說他最多隻是口頭說說,柏芸不是解釋清楚,反而一再的發飆動手,佛都有火啊!
“罰你……”柏芸眼看要爆粗口了,卻忽然忍住了,“好!我罰!”
說着伸手去把酒杯端了起來。
看到這個狀況,邵冬稍微的鬆了一口氣,這個要求也不算太過分,柏芸也忍下了,這就不會再激化矛盾了。
在酒杯剛剛端起來時,陳勁卻又開口了:“如果你想要潑我一臉的話……”
柏芸酒杯到手,手腕已經用力,就要潑出去了!聽到這話,只能強行忍住了。
她不是被話將住了,而是覺得這樣被人看透算死,會很沒面子。
你讓我潑,我還偏偏不潑!
陳勁停頓看了她一下,戲謔道:“那林毅的事就沒得談了。當然,你是老闆嘛,不在乎一筆生意砸了。但律所的招牌呢?還有你真的不要臉?”
“你纔不要臉!”柏芸極力才能忍住不潑他一臉。
“剛纔對我動手動腳,大打出手,只能算是沒有素質的潑婦行爲。但爲了不讓你的小臉蛋毀容,哥哥我以德報怨,寧可挨一鐵桶還要救了你。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繼續口無遮攔也只是沒素質,還要潑我酒,那就是不要臉、人品有問題。”
柏芸把酒杯重重的放在了茶几上,不放下的話,她怕自己實在會忍不住潑出去。
今天她算是見識到極品了!
這貨先見到她的時候,就大放厥詞,說着粗鄙不堪的話語,說什麼從後面壓着搞臉醜都能接受,什麼存下二十萬包她一個月隨便搞,身上洞洞全玩遍。
外面音樂很大聲,就在附近都要大聲說才能聽清楚,如果她無意的話,也不會聽到。但今天是有心的,就依稀聽到了這些話。
昨天聽到錄音和彙報,就已經印象很不好,這初見的表現更讓她非常不齒,後面進來更把她當成小姐來看待,讓她如何能不怒?
她柏芸是什麼人?律師裡面的BOSS!平時什麼男人,知道身份之後,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她可以從各個方面找到法律漏洞,輕則警告,重則起訴。
今天遇到如此極品的男人,直接讓她怒火爆棚,估計跟這樣的傢伙談法律也是對牛彈琴,還是直接動手比較痛快。
可是現在柏芸發現,這廝不僅僅嘴賤,說起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反而好像他佔着道理似的!
“我不要臉是吧?那我不知道閣下要不要臉!”柏芸冷笑了起來,放下了酒杯,讓她恢復了幾分冷靜。“就你之前在外面對我品頭論足、粗鄙YY的一番話,我就可以告你性……騷擾!”
陳勁無所謂的聳聳肩,端起酒杯輕呷了一口:“我說了什麼?拿錄音來聽聽。”
旁邊的邵冬很無語,講證據麼?這不應該是柏芸擅長的嗎?
且不說根本沒預計到陳勁會說什麼,單單外面那麼大聲的音樂,就算偷偷開着錄音也聽不到什麼,除非是拿着嘴邊錄的。
“你剛纔把我當成做小姐的了,還說邵冬拉皮條,這能控告你兩樁誹謗誣衊!”柏芸繼續說道。
“還有嗎?”陳勁懶洋洋的伸出手指挖了挖耳朵。
這模樣讓柏芸覺得他更欠揍,讓人很想潑他一臉酒!
柏芸只能端起酒杯,一口把裡面的酒飲盡,再把酒杯從茶几上滑開,免得身邊再有作案工具。現在要冷靜!
“誹謗問題比較嚴重,還是惡意傷人比較嚴重?”陳勁不冷不淡的反問了一句。
柏芸一下噎住了,她沒想到陳勁竟然能一下想到惡意傷人去。她不是怕,陳勁同樣是拿不出證據的,反而她還能有邵冬的認證。但陳勁這麼冷靜,讓她重新開始評估起來了。
“還在考慮嗎?我雖然不是很瞭解,但如果連續三次的惡意傷人,加起來應該更重一點吧?”
陳勁說完又自問自答:“當然,你們都是職業訟棍,我就算佔據着法律和道義,相信也會被你們紅口白牙的狡辯掉。不過沒關係,就算沒有結果,我也要堅持,只要能讓天下人看看你們什麼正大律所的真面目就行了。”
“還有剛剛侵犯我的身體!”
“你趴我身上還侵犯我身體呢!”
看他們越說越僵,邵冬只能再次出來打圓場:“得!今天是我錯了,不該把你們兩位冤家聚到一起。我給你們賠不是,都少說一句行麼?”
“你算老幾?”陳勁轉頭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