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勁很無奈的苦笑了一聲:“蘇大姐啊,我有什麼值得你好懷疑的?要說上次我們吃飯的地方是你定的,吃完飯回去的路上就遇到了綁匪,是不是你也值得懷疑?”
這一點他是跟蘇妤說過的,當天晚上她跟着回到了葉家,把葉孤菱催眠了之後,特意過來客房,本想要催眠一下陳勁,結果陳勁反而提醒了她一下。
當時蘇妤是有點觸動,陳勁提醒她,也是避免警察問起來答不上,但這些時間,她卻是另外做了一些功課,竟沒有調查出陳勁的檔案,這讓她不免懷疑。
但因爲葉家從葉孤菱到葉天寒都是相信陳勁,讓她這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這事還沒有過去多久,今天又遇到了這樣的事,而且動靜鬧得更大,讓她不免懷疑了。
剛纔說的那些,都是鋪墊,目的就是想要讓陳勁把他的來歷交待出來。
而此刻,更是把話題挑明瞭,讓陳勁也無法迴避。
“不要倒打一耙,我和小葉認識比你早得多。如果你的來歷沒有問題,爲什麼不能說出來?我們一不是要將其公開,二不是要向警方投訴,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有什麼好迴避的?”
面對蘇妤的咄咄逼人,葉孤菱趕緊開口:“蘇姐,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真的是多慮了。陳勁的來歷,我是可以絕對的放心,他不會害我的……”
她還沒有說完,蘇妤便打斷了他的話:“是的,他不會害你,但不代表他不會害其他人。比如今天的那些人,也沒有直接的害你,如果他是其中一員……”
“蘇醫生!”葉孤菱也打斷了她的話,而且從“蘇姐”變成了生分的“蘇醫生”,可見她也是有點不愉快了。“您在您的專業領域,我是不敢質疑的,但不代表您是萬能的。”
這話已經是有點不客氣了,心理方面她可能是權威,但推理斷案也是權威嗎?
陳勁本來對蘇妤的質疑,也是一肚子的不爽,叫她來是輔導葉孤菱的,沒想到卻是把矛頭對準了他。
但現在看到葉孤菱爲了她和蘇妤扛上了,卻又不得不出面打圓場。畢竟蘇妤並沒有惡意,相反能夠不怕得罪人的直諫,實在是很難得了,也說明她是關心葉孤菱的。
“好了,葉總您的信任和幫我說話,我非常的感謝。蘇醫生能爲了朋友直言不諱,我也是非常的佩服,我不希望你們爲了我吵起來。”
陳勁語氣輕鬆,面帶笑容,讓現場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下。
“之前蘇醫生也是和我單獨聊過幾次,雖然後來我不需要再輔導,但我想今天我可以再和她單獨聊一次。作爲醫生和病人,我儘量的配合她。”
蘇妤和葉孤菱都有點驚訝,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快就妥協了。隨即她們兩個的目光交匯到了一起,都同時想到了一點,如果不是藉口的推託,那就是爲了她了!
“但我叫您來,是爲了葉總,所以現在吃飯的過程,我希望您能多關注一下葉總的情況。我之所以選擇這裡,是爲了不讓葉夫人擔心。所以……這裡談完,不用回去說。至於我,去你辦公室可以,回葉家也可以,行嗎?”
陳勁這麼說出來,已經算得上是誠意十足了,既分清了事情的輕重緩急,也直接安排好了。
蘇妤都覺得自己要是再咄咄逼人,實在太過分了,便也是笑了笑。
“你能這樣客觀,我是非常的欣慰,小葉你應該也清楚,我是對事不對人,本身我是很高興你有一個這麼好的保鏢。那我們就先放下,先談談你的情況!”
葉孤菱也是勉強的笑了笑,陳勁這是爲了她妥協了,讓她有點過意不去。本來就是幾次豁出性命來救她,憑什麼還要遭受懷疑呢?就因爲能力出衆?
可對於蘇妤的質疑,她也沒有更好的解釋,全面的信任都是感性而非客觀。
或許……陳勁這麼安排,他自己有更好的辦法吧!
她向陳勁投去了愧疚的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這裡沒有四海會那麼高檔次高消費,但因爲包間最低消費的關係,陳勁點的菜品對於三個人還是非常的豐盛。但即便他用心搞氣氛,蘇妤也是保持微笑,這一頓飯吃還是沒什麼興致,因爲關鍵的人葉孤菱是勉強應付。
陳勁選擇的這個餐廳,其實特意挑選過了的,就是靠近了蘇妤的辦公室附近,讓她可以直接就從辦公室下班過來,以免太遠不方便她不來,或者要等很久。
吃完飯之後,蘇妤便開車送他們回葉家。她並沒有忘記陳勁的許諾,要讓陳勁送葉孤菱回去之後再來辦公室找她,估計是不大可能的,所以她親自送他們回去。
葉媽媽對於陳勁和女兒去約會,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讓他們有一個開始,或者說只是找個藉口讓女兒能夠出去透透氣。
當看到蘇妤的時候,她也有點驚訝,自然知道蘇妤的身份。
蘇妤卻是很好的解釋了一下,說是吃飯的時候偶遇上他們兩個,所以順便送他們回來,併爲之前綁架的事,再輔導一下他們的心理狀況。
對此葉媽媽是非常的贊同和感謝的,他們夫婦兩個回來住,就是怕女兒有後遺症緊張害怕。他們可以最溫柔的安慰,但未必有專業心理人士的建議靠譜。
蘇妤和他們兩個上樓,直接先跟着陳勁到了客房,讓葉孤菱先去換件衣服什麼的。
到了房間裡面,把門關好了。這裡的隔音效果,讓陳勁不需要壓低聲音。
“說吧,您到底有什麼懷疑,您又需要我坦白什麼。”
蘇妤微微一笑:“小兄弟,你別緊張,也別對我有敵對態度,我們的目的都是爲了小葉好。如果你不想讓她知道,跟我透露也一樣。我以我的職業道德發誓,絕對不會泄露你的秘密。”
然後她又嘆道:“其實傾聽秘密,本來就是我們的工作。這對你……或許也是一次很好的釋放。”
陳勁仔細凝視了她一會兒,然後緩緩地說道:“我保護葉孤菱不是爲了錢,我的父親叫做陳天放,和葉叔叔是戰友,是過命的交情。這個理由夠嗎?”
“啊?”蘇妤顯然驚訝到了。
“我父親在我十幾歲就死了,我母親失蹤了,我沒有上過什麼學,也沒有什麼好的生活環境。您真的需要聽我賣慘嗎?”陳勁面帶微笑。
蘇妤卻彷彿震撼到了:“你……真的是陳天放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