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何志軍啊,你剛纔可沒有跟我說你父親叫何志軍……”
何雨雯一怔,然後問道:“對啊,我沒有說我爸的名字,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懷疑和警惕。
按照一般的流程,這肯定是從戶口方面查到的,一般人是調不到,但以葉孤菱的能量,這應該不算什麼。
陳勁有點頭疼,這年頭想要讓不熟的人信任,還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想了一下,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你等一下……”
過了一會兒,他找出了自己收藏的相片。
“看看,這個是不是你父親。這相片你們家也沒有,我不可能通過任何方式調查得到吧?”
這相片是何叔最後一段日子拍下留念的,整個人已經很憔悴。
何雨雯還是帶着懷疑的心情,等手機轉過來,她探頭近了一點細看,然後震顫到了。
“你、你怎麼會有……”
她從小對於父親的印象都很模糊,但最後父親回來,就剩下最後的日子,她也是回到了家,記住了他最後的模樣。這張相片和她記憶中的模樣差不多,一下就把她震撼到了。
再看向陳勁的眼神,就變得不一樣了,不是之前的防備警惕猜疑,而是非常的不可思議的驚訝,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陳勁隨即找了另外一張相片,是他跟何叔合影的。
再看到這一張,何雨雯當即明白了,原來他的態度改變,不是什麼退伍軍人的感同身受,而是從她的話語,覺察到了一點熟悉,再通過身份證,驗證了她的老家信息,竟是她父親的朋友。
“你們……那我是不是應該叫你……”
何雨雯的語氣有點古怪,“是不是應該叫您陳叔叔?”
“……”
陳勁差點吐血,她竟然先想到這個方面,這算是有禮貌麼?
“不用……我管你爸叫何叔。”陳勁聳聳肩:“我剛纔也沒有騙你,何叔跟我爸是戰友。”
“原來如此!”何雨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對於這個陳勁的突然好意,她是充滿了防備,現在弄清楚前因後果,原來人家真的並沒有惡意。但看着也沒有大幾歲,要叫他叔叔,也還是怪怪的,現在好了。
“我是沒有認出你來,剛纔你講的話,我覺得有點熟悉,然後看了一下你的身份證才確認。所以……你是何叔的女兒,對於我就是自己人,當然一切好說。如果李歐那邊開了你,隨時找我。”
說清楚了這些關係,陳勁再一次闡述了他的建議。
這一次何雨雯沒有拒絕,而是認真的點頭:“好的,我記住了。如果真的這樣,我就投奔你……我該叫你陳哥吧?”
“叫陳勁也可以。”陳勁笑笑。
他也是頗爲唏噓,沒想到竟然會遇到何叔的女兒。
雖然之前的規矩是不要干擾影響了所有的家屬,就是默默的資助。但何叔不同其他人,對陳勁有養育和栽培之恩,在他離開之後,都沒有機會祭拜過。
當然,做他們這一行的,也沒有那麼講究。隨時可以灑酒祭拜,但現在既然遇到了,那有機會就去看看他的墳墓了。
大家到底是陌生的,即便現在說明了身份,取得了信任,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何雨雯在保持一會兒的微笑之後,有點猶豫的問了一句:“我爸……你們是工作認識的嗎?”
陳勁微微一笑:“你是想要了解你父親的過往?”
何雨雯默認了。
對於父親,雖然從小家庭條件比同村鄰居們都要更好,但也有着各種閒言閒語,而且沒有父親陪着長大,感覺到底是不一樣的。
現在她長大了,老家的環境也不一樣了,父親更是去世幾年,有些問題早已經不是問題了。但她也沒有想到有機會遇到父親的朋友,當然想要了解一下。
“既然你父親不願意多說,我當然也不方便告訴你。而且知道和不知道,也沒有什麼意義。”
聽到陳勁這麼說,讓何雨雯急了起來:“怎麼會沒有意義呢?我至少可以知道,他到底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他有沒有在外面做壞事……”
說到後面,她氣勢虛了一點,聲音低了下來。
陳勁皺了皺眉頭,他是有點不高興的。但每個人的角度不一樣,在他這裡,何叔是亦師亦友,在何雨雯那裡,就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了。
“那你看我像是好人還是壞人?”
這個問題,讓何雨雯愣了一下。
她的思緒開始轉達,從昨天可以發現那兩個人,並輕鬆把人打昏迷來看,這個陳勁有着很不一般的力量,也就是說,他肯定不是一個普通人。
他現在的身份,是未來科技集團CEO葉孤菱的司機,看着樣子,很有可能還是隨身保鏢。以葉孤菱的身份,肯定會考察過保鏢的底細。
答案呼之欲出——陳勁肯定不會是壞人,而是一個非常不一般的專業保鏢!
有了這個答案,她想要知道的答案,也對比出來了。父親既然和陳勁是朋友,應該也是類似的身份職業,那就跟之前猜測的一樣了。
看她不說話,陳勁也不知道她想通沒有,又加了一句:“退一步說,你父親是什麼人,做過什麼,他是不是依然是你的父親?”
“對不起……我明白了。”何雨雯雙手合十,對陳勁表示了一下抱歉。
“葉總肯定不會僱傭一個壞人,你又不是普通人,應該是保鏢,我父親和你一起的,應該也是高級保鏢。”
看她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陳勁也有點欣慰,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
他不便多說具體的情況,又不想何叔的女兒怨懟,造成這樣一個誤會,是最好的結果。
“其實呢……”陳勁又笑了,“我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好。”
“嗯?”何雨雯不解。
“何叔以前拼了命的賺錢,其實也是有不菲的積蓄。你放心,他在外面或許有應酬,但並沒有另外小三、私生子之類。”
何雨雯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心提了起來:“然後呢?”
“你剛纔也說了,就這樣寄回去的錢,已經讓鄰居之類的非議。所以他並沒有把收入全部寄回家,發現重病治療機會渺茫,也沒有多浪費錢。他的積蓄,都留在我這裡。”
“啊?”何雨雯瞪大了眼睛,今天過來是爲了解決問題的,心裡也是一直七上八下。
眼看遇到父親的熟人,能解決這件事,已經讓她覺得幸運得離譜。現在聽這意思,更是有一筆遺產等着自己繼承,這更讓她懷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