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勁剛剛還能保持淡定的說話,嘴裡有血涌出來也不管。如果侯宇澄要繼續的話,那他也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戰鬥。
但侯宇澄卻是一個講究的武林人士,認死理的覺得要遵從規則,即便很不甘心,也還是承認他贏了。
這讓支撐住陳勁的毅力之弦一下放鬆了下來,這時候才感受到剛剛那一掌的可怕!讓他的內臟受到了重創,如果不是他的身體遠勝於一般人,加上侯宇澄當時收了幾分力道防禦應變,很可能真的一掌斃命了!
當侯宇澄再一次強調按規則算贏了的時候,陳勁再也撐不住了,直接倒了下來,意識昏迷之前,聽到柏芸尖叫了一聲“陳勁”。
柏芸被反綁着手,這會兒也不顧上了,趕緊跑過去了陳勁的身邊,無法扶起他來,只能用身體去蹭,嘴裡叫着:“陳勁,你醒醒,你醒醒啊!”
陸震本來是非常惱火的,這火氣都已經不客氣的衝侯宇澄爆發出來了,但看到陳勁倒下,卻是冷靜了一下。
剛剛那一掌是什麼樣的勁道,他很清楚,擊中胸前要害有什麼樣的結果,他也清楚。出手的人,是比他更強的侯宇澄,那還說明什麼?這結果當然是真的,不管是吐血還是昏迷……
“他傷得怎麼樣?”陸震壓低了一點聲音。
侯宇澄略微有點不忍的輕嘆:“如果你不是要他的命,不輸於一顆子彈。”
陸震的情緒一下好轉了,他本來也只是要以牙還牙!而不是、也不能要陳勁的命!
他已經從陸世麟那裡知道了陳勁的身份,不管具體如何,都算得上是蘇家的人,那如果索命,就是得罪蘇家了!
蘇家還是陸家得罪不起的,但這仇他又不得不報。
如果還是之前,他即便懷疑陳勁,也還會再調查一下,以免像上次一樣的結果。但正因爲陳勁蘇家的身份,又讓他不能不做一點什麼!
要不然這傳揚出去,就會說蘇家一個外姓子弟,對陸家嫡系子弟開槍了,而陸家屁都不敢放。這關係到的是整個家族的聲譽!
正是基於這樣的因素,所以他纔會第一時間親自過來處理。但又做出了保留,這件事只是到他這裡。
也就是說,萬一真的鬧大了,蘇家又重視這個陳勁的話,那“不知情”陸海謙還可以出來迴旋,不會引發大的問題。
所以他看起來是非常的生氣,也真的被陳勁激怒,連侯宇澄都怕他會要了陳勁的命,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不可能真的殺陳勁,槍擊大腿,這就是最大的限度了。
陳勁以這樣的方式“贏了”,讓他老臉往哪裡擱?所以他火氣旺不能忍。
但聽到侯宇澄說了那一掌的程度之後,馬上就冷靜下來了。
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把陳勁打傷的是侯宇澄,而且是陳勁自己認可的,侯宇澄也是講究武林規矩,被扔出去就認輸了,那陳勁自己捱上一掌,後果也得認!
如此一來,陸家的面子也挽回了,也不至於得罪了蘇家,至少表面上無話可說。
陸震唯一擔心的,就是當晚的人真的是眼鏡蛇的餘部,那就是一個麻煩的問題了。好在眼鏡蛇剩餘的人,都藏匿了起來,這也算是找不到對證的。
換句話說,是不是陳勁,他都要栽在陳勁的頭上了。
“好!小侯你代表了我,你做出了決定,我就算不甘心,也遵從諾言。”陸震說完之後,揮了揮手:“走!”
他馬上帶着人離開,又對侯宇澄招了招手。
侯宇澄皺了皺眉頭,看着陳勁躺在地上,必須要馬上施救,要不然可能會有大問題。
但他不知道其中更深層次的關係,自以爲陸震要我陸家子弟報仇,能不殺陳勁,已經算是很好的結局了,如果再讓陸震救人,不但不可能,反而可能激化矛盾。
可要讓他就這樣走,也是不放心的。
猶豫了一下,他快速的過去,把柏芸的繩索解開了,然後低聲叮囑了一句:“他受傷很重,必須馬上送醫院治療。這裡也不是久留之地,你馬上打電話吧。記住,不要報警,要不然……後果你懂。”
他說完趕緊匆匆的離開。
柏芸活動了手腳的自由,當即就想着要報警,但侯宇澄的話,讓她想到了陸震的所作所爲。對方明知道她是一個律師,還能這樣做出違法的事,還能露出槍,足見其囂張,並且有考慮到後果。
雖然她堅信法律的正義,但同樣清楚現實中還有很多灰色空間,搞不好還沒有立案,她和陳勁就深陷泥潭了。
所以還是壓制了心中的怒火,先把心思放在了陳勁的救治上面。
這是在什麼地方,她也不清楚;他們離開了,肯定把車開走了;就她一個人,是無法把重傷的陳勁移出去外面找車,陳勁的身體應該也承受不了顛簸。
好在她也是夠冷靜,馬上找到了陳勁的手機,通過地圖定位,知道了現在所在的地方,然後撥打了急救電話,告知詳細地址,讓最近的醫院安排救護車過來。
打完電話,看陳勁還是昏迷,柏芸也沒有頭緒。她都不知道陳勁到底是怎麼一個狀況,但眼看着他吐血和昏倒,而那個人也說了受傷很重。
摸了摸脈搏,心跳很微弱,而他就是胸前受傷的,自然不可能刺激心臟。不知道可以做什麼之下,她也是急病亂求醫,把最常見的“人工呼吸”用上了。
只是對着嘴脣帶血的陳勁吹氣一陣之後,才無奈的停下,他這不是落水缺氧,人工呼吸有什麼管用啊!
救護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現在柏芸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每一秒都是非常的難熬。
她又拿起了手機,既然這些人的勢力那麼大,也就意味着靠她一個人,是無法面對的。或許葉孤菱,能夠給予陳勁更大的幫助吧!
柏芸趕緊查找到了葉孤菱的號碼,然後撥打了過去。
因爲陳勁,她還和葉孤菱認識了,但也沒有什麼交際,關係並沒有密切。
“你是不回來吃飯了嗎?”葉孤菱正自己開車回家,這會兒接到陳勁電話,以爲他是要說不回去吃飯了,便自然的問了出來。
柏芸這個狀態,也沒有從這話聽出他們關係的不一般,趕緊快速的說:“葉總,我是柏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