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娜面前放着一杯牛奶很濃的咖啡。
而楊頌語則是放着黑咖啡。
“出來了，有什麼感想？”
恩娜苦笑着看向楊頌語。
“我....之前難道看到的都是幻覺？”楊頌語咬着嘴脣，她感覺自己在超市裡經歷的一切，都極其真實，沒有半點虛假。
“幻覺？”恩娜冷笑，“你覺得是幻覺？”她隨手翻出一張報紙，翻開幾頁，推到對方面前。
只是看了一眼，楊頌語便渾身一冷，身體壓抑不住的顫抖起來。
‘新任原能使文申敏，協同其助手一人，於昨日烏頭橋附近失蹤，據目擊者稱，看到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大霧，之後便再也看不到人影。’
報紙上寫的清清楚楚。
而且是昨天的報紙。
“前天我還在局裡和他們說過話，這不可能！？”
楊頌語一把丟開報紙，完全不信。
“這很正常。”恩娜臉色平靜。
“只要死在那個空間裡的，在外面都會變成各式各樣的意外死亡，或者失蹤。”
她看了眼面色微微有些發白的楊頌語。
“你應該慶幸，你我都沒成爲死在裡面的那一人。”
“說吧，你來找我幹什麼？”
楊頌語沒有回話，而是先拿出手機，給單位局裡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個年輕女孩聲音。
“你好？這裡是永星市源能局。”
聲音很甜，很柔和，讓人一聽就什麼火氣都先消三成。
但此時的楊頌語卻是沒有絲毫感覺，她咬着牙，努力非讓自己聲音平穩。
“我是原能使助手楊頌語。我先請問下，特派原能使文老師回局裡了麼？”
那邊沉默了下，似乎是在斟酌如何用詞。
過了一會兒，換了一個人接電話，是個聲音沉着的年輕男性。
“喂，小語麼？我是段揚。”
“是段局啊。”楊頌語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現在要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因爲你比昨天在休假，我們考慮了下，一致決定暫時封鎖消息。
但對於你，也是文先生的助手之一，我們沒有權利對你隱瞞。”段揚是源能局的現任副局長。
“.......什麼事，您請說。”楊頌語已經預料到可能聽到的消息了。
片刻後，她神色呆滯的放下手機，看着對面的恩娜。
“在那裡死了後，現實中也會死，只不過是換種方式。”恩娜平靜道。
“那我們該怎麼做？”楊頌語感覺心很累。
如果是讓她去和一個實實在在的敵人交手廝殺，她或許會因爲對手的強大不可戰勝而拼盡全力。
但絕不會害怕。
而現在的問題是，她連對手是誰都弄不清楚。
“我們要做的是，找到解開那個空間的秘密。這也是我讓你聯繫我的原因。”
恩娜繼續道。
“我已經調查出，那個超市之所以會出現那種詭異現象，是因爲一個慘死在超市裡的小偷，名叫托爾瓦的十一歲小女孩。
我們要做的，是平息她的怨氣，讓她的靈魂得到救贖。”
“托爾瓦？”
“是的，所以我需要藉助你在官方的渠道，儘可能的把當年發生這個慘案的經過調查出來。”恩娜正色道。
“我...試試吧。”
楊頌語也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
“它還會來找我的吧？”
“當然，只要你身上有印記，進過一次那個空間。”
恩娜點頭。
................
接下來的幾天裡。文申敏的死，引起的報道很快便被諸多的其他案件擠到一角。
警局局長家中失火。
劫匪當街殺人搶劫。
飛車黨再現，打砸了一家金店後趁機逃脫，損失高達數千萬。
一個個的大案堆在一起，短時間內造成整個永星市人心惶惶。
而作爲本土勢力的楊家和太陽風集團。分別接到求援令，希望調用他們集團僱傭的原能使參與調查。
楊清二話不說，直接將唯一的一個二級原能使派出去。
永星市裡的局面越來越亂了。
省裡也下調了新的特派原能使前來。
這一次，可不是之前那樣的二級，而是三級原能使。
別看二級和三級只差一級，但這一級，對於原能使來說，或許是一輩子也無法逾越的絕對差距。
作爲唯一倖存者的楊頌語，也接到了協助新的原能使調查此事的任務。
此時林新，卻是已經有所發覺。
他一邊調教陳飛揚，一邊以精神力籠罩整個永星市。
隨着修爲的逐漸恢復，一些比較便利的術法他也能隨意使用了。
畢竟完善了十多年的大宇宙規則，很多常用術法還是完善過的。
他試圖再度找到那片空間超市的出現。
原本以爲沒戲。
但很快，約莫半個月後的一天，他終於又察覺到了那種奇異的波動。
.............
魏冰仔細查看着拖回來的文申敏屍體。
這具屍體是在郊外的河邊小木屋裡發現了。
那木屋是進山打獵的獵人們故意留下的補給所，卻是沒想到在裡面發現了文申敏和恩佐的屍體。
停屍房裡的空氣很差，但他不在乎，冰凍能力能夠讓他無視任何氣味飄散，直接將其停止揮發。
楊頌語和另外兩個原能使都在這裡。
不大的停屍房中，直接站了四個人。
魏冰蓋上文申敏的屍骸。
“屍體四肢和咽喉都被長釘子釘住，眼珠瞳孔緊縮，似乎死前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之事。”
“以文先生的實力....怎麼可能？”
一個原能使低聲道。
“作爲帝國特派的專員，文森特的實力不容置疑。”魏冰冷冷道。他自然不會說，就算是一般的三級原能使，在文申敏面前也只能自保。
這傢伙隱藏實力來，主要也是爲了調查藏寶圖和千年碎片。
只是沒想到，現在他的實力還沒曝光，就死得不能再死。
“只是死亡，有的時候不是看的實力。”魏冰平靜道。“找到關鍵了麼？”
“找到了。隨時可以激發進入。”另一個原能使低聲回答，說着楊頌語完全無法理解的話。
“那就開始吧。”
“現在？”
“現在。”
魏冰斷然回道。
只見那原能使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巧雕像。
那雕像只有半個巴掌那麼長，上邊雕刻的是一坨長滿眼睛的黑紅色肉團。
肉團中央處有着極其細小的一張鋸齒血嘴，此時那小嘴緩緩張開，嘶的一聲，噴出一股血霧。
周圍的一切空間，驀然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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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新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路邊有家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營業小超市。
他忽然想起還有今天的報紙沒買。
往左拐進去，進了小超市，他順手拿了幾個麪包，餅乾和膨化食品。再拿上一疊永星晚報。
“結下帳。”
他站到收銀臺前道。
沒人回答。
不對勁的是，收銀臺之前進來時還看到的兩個營業員，此時居然無聲無息消失了。
林新左右看了看，超市裡之前還有一兩個顧客，現在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朝超市玻璃門外望去。
外面一片安靜冷清，看不到半個行人。
就連不時會路過的車輛也無聲無息，看不到一輛。
空氣裡隱隱約約瀰漫開一絲淡淡的白霧。
“哦，來了嗎？”
林新嘴角一勾，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腳步一踏，整個人走出小超市，撕開一袋麪包，緩緩吃着，一邊也朝着記憶裡紅色家園超市方向走去。
他的步子很慢，但速度卻是驚人的快。
只是幾個呼吸，就穿過了幾條街區。
“這一次你應該跑不了了吧？”
林新難得找到一個這麼有趣，還能打發時間的東西，可不想一下子就破壞掉，那就沒意思了。
沒走多遠，他便看到一夥人正步履緩慢的走在街道邊，方向也是朝着紅色家園超市去。
這夥人看起來很沉着，帶頭的是個白頭髮年輕男人，年紀不大，容貌俊俏冰冷，加上身上氣質不凡，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能培養出來的。
林新只是一眼，就看出對方的底細。
“原能使，而且還是高階原能使！”
判斷原能使的標準，在於其體內氣息的非人程度。
一般原能使爲了適配自己的強大殖裝，都會在長時間的磨合中，逐漸改變自身人體生命場。
這種改變很微弱。
初級的原能使本身就很弱，自然感應很小。
但高階，至少是三階以上，都是長期的持有強大殖裝的高手強者。
這類人一個個都是帝國的精銳精英天才。
本身的人類氣息也自然被強橫殖裝改造，變得越發非人。
“只是，我記得永星市，是沒有高於三級的原能使的吧？”林新雙眼一眯，心頭閃過念頭。
更讓他意外的是，這個三級以上的原能使，居然沒有帶殖裝。
他身上以及身後幾個一看就是普通市民的人身上，也感應不到殖裝的氣息。
“有意思。”
林新一把把手裡的食物丟開，腳步變得踉蹌起來，似乎同樣是驚慌失措的意外進入市民。
然後朝着那夥人跑去。
那邊的一羣人也遠遠看到了林新的人影。
帶頭的那個白頭髮年輕人擡起手，示意大家停下，目光則是緊緊的盯住跑來的林新。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