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肖大統領相送了。”尤氏當先朝着肖鋒答謝道。
“侯爺夫人不必客氣,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更何況肖鋒護衛不周,致使卓三公子回府途中遭遇截殺,已經失職在先。”肖鋒誠懇地致歉道。
“什麼,誰這麼大膽,竟敢截殺我‘威遠侯’府的人!”卓天常氣憤地道。他這狐假虎威叫囂的本事,仍然沒有變。
尤氏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多話,又看向卓不凡道:“不凡,你可有受傷?”
“謝嬸孃關心,不凡毫髮未傷。”卓不凡知道有外人在,這尤氏在故作關心,也不點破,順着話答道。
“唔,那就好。”尤氏說完,又看向肖鋒道,“肖大統領,我‘威遠侯’府的人被刺殺,而且被刺的還是剛剛通過了試煉的卓不凡,這事絕不簡單,還請禁衛軍徹查此事,給侯府一個交待。”
“這個是禁衛軍份內之事,肖鋒定當盡力。夜已深了,肖鋒就不多打擾侯府了,就此告辭,有任何消息,我會第一時間稟報侯府的。”肖鋒說完,重新上了自己的馬,帶着禁衛軍離去。
“先去祭拜祖先吧”尤氏見肖鋒離開,衝卓不凡淡淡地說了一句後,就轉身朝着府內走去,其他人等自然也跟了進去。
“來吧!不凡!”卓天常落在後面,又輕聲地催了一句,說話間多了一絲討好的語氣。
如今自己光明正大地身在卓府,修爲也達到先天三段,卓不凡自然不懼他們會耍什麼陰謀,當下也不猶豫,跟着他們後面進入了卓府。
尤氏將一行人帶到卓府祠堂後停下了腳步,其他人很識相地分兩邊站好,給後面的卓天常和卓不凡讓出一條路來。
“進來吧!”尤氏招呼卓不凡一聲,率先進入了祠堂。
“走吧,你獲得爵位,這是光宗耀祖的事,當然要告之祖先了。”身旁的卓天常生怕卓不凡不願進去,補充解釋道。
“嗯……”卓不凡還沒等卓天常說完,已經跟在尤氏後面走了進去,爲了小心起見,他還是選擇緊趕尤氏的好,就算有什麼異動,也可以迅速拿下尤氏。
卓天常碰了一鼻子灰,臉上略顯尷尬,瞪了旁邊想笑的族人一眼,也跟着走了進去。其他人則很識相的只是停在門口,靜靜地觀望,並沒有走進去。
祠堂內點着巨燭,所以並不顯得昏暗。剛進門卓不凡就看到裡面居然坐着不少人。這些人中全
是一些老人,而且武道境界都不怎麼樣,甚至是沒有修煉功底的。
其中好幾個,卓不凡還有些印象,那應該是小時候祭拜先祖的時候碰到過。這些老人都是族中輩份較高的老者。尤氏畢竟是女人,主持家務還可以,但祭祀活動什麼的,女人畢竟是外姓,是不便主持的,所以卓天綱不在時,一般都由這些族中長輩主持。
“看來,這是真的要祭告祖宗了。”卓不凡心道。
果然,卓不凡進來後,其中一個鬚髮皆白,臉上皮膚已經皺得跟雞皮似的老者,磨蹭着站了起來,卓不凡一眼認出,此人正是府中健在的老人當中輩份最高的“三叔祖”。
只見這三叔祖顫顛顛地走向供桌前,取了三柱香在旁邊的香燭上點燃,恭敬地朝着祖宗牌位上拜了三拜,然後口中開始唸誦:“不字輩子孫,卓不凡,品性純良,勤奮忠勇,被御賜男爵,光耀門庭,特祭稟先人,福佑其鴻運連綿……”
卓不凡對這些套話自然沒有多放在心上,而是看向供桌後的祖宗靈位,發現最下方偏中的位置擺放着卓天正夫婦的靈位,頓時肅容起來,不管怎麼樣,是他們賦予的這副身體。
“卓不凡,跪拜祖先。”三叔祖已經講完祭辭,朝着發愣的卓不凡道。
卓不凡很順從地跪了下去,三叔祖送上三柱香,卓不凡接過後,磕了三個響頭,又將香交由三叔祖插入香爐。
“這裡的香火願力很淡,看來並不是任何牌位,畫像都能夠聚集香火的。普通人的祠堂,只能是一種形式,一種對先人的寄託罷了,達不到武聖像,甚至是那些草頭神的靈異。”卓不凡看着祠堂若隱若現的香火願力,心中暗歎。
“祭拜禮畢,卓不凡族譜中,增記‘男爵’身份。成年禮後,就可自立門戶,親自供奉父母牌位。”一番折磨後,三叔祖終於宣佈祭拜結束。
“來人,帶卓三少爺回房休息吧!”尤氏朝門外喊話,立馬有一男一女兩個家僕應聲走了進來。
尤氏給卓不凡安排的住處居然是卓天正夫婦以前居住的那間小院。這是自從離開侯府到流雲山莊後,卓不凡印象中第一次踏入這間小院。
雖然印象已經模糊,雖此卓不凡已非彼卓不凡,但踏入小院的那一刻,卓不凡心中仍然升起一股親切感。
卓不凡從記憶中瞭解到,母親盧曼蓉的身份一直是個謎,有人說她知書達理,是帝國的名門之
後;又有人說她桀驁不馴,還曾經做過舞女,身份卑賤。
到底爲何,卓不凡這些年來,也一直沒有弄明白,李淳風、卓天綱應該知道真相,但他們倆顯然都不肯說。
那一男一女家丁,將卓不凡臥室內的浴桶打好熱水,又放好衣物,就走了出去。已過半夜,確實也有些累了,卓不凡脫了衣服進浴桶洗起澡來。
洗到一半,隱約聽到腳步聲起,接着臥室外間的門就被打了開來。卓不凡已經聽出來人應該是尤氏和她的丫鬟,索性裝作不知道,繼續洗搓着。
“卓不凡,這是你父母以前住的地方,侯爺一直交代下人勤加打掃,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夠明正言順地住進來。”那腳步聲在臥室內間的門口處停下,尤氏的聲音響了起來。
“伯父真是有心了!”卓不凡由衷地讚歎一聲,又道,“我卓不凡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如果我有騰達的一天,一定好好報答他老人家。”
臥室外間內,丫鬟拉過一把椅子,尤氏就勢坐下後,輕嘆道:“恩怨分明?你一定很恨我吧。不過,我並不認爲我有什麼錯。我只是一個婦道人家,站在我的立場,爲丈夫、爲兒子掃除障礙,爭取最大的權益,是職責份內的事。”
“以職責爲藉口,就可以行欺詐奸邪之事了嗎?”卓不凡語氣立馬不客氣起來。
“三公……”那丫鬟似乎想要說什麼,卻被尤氏制止。
“用什麼方法手段,在我看來,並不重要。怎麼,你很生氣是嗎,卓不凡?現在你出息了,以你現在的修爲,完全可以殺了我?你大可以試一試啊?”尤氏淡然道。
“你以爲我不敢嗎?”卓不凡厲聲道。
“你不是不敢,是不會。一來我只是個普通婦道人家,你不屑對我出手;二來,我畢竟是你嬸孃,你不可能不念你伯父的情誼,而殺他的正妻。”尤氏仍然顯得極爲淡道。
卓不凡沒想到尤氏說得如此直接,倒頗有些意外,可是細想她所說的又確實切中要害,卓不凡頓覺這個女人心機夠深沉,精於算計,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
“那只是因爲你尚未觸及我的底線,並未被我捉到把柄而已。”卓不凡已經洗完,邊說着話,邊起身開始擦拭起身體。
“我今天來,只是希望將話說開,一切恩怨你大可衝着我來,與侯爺和不羣無關。”尤氏說着,也站起身來,朝着臥室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