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敖紫蕙自己也是一驚,她一直只想着爲父母報仇,只想着服從師父的命令,從來沒有仔細想過師父和各位頭領的意圖,如今卓不凡這樣一問,她仔細思考之下,猛然發現,自己師父的目標只怕並不是真的爲南蠻百姓着想。
“你也發現了不對是嗎?不知道乾元帝國內,是不是也有這樣一股暗流,在鼓動發動南蠻的戰爭。”卓不凡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少爺打算怎麼做?”敖紫蕙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比自己還小几歲,但思慮閱歷卻像比自己更加成熟穩重,打心眼裡有些敬重起來,想聽聽他的吩咐。
“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出什麼辦法。畢竟我纔剛到南疆,別說對南蠻各部了,就算對於乾元帝國的南疆守軍我也沒有真正的瞭解……”卓不凡搖了搖頭,思索了一陣又對敖紫蕙道:“對了,你師父那邊有什麼部署?”
“詳細的部署他並沒有對我說,只是要我和查西特兩人帶着南蠻騎兵來奇襲乾元帝國的援軍。本來根據情報,你們最早要明天才能到達的,沒想到少爺居然提前來到,讓我們還沒有來得及佈下埋伏。至於卓西特,我本是派他偵查的,誰知道他發現你們後,肯定是想獨吞功勞,並沒有及時向我彙報,反而擅自出擊。”敖紫蕙答道。
“你師父有沒有交代你們,偷襲目標的情況。”卓不凡聽到敖紫蕙說本想提前設伏,心中不由一動。
“他傳的訊息上說是三十萬人的大軍,還有逍遙侯府的真元境高手相助,他要我們趁對方立足未穩,狠狠打擊一下對方的士氣,並儘可能地製造混亂!”敖紫蕙道。
“我們這次增援的部隊正是三十萬和我逍遙侯府的精銳,你師父不但知道這些,還知道我們確卻的行軍時間和路線……我們乾元帝國內部出了內鬼!不然你們不可能知道得這麼詳細!”卓不凡眉頭又是一緊。
“這……少爺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每一次戰鬥師父都好像能夠提前預料到乾元帝國方面的部署一般,一副運籌帷幄胸有成竹的樣子,當時我們都極爲敬佩,現在想來,一宣是他早已經知道了你們的部署。”敖紫蕙回憶着道。
“看來,我今後的行動要小心些了。不過,以後有了你這個內應,我的行動多少會方便些。”卓不凡看了看敖紫蕙道。
“奴,紫蕙願爲少爺粉身碎骨。”敖紫蕙彎腰行禮道,如果說之前對待卓不凡她更多的是懼怕,經過這番交談後敖紫蕙則對自己的這位主人多了幾分尊敬。
“呵,你一個女兒家,粉身碎骨豈不是很可惜……”卓不凡輕笑一聲,又鄭重地說道,“紫蕙啊,你的臉……是修煉‘九陰毒爪’才如此的嗎?”
“唔,”敖紫蕙被卓不凡如此一問,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憂戚,“紫蕙的臉讓少爺看着不舒服了吧。”說話間,又要將面紗遮上。
卓不凡擺手制止了她,“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敖紫蕙不知道他是何
用意,只好停下了手中動作,答道:“‘九陰毒爪’當然也是原因之一,除此之外,也是我長期接觸毒藥毒物所致。不但臉上,小腹後背都有許多毒瘡……”敖紫蕙說完,臉上充滿着無奈與憂傷。
“哎,我就知道是這樣。你其實應該早就知道這樣的後果,卻仍然堅持修煉。看來你不但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卓不凡感嘆着道。
“當時只想着爲父母報仇,儘快提高自己的實力,哪裡還會顧得了那麼多。”敖紫蕙傷感地道,畢竟沒有哪個女孩子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尤其是容貌,只是如今已然如此,她也是身不由已了。
“我這裡紫棘蜜、荊棘藻、去腐生肌液,或許可以幫到你。”卓不凡說着,拿出兩個藥瓶和一株奇異長滿荊棘的水藻,遞了過去。
“少,少爺,你怎麼會收集齊了這些藥材的。”敖紫蕙臉上顯出激動之色,握着藥瓶和荊棘藻的手禁不住有些顫抖起來,“紫棘蜜我開始修煉時就使用過,後來又用過去腐生肌液,可是效果卻並不怎麼好。我聽到一個秘方要用含毒的荊棘藻以毒攻毒治療,可是一直沒有找到荊棘藻,再後來,我也就失望了,漸漸放棄了醫治毒瘡的想法。”
“這三樣東西單獨使用效果並不大,要依次配合使用。先用銀針刺破毒瘡,用去腐生肌液清洗傷口後,再將荊棘藻搗爛敷在瘡口,最後服用紫棘蜜慢慢調理。”卓不凡講解道。
“想不到少爺還精通醫理啊……”敖紫蕙敬佩地道。
“談不上精通,多少知道一些而已,又碰巧知道醫治毒瘡。不過我也只是聽說,並沒有親自實踐過,能有幾層效果,我也不知道。”卓不凡道。
“紫蕙不求其它,只要剋制毒性不再發作,讓我每月要遭受一次毒發時鑽心般苦楚就足夠了。”敖紫蕙道。
“哎,你說你那位師父也真是,傳什麼不好,傳這麼一門傷身的修煉法門給一個女孩子。”卓不凡無語地搖了搖頭。
“我師父他……”敖紫蕙本想替師父爭辯什麼,卻一時找不到爭辯的理由,只好嘆息道,“是我自己選擇的。”
“你倒是一個剛烈的奇女子。”感嘆一聲,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我剛纔侵入你的識海時,感應到你的魂力當中有一縷十分奇怪的魂力,我懷疑你是不是早已經被人下過什麼‘馭獸印記’。”
“‘馭獸印記’?怎麼可能?”敖紫蕙聽完,也是一驚,當即收起藥材,盤膝坐下,以意識審視起自己的識海來。
她嘴上雖然不信,但她也知道卓不凡既然這樣說,肯定不會是子虛烏有的,畢竟身爲主人,卓不凡沒有騙她的必要。
“我怎麼沒有感應到?”一陣審視後,敖紫蕙卻並沒有感應到異樣。
“你感應我在你腦海中的烙印,我發出一絲魂力指引。”卓不凡說着閉上雙眼,以意念驅動敖紫蕙識海中靈魂烙印上的魂力,指引敖紫蕙的魂力感應腦海深處的一縷魂力。
敖
紫蕙初時並沒有查探出什麼不同,在卓不凡一再提醒下,幾番查探,這才感應到了一絲異樣。
這一縷魂力與她自身的魂力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在魂力的某處節點上,有着數個像頭髮絲打了死結一般的黑色疙瘩。
敖紫蕙心中大驚,再次詳細探查之下,終於斷定,這確實是一種特殊的“馭獸印記”,雖然還沒有完全成形,卻已經和她的靈魂融合在了一起。
“這,這應該是我師父佈下了‘馭獸印記’!只有他纔有如此厲害的手段,在我不知不覺中佈下‘馭獸印記’,而且這‘馭獸印記’中分明有着一股他的魂力氣息。”敖紫蕙頓時面如死灰,神情間充滿着難以置信和悲憤。
“查土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擔心你會背叛?”卓不凡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有想到這個查土狼手段如此高明毒辣,連自己的徒弟也處心積慮提防。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一直盡心盡力爲他做事,從來沒有想過背叛……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敖紫蕙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有些恍惚起來。
卓不凡本想安慰,卻不知道從何開口,畢竟他並不瞭解這師徒之間的恩怨關係。所以他選擇靜靜地坐在那裡,任由敖紫蕙自己去想透徹。
“我知道了,查土狼他根本就是在利用我們。無論我們如何修煉,最終都只是爲他做嫁衣!”許久後,敖紫蕙終於回過神來,恨聲說道,已經對查土狼直呼名諱,不再稱師傅。
“你想到了什麼?”卓不凡關切地道。
“據我推測,這‘馭獸印記’應該是查土狼從我們修煉‘馭獸魔訣’開始就佈下的。這種‘馭獸印記’我記得師門古籍中曾經提及過,這種印記極其隱蔽,初時很弱,難以覺察,卻能夠隨着被施術者的魂力提升而生長。
以前修煉時,我就曾經查探過自己的魂力,如果有這麼明顯的印記我肯定發現了。想必是我這段時間修爲剛剛步入真元境後期,這道‘馭獸印記’開始生長起來,照此推測,等我的修爲穩固在真元境後期,只怕這道‘馭獸印記’就會徹底成形了。”敖紫蕙忿然道。
“既然傳你們修煉法門,爲何又要佈下‘馭獸印記’呢?”卓不凡不解地道。
“以前沒有仔細想過,現在回想起來,他的種種行爲其實早已經暴露了他的心跡。他佈下陷阱,一是害怕我們的修爲有一天會超過他,二是想着在我們修爲達到一定境界時,吞噬掉我們的修爲!”敖紫蕙恨聲說道。
“這,怎麼可能?”卓不凡有些難以置信地道。
“我們師兄弟之間學的《馭獸魔訣》和各種功法互不相同,查土狼的宣稱是因材施教,根據我們的體質天賦傳導不同的功法。現在想來,他分明是不敢讓我們學全他的本事!” 敖紫蕙肯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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