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風喚雨!
這一幕,在凡人的眼中看來,完全就是通天徹地的仙家手段。
更不用說,這雨水還能起死回生。
在凡人心中,這就是神蹟!
望着身下諸多跪拜,神色虔誠的凡人,蘇子墨心中涌起一陣感慨。
不知不覺,一百多年過去,當初那個在平陽鎮與這些凡人一般無二的少年,已經走到今天這一步!
當然,以蘇子墨的修爲境界,能將這呼風喚雨之術,覆蓋到整個大周王城,已經算是極限。
大雨傾盆,整整持續了一刻鐘,才停歇下來。
蘇子墨回到小凝身邊,道:“我現在得趕去縹緲峰,北域其他地方的蠱蟲之患,只能靠你了。”
“嗯!”
小凝重重的點點頭,道:“哥,你放心吧!我就在這王城之中,就算不眠不休,也要煉製出足夠的七寶化血丹!”
七寶化血丹,乃是五階靈丹。
四大王朝之中,煉丹師雖然有不少,但能煉製五階靈丹的煉丹大師,卻一個都沒有!
七寶化血丹,只能靠小凝自己煉製,沒有人能幫得上忙。
這是一個艱難浩大的工程。
姬瑤雪很快就做出安排,沉聲道:“只要小凝鍊出七寶化血丹,我就派遣麾下的修士,前往各地,去降下甘霖,能救多少是多少,盡力而爲!”
“好,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蘇子墨不再逗留,轉身欲走。
縹緲峰形勢不妙,他得儘快趕過去!
“大哥,我跟你去。”
夜靈跟了上來,話不多,卻讓蘇子墨心中豪氣頓生。
若只是面對龍虎閣,他也無所畏懼。
但這一次蠱蟲之禍的背後,還有太古九族的巫族現身,此番回去,能否救下縹緲峰,蘇子墨也沒有十足把握。
但若是有夜靈相助,不要說是面對巫族,就算是太古九族盡數出現,他們兩兄弟也無所畏懼!
“大哥,多年不見,不知道你現在的身法速度怎麼樣?”
夜靈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躍躍欲試。
他知道蘇子墨心中的急迫,纔有這個提議,想要儘快趕到縹緲峰!
“要比一下麼?”
蘇子墨大笑一聲,心中一暖,也沒有點破,身上環繞着無數道雷蛇電弧,身後生長出一對兒巨大的法力羽翼!
“來!”
話音一落,轟的一聲,兩道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化作兩道流光,幾乎是眨眼間,就沒入遠處的虛空之中!
太快了!
羣修暗暗咋舌。
這樣的身法速度,恐怕還要在法相道君之上!
……
縹緲峰。
原本鬱鬱蔥蔥的叢林,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
山峰之間,隨處可見修士的屍體。
這場大戰,維持到現在,縹緲峰已經盡了全力!
剩下的縹緲峰修士,都已經退守到縹緲峰的主峰上來,利用宗門最後的防禦大陣來抵擋。
這防禦大陣,由宗主凌雲等一衆返虛道人主持,在主峰周圍,形成一道光彩流轉的屏障!
而此時,這道屏障上的光芒,已經變得暗淡許多。
若是凝神去看,光罩之上,已經浮現出些許細微的裂痕!
在光罩周圍,上百位龍虎閣的返虛道人,正在爆發出一陣陣攻勢。
轟!轟!轟!
諸多法術、靈器撞擊在光罩之上,激起片片漣漪,氣浪滾滾,法力四濺,呼喊聲、怒罵聲此起彼伏。
主峰之中,縹緲峰的衆多練氣士、築基修士、金丹真人、還有元嬰真君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
或擔憂,或恐懼,有悲哀。
一些境界低微的修士,承受不住壓力,在小聲啜泣着。
每一聲撞擊,落在他們的耳中,都會讓他們的身形顫抖一下。
不要說宗門中最底層的練氣士、築基修士,就算大多數的金丹真人,元嬰真君,一生之中,也沒有見過這樣大的陣仗!
衆人清楚,只要這座大陣破裂,他們所有人,都只是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主持大陣的宗主凌雲等一衆返虛道人,臉色已經越發難看。
凌雲的嘴角,已經浮現出一道猩紅的血跡!
他們快承受不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大陣外的戰場上。
另一處戰場上,龍虎閣的五位法相道君,正在圍攻一頭仙鶴和一位金髮少女。
五位法相道君不是法相境後期,就是法相境圓滿。
而這頭仙鶴只能算是法相境初期。
旁邊的金髮少女修爲境界更低,只是返虛境初期。
而且,少女似乎剛剛踏入返虛境,境界氣息還不穩!
在五位龍虎閣法相道君的圍攻之下,仙鶴和金髮少女聯手,竟將一波波攻勢抵擋下來,形成僵持!
仙鶴身軀龐大,依仗着妖族天賦神通,身法速度靈動,與龍虎閣兩位法相道君糾纏。
那位金髮少女更是厲害。
雖然剛剛踏入返虛境,但渾身氣血澎湃,金光瀰漫,竟以一己之力,硬撼三位龍虎閣法相道君!
少女生得極美,五官精緻,看似身形弱小,但舉手投足,卻能爆發出極爲驚人的力量!
若非有仙鶴和這位金髮少女擋住五位龍虎閣法相道君,只要一位法相道君出手,縹緲峰這座大陣,也早就碎裂了!
這隻巨大的仙鶴,正是縹緲峰的護宗神獸。
而金髮少女,便是蘇子墨曾經身邊的侍女,念琦。
這處戰場上,雖然雙方大戰,難分高下,但凌雲的眼中,卻流露出無盡的擔憂。
他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戰場之外,一團墨綠色雲朵之上。
在那團雲朵上,還站着三個人。
其中一位的身份,正是曾經的血鴉宮宮主,如今奪舍重生的蠱師,孤魂道人!
此番縹緲峰遭遇這場劫難,也是孤魂道人捲土重來。
若只是孤魂道人,也不足爲懼。
真正讓凌雲感覺到一陣陣心悸的,是孤雲道人身邊的另外兩個人,一個青年,一個老者!
這位青年,身着墨綠色的長袍,黑髮披肩,雙眸墨綠色,比孤雲道人的眼眸顏色要深許多!
這個青年的修爲,也不過是返虛境。
但孤魂道人卻對這位青年畢恭畢敬。
他站着青年身邊,垂着雙手,神色卑微,不時指着縹緲峰說着什麼。
青年抱着看戲的態度,神色興奮。
青年的身後,還站着一位老者,臉上佈滿皺紋,兩眼已經瞎了,是一對兒窟窿,看不出修爲境界。
凌雲有種預感,這兩位纔是真正的棘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