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在說話?”
“好像就在禁忌龍凰的身邊。”
“那隻蝴蝶?口吐人言?”
人族諸皇神色驚訝,小聲議論着。
龍凰真身望着身前的血色蝴蝶,呼吸不自覺的都重了許多,只是努力睜着雙眼,一眨不眨!
他生怕這只是他的幻覺。
生怕在他眨眼間,這隻蝴蝶就會消失不見!
在這之前,這隻血色蝴蝶,雖然也凝聚出來許多次。
但這一次,這隻血蝶明顯有些不同。
“似乎是這隻血蝶在說話?“
一位上界的巫族微微皺眉,道:“一道血脈異象居然還擁有靈智?”
也不知怎的,風長老的心中越發煩躁,涌起一陣不安。
風長老臉色陰沉,寒聲道:“管它是什麼,給我碎!”
風長老眼眸中,墨綠色的光芒大盛,掌心中突然迸發出一股極爲強大的力量,朝着血色蝴蝶碾壓過去!
這一次出手,風長老沒有保留,甚至將龍凰真身也都籠罩在內!
他不想搜魂了,只想將心中的那種不安,儘快扼殺!
血色蝴蝶看似一動不動。
但她的雙翼,卻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種顫動的幅度極小,肉眼難辨,速度也快得驚人,在旁人的眼中,幾乎是始終靜止不動!
但這細微的顫抖之後,虛空中,就爆發出一股恐怖駭人的力量波動!
周圍的虛空,瞬間塌陷!
噗!
緊接着,蒼穹之上,鮮血噴涌,四處飛濺!
在萬族生靈的注視下,風長老的伸出去的手掌,竟然直接碎裂,化爲一團血霧!
不止如此!
這種恐怖的力量,還在順着風長老的手掌,迅速的朝着手臂蔓延!
只是轉眼間,風長老的半截手臂,就已經碎裂,化爲無數的血沫,灑落下來!
“啊!”
風長老慘叫一聲,連忙收回手掌。
他反應也是極快,另一隻手在儲物袋上一抹,祭出一根白骨長刀,咬緊牙關,反手朝着自己的手臂斬落下去!
噗嗤!
風長老趁着那種力量波動,還沒有蔓延到身上的時候,就將那條斷臂生生斬落下來,血如泉涌!
不過是斷臂之傷,對於風長老而言,不算什麼。
但這種疼痛,卻深入骨髓!
風長老後退兩步,催動元神,斷裂的手臂迅速的生長出來。
但他的臉色,卻變得極爲難看!
他本以爲,在這下界之中,根本沒有任何人,任何力量能傷到他。
沒想到,卻遭到這樣的衝擊!
旁邊的六位上界巫族也剛剛反應過來。
誰都沒想到,風長老竟然會失手受傷!
天荒大陸的各地,更是傳來一片譁然!
“這什麼情況?”
龍燃緊握雙拳,沉聲道:“難不成,還有什麼轉機?”
“有可能!”
說書老人若有所思,沉吟道:“荒武原本只是沒有靈根的一介凡人,卻被一個高人逆天改命,踏入修行。”
“這個高人的手段,就算是我也遠遠不及!”
龍燃驚訝的問道:“你是說那隻血色蝴蝶?這隻蝴蝶,能抵擋住七位上界的巫族嗎?”
“唉,我也不知。”
說書老人搖了搖頭。
蒼穹之上。
七位上界巫族紛紛祭出兵器,有的是白骨法杖,有的是骨刀骨槍,形狀各異,但每一個兵器,都環繞着一道道強大的氣息!
這些兵器纔剛剛祭出來,周圍的虛空,都承受不住這種壓力,開始崩潰!
七位上界巫族臉色不善,冷冷的盯着不遠處的血色蝴蝶。
“你是什麼東西!”
風長老眯着雙眼,幽幽的問道。
血蝶不答,周圍的空間恍惚了一下。
緊接着,在衆目睽睽之下,這隻血蝶搖身一變,成爲一個女子,身披一襲血色長袍,黑髮如瀑,神色淡漠,清麗絕俗。
望着這道熟悉的身影,蘇子墨心神激盪,眼眶竟有些紅了。
天荒大陸上的萬族生靈,也紛紛仰頭,望着這個血袍女子。
不知怎麼,這個女子生得極美,但披着這身血色長袍之後,卻形成一種獨特的氣質,令人過目難忘!
更爲重要的是,這個血袍女子眉宇間的那種淡漠,孤傲,似乎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血袍女子只是剛一現身,人族諸皇,龍燃等人,都下意識的覺得低了一頭。
“是她!”
北域邊境,猴子突然說了一句。
“猴哥,你認識她?”
靈虎、青青幾個兄弟紛紛側目,好奇的問道。
“見過一面。”
猴子目露回憶,道:“不過,那是很多年前了。在蒼狼山脈,她突然找上我,傳給了我一篇修行的功法。”
停頓少許,猴子抓了抓頭,迷惑的說道:“我倒現在都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這個女子,想必就是讓公子念念不忘的人吧?”
小狐狸微微偏頭,撅着粉紅色的嘴脣,輕喃一聲。
“是那位前輩!”
神凰島的陌影看到血袍女子,神色激動。
當年,正是這個血袍女子降臨神凰島,強勢無匹,橫推一切,取走了神凰骨。
從那一日起,陌影就被其折服。
大周王城。
一位身着淡黃色長裙的女子仰望天空,眼神複雜,有些苦澀,有些失落,輕喃道:“原來,是她嗎?”
蒼穹之上。
蘇子墨望着血袍女子的背影,神色激動,終於忍不住,輕喚一聲:“蝶,蝶姑娘,是你嗎?”
“自然是我。”
血袍女子轉過身來,望着不遠處的蘇子墨,盈盈一笑。
蘇子墨怔住。
這個聲音,曾在他耳邊,無數次的響起。
這張臉龐,也讓他魂牽夢繞至今!
蘇子墨從未想過,他與蝶月會在這樣的情形下重逢!
蘇子墨的心中,有無數的話,想要與蝶月傾訴。
他想要將兩人分別至今,他身上發生的所有事,全部都講給蝶月聽。
但這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變得有些語無倫次,磕磕絆絆。
“蝶姑娘,你怎麼……我沒想過,你會……”
蘇子墨神色侷促,此時此刻,沒有了武皇的霸氣和風采,宛如一個羞澀的少年。
蝶月不說話,只是笑吟吟的望着蘇子墨。
“蝶姑娘,謝謝你留給我的禮物,前兩件禮物,對我幫助很大,只是,我不知道第三件禮物……”
蘇子墨腦中有些混亂,也不知從何說起,便想到哪說到哪。
就在此時,蝶月開口,打斷了蘇子墨。
“第三件禮物,就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