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荒。
蝴蝶谷。
武道本尊解決兩大妖帝之後,也沒有在太阿山脈逗留,帶着老虎三人直奔蝴蝶谷而去。
以武道本尊的身法速度,沒過多久,就已經抵達此地。
武道本尊並未急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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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微感知一番。
蝴蝶谷中,還有諸多小型山谷。
在其中一座小山谷中,確實有一道極爲強大的氣息,若隱若現!
武道本尊深吸一口氣,摘下摩羅面具,才帶着老虎三人,撕裂虛空,悄無聲息的降臨這座小山谷外。
那道強大的氣息,就在裡面!
會是蝶月嗎?
她的住處是怎樣的?
帝宮,還是洞府?
太多太多的念頭,在蘇子墨的腦海中掠過,在這一刻,他的心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駐足良久,蘇子墨才朝着山谷中行去。
步入山谷,眼前豁然開朗。
入目近處,花團錦簇,萬紫千紅。
山谷中,沒有任何建築,只是在花叢中間,有一座巨大的青石,上面坐着一道紅色身影。
這道身影穿着一襲血色長袍,雙臂抱膝,黑髮如瀑,下巴墊在臂彎內,埋着半邊臉頰。
她看上去有些慵懶,有些隨意,身姿宛如一隻血色蝴蝶,靜靜的立在青石之上。
雖然只是看到一道側影,蘇子墨就已經可以確定,那就是蝶月!
這道身影,在他的心中,魂牽夢繞了許多年。
蘇子墨曾想過無數次,兩人重逢相遇的情形。
或許,蝶月正遇到難以化解的兇險,他如天神般降臨,駕着七色雲彩,站在蝶月身邊,與她並肩而戰。
或許,有什麼強敵逼迫蝶月,想要與她結爲道侶。
像是蝶月這樣驚才絕豔的女子,在上界,肯定有會無數人仰慕。
蘇子墨甚至已經做好準備,哪怕大鬧婚宴,也要將蝶月搶過來!
或許,是他遇到什麼危險,蝶月感知到,將他救了下來。
又或許……
蘇子墨想過太多場景,卻唯獨沒有想過,兩人重逢,會在這樣一處靜謐祥和的小山谷中,鳥語花香,蝴蝶飛舞,溪水潺潺。
沒有刀光劍影,沒有血雨腥風。
這一刻,如同夢境。
卻又真實美好。
這纔是兩人最好的相遇。
就像是平陽鎮的那個書生和姑娘。
青石上的那道身影似乎察覺到什麼。
準確來說,以蝶月的修爲,肯定早就知道有人來了,只是不願理會而已。
許是被蘇子墨的目光所觸動,那道身影漸漸擡起頭來,朝這邊看了一眼。
四目相對。
兩人的視線,就再也移不開。
蝶月的臉上,先是泛起一絲疑惑,隨後便是驚喜,美眸中,卻又涌動着難以置信。
這種情緒波動,在蝶月的身上,極爲少見。
“蘇二公子?”
許久之後,蝶月才輕聲問道,似乎仍是不敢確信。
在天荒大陸,平陽鎮上的人們大多都會如此稱呼蘇子墨。
蝶月當初在平陽鎮中住了三年,自然知曉。
聽到這個久遠的稱呼,蘇子墨笑了笑,道:“蝶姑娘,我來找你了。”
兩人用得都是當初在平陽鎮時的稱呼。
聽到這句話,蝶月也笑了。
“我會去找你!”
“好啊,我等你。”
當初她離開那個小鎮,離開天荒大陸,身後那個她已經了結因果的少年,曾對她喊過這句話。
當時,她也只是隨意的回了一句。
卻沒成想,那個少年在今日赴約而來!
蝶月的心,在這一刻,彷彿被什麼東西擊中。
那種感覺,無法言喻。
她從未感受過,也從未有過。
她無法想象,當初那個少年,爲了今天,中間會經歷多少苦難,遭遇多少兇險!
她也無法想象,是什麼讓那個連靈根都沒有的凡人,一步一步的走到這裡來。
兩人就這樣看着對方。
在這處山谷中,兩人的眼中,似乎也只有彼此。
蝶月雖然在笑。
但蘇子墨還是能從她的眉宇間,看到一絲疲憊。
看來東荒面臨的形勢,還是讓她承受着不小的壓力。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笑着,誰也不說話。
兩人的心底,卻有着說不出的喜悅。
蘇子墨自然知道,自己爲何欣喜。
蝶月卻有些說不上來。
但當她看到蘇子墨的一刻,心絃彷彿被微微觸動,涌起一種複雜難明的感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蝶月纔再度開口,似笑非笑的問道:“我離開天荒前,曾給你留了三件禮物,你來找我,便是空手而來嗎?”
“這……”
蘇子墨一時語塞,被當場問住。
他的心思,都在想着怎麼追趕蝶月,確實沒考慮過,與蝶月重逢的時候,帶個什麼禮物……
突然!
蘇子墨腦海中靈光一閃,從儲物袋中摸出兩個圓滾滾的東西,扔在地上,道:“禮物也是有的……”
老虎三人看到蘇子墨掏出來的禮物,眼前一黑,差點當場暈厥過去!
那兩個圓滾滾的東西,赫然就是被蘇子墨之前斬殺掉的兩尊妖帝,天吳妖帝和足術妖帝的頭顱!
兩個腦袋被火焰燒得焦黑,都有些面目全非,聞上去還有一股刺鼻的異味。
“老大這禮物也太生猛了……”
黃金獅子捂着胸口,看着蘇子墨的眼神,就像看見鬼一般!
青青按住額頭,已經看不下去。
“這方面不懂,問問我啊,哪有把人頭當禮物送的!”
老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氣得渾身直哆嗦,道:“這也就是血蝶妖帝,換做旁人,怕是當場就被嚇暈過去了……”
蝶月當然不會暈。
不過,看到這兩個‘別緻’的禮物,她還是愣了好久,神色複雜。
蘇子墨是真沒想太多。
他只是想着,天吳妖帝和足術妖帝勾結,正好被他撞見,將其斬殺,算是無形中幫了蝶月一次。
所以才靈機一動,將這兩顆人頭拿出來當做禮物。
但此時,聽着身後老虎三人的抱怨,他漸漸冷靜下來,也意識到,送人頭似乎確實不大妥當……
就在此時,只聽蝶月幽幽的說道:“我剛剛,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要是不會送禮物,不送也是可以的……”
蘇子墨聽得一陣窘迫。
或許,也只有在蝶月的面前,他纔會顯露出一點書生的青澀。
但蝶月停頓了下,語調轉的輕柔了些,又道:“你能來,就算是最好的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