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
玄奕握緊雙拳,咬牙罵了一聲。
這次宗門大比,縹緲峰本就勢單力薄,只有一個五脈築基可堪一戰,若是再被針對,那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吼!”
就在此時,遠處的天際,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咆哮聲,震撼虛空,無比威嚴。
衆人心中一震,循聲望去。
只見五頭身形高大,長相兇猛獅子並排奔騰而來,氣勢洶洶,渾身的毛髮都是金黃色,沒有一點雜色,渾身彷彿燃燒着金色火焰。
“是黃金獅子!”
“上古遺種啊,而且還是金丹境的黃金獅子!”
五頭黃金獅子身上綁着鐵索繮繩,身後拉着一架古老戰車。
戰車上站着一位中年男子,披着金色長袍,雙目如電,不怒自威,渾身散發出一股席捲天下的霸氣!
戰車上的人,正是大周天子!
“拜見大王!”
在此地的所有禁軍侍衛,全部單膝跪地,齊聲大吼,聲勢駭人!
觀戰席上的金丹真人連忙起身,紛紛拱手抱拳,點頭示意。
“將士們平身,諸君請坐。”
周天子語氣平靜,從戰車上一躍而下,來到了觀戰席的最高位置,坐了下去。
……
“終於見到大周天子了,這次宗門大比沒白來。”
“好大的氣場,方纔我也差點跪下。”
四榜玉柱周圍,不少築基修士都被周天子的風采折服,小聲議論,神色亢奮。
蘇子墨神色淡然,雙眸平靜如水,似乎周天子的到來,對他沒有一點影響。
沈夢琪目光一掃,看似隨意的問道:“蘇子墨,你跟大周公主是怎麼認識的?”
“跟你有關係麼?”蘇子墨看都不看沈夢琪一眼,反問一句。
沈夢琪哼了一聲,道:“蘇子墨,你別得意,認識大周公主沒什麼了不起!”
“而且,我提醒你一點,原本你就已經樹敵碧霞宮和真火門,因爲大周公主,我看青霜門的弟子對你也流露出敵意。”
沈夢琪冷笑道:“大周公主的舉動,無形中爲你樹立了諸多強敵,我看你一會兒怎麼收場!”
蘇子墨淡然一笑。
觀戰席上。
周天子雙手虛按,人羣中漸漸靜了下來。
周天子沉聲道:“宗門大比很快就會開始,在這之前,我要介紹一位煉器師,想必諸位都已經聽過他的名號。”
“大周第一煉器師!”
“墨靈墨先生!”
“我們當然知道。”
觀戰席上,不少金丹真人笑着說道,紛紛點頭,目露期待。
周天子又道:“你們雖然聽過他的名號,但想必沒有多少人,見過他的真容。”
“不錯。”
怡寧真人苦笑道:“上一次,我想要當面感謝墨先生,可惜也沒有見到。”
南嶽宗雲山真人也點頭道:“是啊,墨先生太神秘了。”
周天子微微一笑,道:“這次我邀請墨先生前來,成爲本次宗門大比煉器環節的評審,諸位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
衆多金丹真人精神一震。
一個可以定製極品靈器的煉器師,哪個金丹真人不想結交?
滄浪真人眯着雙眼,也在四下巡視着。
他倒要看看,這位墨先生究竟是何方神聖,與他有何恩怨,爲何要當衆羞辱他!
四榜玉柱周圍,衆多築基修士也都瞪着雙眼,不斷的向遠處的空中張望着,想要第一時間看到這位傳說中的墨先生。
“你們說,墨先生會怎麼登場?”
“放心吧,肯定不會比皇子公主的陣勢小。”
“以墨先生的實力和地位,就算是駕馭純血兇獸而來,我都相信。”
衆人心中好奇,興致勃勃的議論着。
小胖子也轉過頭,興沖沖的問道:“大哥,你猜墨先生多大年紀,長什麼模樣?”
蘇子墨道:“二十多歲吧……”
“哈哈哈!”
蘇子墨剛剛開口,周圍便傳來一陣大笑,不少人看着蘇子墨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白癡。
陶烽眼中盡是嘲弄,輕笑道:“縹緲峰的煉器師,果然是個笑話,呵呵!”
沈夢琪皺眉道:“蘇子墨,你若不知道,就說不知道,沒有人會怪你。你這樣滿嘴胡言亂語,只會引來別人的嘲笑,暴露你的無知!”
“哦?”蘇子墨微微挑眉。
沈夢琪沉聲道:“墨先生可以定製極品靈器,你認爲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可以做到的?就算我不懂煉器,也能想明白這個道理。”
就在此時,周天子的聲音再度響起。
“其實,墨先生早就來了,就在諸位中間!”
“啊?”
“墨先生已經來了,在哪?”
觀戰席上,所有的金丹真人都下意識的向自己身旁看去,卻發現對方也是一臉迷茫的看過來。
周天子揚聲道:“墨先生,請上觀戰席。”
話音剛落,上千位金丹真人,十萬餘名築基修士突然靜了下來。
所有人屏氣凝神,目光卻在四周不斷巡視。
縹緲峰衆人、陶烽、君浩、司玉堂、沈夢琪等人,也都在下意識的尋找着。
突然。
一道身影動了,從衆人身旁走過,引來了衆人的目光。
“蘇子墨,你幹什麼!”
沈夢琪大皺眉頭,喊了一聲。
蘇子墨不爲所動。
陶烽冷笑一聲:“真是不知死活,在天子面前,還敢放肆!”
“人家叫的是墨先生,不是你……”沈夢琪又喊了一聲,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變。
蘇子墨恍若未聞,繼續向前走,在小胖子錯愕的目光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穿過人羣,走了出去。
望着蘇子墨的背影,青霜門君浩渾身一震,隱約想到了一種可能。
儘管這個可能看上去是如此荒唐,如此瘋狂。
眨眼間,蘇子墨就暴露在了十萬餘名築基修士的眼前!
在無數道灼熱的目光注視下,蘇子墨的神色,沒有一點侷促,反而淡定從容,揹負雙手,緩步前行。
越過下沉區域,朝着觀戰席的方向走去。
“這人是誰,要幹嘛去?”
“他才二十多歲,不可能是墨先生啊。”
“就是,一個築基修士,怎麼可能是墨先生!”
人羣中,衆多修士紛紛冷笑。
冷笑過後,衆人望着漸行漸遠的蘇子墨,人羣卻突然詭異的靜了下來。
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我們誰都沒見過墨先生,他爲什麼不能是二十多歲的築基修士?”
無人迴應。
所有人都在等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