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教、混元宗、劍宗紛紛表態。
其餘三大仙門冷眼旁觀。
來參加茶會的佛門三大寺院懸空寺、無相寺、般若寺的返虛境僧人,一個個都低眉垂目,明顯不想摻和到此事中來。
絕大多數時候,佛門一直是與世無爭,很少參加宗門之間的爭鬥。
“若是連這煉器大師的封號都爭奪不下來,作爲四大旁門之一,百鍊門確實有些虛有其名了。”
“其實讓冥火殿取代百鍊門,也沒什麼不妥,修真界就是實力爲尊,這也很正常。”
不少修士小聲議論着。
玉鼎道人緩緩起身,面沉如水,大聲道:“只是憑藉一場煉器之爭,就想奪取我百鍊門的位置,真是可笑!”
“誰都有這個資格,唯有你們冥火殿不行!一個我百鍊門中的叛徒,也想要稱王稱霸,荒謬!”
“哈哈哈!”
冥寒仰天大笑,道:“我看你纔是真的可笑!百鍊門腐朽陳舊,不思進取,早已是名存實亡!”
“師尊他不忍看煉器之道衰敗,才自立門戶,數千年的時間,就取得如此成就,誰敢說他沒資格!”
“正所謂,聞道無先後,達者爲師!五大左道之中,煉屍教教主就曾是傀儡宗弟子,如今,這位前輩還不是開創出一片震古爍今的功業,與傀儡宗並肩!”
“師尊他天賦異稟,自創冥火煉器之道,如今成就,早已超越你們百鍊門中所有人,誰敢說他沒資格!”
冥寒神色狂傲,大袖飄飄,意氣風發,這番話說的也是鏗鏘有力,讓不少圍觀的修士,都暗暗點頭!
冥寒剛剛贏下這場煉器之爭,年紀輕輕,鋒芒正盛。
此時說出這番話,氣勢如虹,玉鼎道人的修爲境界雖高,但與之相比,卻也是黯然失色!
就連百鍊門衆人,心中都生出了些許懷疑。
難道宗門,真的已經到了這種無可挽救的地步?
南宮凌抱着柳含煙,瞪着不遠處那個光芒耀眼的冥寒,眼神中盡是悲憤和不平!
玉鼎道人望向三大旁門的方向。
不管怎樣,萬古以來,四大旁門都是同氣連枝,百鍊門有難,其餘三大旁應該不會坐視不理。
嵐月道君目光在混元宗、天罡教、劍宗衆人的臉上路過,心中暗歎一聲,沒有說話。
今日之事,冥火殿明顯是有備而來!
有三大仙門作爲支撐,同時發難,就算千鶴門站出來,也是無用,還會得罪三大仙門,得不償失。
丹陽門的唐瑜有些看不過去,揚聲道:“冥寒道友此言差矣,百鍊門傳承萬古,底蘊雄厚,豈是像你所說一般,千瘡百孔,如此不堪?”
“更何況,四大旁門的位置,非同小可,豈能由你們兩位練器大師的勝負,就下此定論!”
“呵呵。”
冥寒又是輕笑一聲,揚聲道:“宗師之中,百鍊門更不是對手!”
“如今各大宗門都在,我現在就問你們百鍊門一句,若是我師尊出面,你們百鍊門煉器,誰可勝之!”
百鍊門羣修默然。
玉鼎道人也沒有說話。
在這之前,百鍊門的煉器宗師曾與冥火殿殿主交過手,盡數慘敗!
之所以如此看重千鶴茶會上的煉器之爭,百鍊門也是想借此機會,扳回一城。
沒想到,仍是以慘敗告終。
冥寒雖是元嬰真君,但此時,卻已蓄成大勢,光彩奪目,指着百鍊門的方向,大聲呵斥道:
“大師之爭,你們不敵。宗師之爭,你們不敢應戰!百鍊門,憑什麼成爲旁門之一!”
聲如驚雷,在百鍊門羣修耳畔轟鳴作響。
“百鍊門完了。”
“是啊,就算百鍊門不願承認,今日之後,旁門之中,怕是也沒有百鍊門的位置了。”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這樣傳承萬古的一個超級宗門,就這樣隕落了。”
諸多修士無所顧忌的議論着,已經不再考慮百鍊門衆人的感受。
葉天城冷冷的笑着,眼中盡是譏諷,道:“我若是百鍊門弟子,早就滾回宗門去了,怎麼還有臉呆在這!”
終於,有百鍊門修士承受不住壓力,默默的站了起來。
很快,第二個百鍊門弟子起身,低着頭,黯然離席。
玉鼎道人望着這一幕,伸出手臂,嘴脣翕動了一下,似乎想要挽留,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葉天城目光冰冷,神識散發出一縷波動,已經準備讓腳步的兇蛟,提前去千鶴門外截殺百鍊門衆人!
“你們不走,是想挑戰我麼?”
冥寒望着玉鼎道人、南宮凌等人,眼中流露着嘲弄,笑着說道:“噢,差點忘記。你們百鍊門傳承萬古,底蘊雄厚,藏龍臥虎也說不定。”
“有誰不服的,可以上來挑戰,若是你們誰能煉製出先天真君法器,就算我輸,如何?”
冥火殿羣修轟然大笑。
“我想試試。”
就在玉鼎道人都有些承受不住,神色難堪,想要帶着羣修離去之時,人羣之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羣修一怔,紛紛側目。
一位青衫男子神色淡然,分開人羣,走了進來,正是蘇子墨!
“是你?”
冥寒目光一冷。
葉天城望着蘇子墨,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機。
這個人屢屢壞他好事,沒想到,如今又蹦了出來,他恨不得現在就出手,將其鎮殺於此!
“小師叔祖,你……”
南宮凌三人望着蘇子墨,眼神中突然迸發出一團異彩。
難道,小師叔祖不但是戰力驚人的劍修,還是一位出色的練器大師?
難道,小師叔祖這次真的可以挽救百鍊門?
他們三人從未見過蘇子墨煉器,所以,當蘇子墨站出來的時候,三人的心中,突然涌現出無盡的期待。
玉鼎道人也是心神一震,雙眼大亮。
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爲何宗主和赤星道君臨別之前,叮囑他關鍵時候要聽從這位小師叔祖的命令。
原來,這位小師叔祖,纔是百鍊門隱藏的底牌!
南宮凌三人、玉鼎道人滿懷期待的望着蘇子墨。
不料,蘇子墨似乎想到了什麼事,突然轉過頭,望着南宮凌三人,輕咳一聲,問道:“你們誰有煉器鼎,借我用一下?”
南宮凌:“……”
如萱:“……”
玉鼎道人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圍觀衆人愣了片刻,隨後爆發出一陣大笑。
真正的煉器師,都將煉器鼎視爲最重要的法器,隨身攜帶,怎麼會沒有煉器鼎?
這倒真怪不得蘇子墨。
他有煉製靈器的煉器鼎,卻沒有煉製法器的煉器鼎。
至於青銅方鼎,已經被他的赤發陰神祭煉成本命法器,妖氣環繞,不方便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