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下場的女子正是月語谷的年輕美女,一身羅衣潔白似雪,青絲烏黑髮亮,只是用一根白色的束帶繫着,全身上下沒有一丁點裝飾,卻是將任何美女都比了下去。
她一下場,瞬間便成爲了全場的焦點,無論男女都被她的絕世容顏、清麗氣質所吸引。
太美太純了,有若一汪清水。
她姓秦,名雨憐。
“雨憐姑娘,我來向你討教一二!”一名男子躍了過來,向着秦雨憐抱拳說道,臉上更是不掩愛慕之色。
“請!”秦雨憐抽劍在手,捏了一個劍訣。
那男子不敢大意,愛慕是一回事,可要當衆敗給了秦雨憐,這讓他以後還有臉面追求對方嗎?他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長刀,刀身上有兩孔。
“雨憐姑娘,小心了!”那男子喝了一聲,揮刀而上。
咻咻咻,寶器發威,有一道道火焰盤舞,兩枚兇獸內丹通過刀身中複雜的紋路傳輸力量,將他的力量生生提高了兩成。
在八脈還能提升兩成的力量,這可是相當可觀的。
秦雨憐的劍顯然不是寶器,因爲劍身上並沒有絲毫的鑲孔,但劍身鋥亮如水,材料也相當地珍貴,乃爲利器。
可利器能和寶器相比嗎?
叮!叮!叮!
但結果卻是大大地出人意料,交手才十招,那男子便被秦雨憐直接挑飛了手中的寶刀,不得不認輸,紅着臉跑下了場。
乾脆、俐落!
秦雨憐俏立如水中清蓮。氣質恬靜,讓人感到心平氣和。
但在楚浩看來。這女人其實比姜七玄更加驕傲。她看起來客客氣氣,可這種客氣正是她驕傲的表現。將任何人都拒於千里之外,無人可以親近。
不過,反正不關他的事情。
秦雨憐的第一戰贏得太過輕鬆,一時之間無人再下場應戰,免得當衆失敗,臉上難堪。
說不定,這又是一匹黑馬,誰也不想被人當成踏腳石。
過了好一會,才見一名女子下場應戰。
女人對女人。即使輸了也沒太大的影響。
兩女對戰,僅僅十招過去,秦雨憐便將對手的兵器挑飛,再下一城。
第三戰,同樣如此。
連續三戰都是十招挑飛對手的兵器輕易獲勝,誰都能夠看出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她的實力遠遠不止於表現出來的層次,才能不管對手是誰,總可以在十招之內輕鬆獲勝。
果然,又一匹大黑馬!
她該不會也是九脈的存在吧?
衆人議論紛紛。往年出一個九脈都是了不得的事情,可這屆倒好,九脈天才接二連三地出現,甚至四傑七星的位置都不夠放了。
難道天河郡要迎來一個武道大世了?
不少人更是心中哀嘆。爲什麼自己偏偏要生在這個時代?
秦雨憐等了幾分鐘,見再無人下場應戰,她遊目而掃。最終停在了姚迪的身上。她開口道:“姚兄,可否賜教一二?”
姚迪當然不可能拒戰。這拒戰等於認輸,他身爲四傑。地位雖然高高在上,但也讓他成爲了靶子,時時都要迎接挑戰,維護屁股底下的位置。
他下場。
四周,一片寂靜無聲。
這會不會是第二個落馬的四傑?
“請!”姚迪微笑着說道,面對秦雨憐這樣的絕色麗人,哪怕處在競爭的位置上也讓人無法生起反感。
“請!”秦雨憐捏了個劍訣應道。
既然對方用的不是寶器,姚迪當然也不好意思使用寶器,他用的是拳頭,寶器則是一對拳套。
兩人只是互相觀望了一下,便展開了激戰。
一出手,秦雨憐的實力就再無人懷疑了。
絕對是九脈!
縱然對手是四傑之一,她也毫不遜色,看她羅衣勝雪、長劍如虹,每一劍刺出、每一步跨出都是充滿着靈動,好像不是在戰鬥,而是在翩然起舞,充滿了無上的美感。
不過,她終沒有在十招之內打敗姚迪,雙方的戰鬥越發得激烈,戰鬥進入了七十招、八十招、九十招,眼看着就要超過百招時,秦雨憐突然劍勢飆漲。
誰也沒有看清,便是楚浩也只是隱約捕捉到一絲痕跡,只能看到漫天的劍氣縱舞,姚迪便被逼退,腰間衣物破碎,小腹上多了一道細長的血痕,正有鮮血慢慢浮動出來。
姚迪怔了一下,才苦笑道:“多謝雨憐姑娘手下留情!”他清楚地知道,若非對方手下留情,那一劍可以生生將他斬成兩斷!
當然,他也有絕招在手,真要到那時候他也會拼個魚死網破,至少能重創了秦雨憐。
但他確實敗了。
“姚兄承認了!”秦雨憐收劍,轉身離場。
又一個四傑倒下了,現在除了金雲林還能高高在上,超然一切,只剩下高飛暫時還能保住屁股底下的位置。但這次的七星都是有備而來,個個來勢洶洶,他也未必能夠笑到最後。
還有第三匹黑馬嗎?
楊安安揉了揉鼻子,這是他的招牌動作,道:“大師兄,我去挑戰楚浩了!”
“去吧!”金雲林點了點頭。
咻,楊安安一躍下場,先是向着四周團團作揖,充滿了表演慾。
“天心宗的楊安安,核心弟子中排名第三!”
“他要挑戰誰?”
“絕對不可能是四傑又或者七星。”
“唉,那就沒啥看頭了!”
衆人都是失望地說道,看過了兩個超級新人的表演,胃口都是變刁了,現在除非是四傑、七星級別的戰鬥,否則他們根本提不起興趣來。
楊安安有些惱怒。他可是天心宗排名第三的核心弟子,這要放到六品宗門、五品宗門去。那就是絕對的第一天才,最強的核心弟子。
現在他下場了。可衆人居然露出失望之色,這是在瞧不起他嗎?
可惡!
楊安安頓時對楚浩恨上了,若非他要挑戰楚浩,怎麼會受到這樣的待遇?
哼,他一定要給楚浩一個深刻無比的教訓。
“雲流宗的楚浩楚師弟,可敢與我一戰?”楊安安發起了挑戰。
楚浩?楚浩是誰啊?
聽到楊安安的挑戰對象,衆人都是滿臉的茫然,他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在比武論道大會上,一般都會挑戰比自己強大的對手。又或者是相當的,絕不可能是高手挑戰低手——除非是像姜七玄、秦雨憐這樣的黑馬,第一次參加。
楊安安可是天心宗核心弟子的第三名,他要挑戰的對手至少也得是天心宗核心弟子第二的水準,比如像溫良這個級別的。
但云流宗也就出了一個曹景文,排名第二的駱平放到天心宗的話連核心弟子都未必擠得進,這楚浩更是哪根蔥?
刷刷刷,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地向着雲流宗的位置掃去。
曹、駱兩大長老則是臉色難看,曹景文已經敗了。難道還要再敗第二次?他們絕不認爲楚浩有可能戰勝天心宗的第三核心弟子。
這個楚浩怎麼會惹到天心宗的?兩大長老都是十分不爽地想道,拿眼睛餘光向着楚浩瞥了過去。
——要不然,人家怎麼會指名道姓地進行挑戰?
楚浩笑了笑,他也正打算下場戰鬥。沒想到先被人挑戰了。
也好,先拿這人來祭祭旗。
他走到場中,道:“你能擋我十招的話。就算你贏了!”
噗!
全場再次沸騰,又來一個狂人。只是之前的姜七玄那是真有本事。將四傑之一的曹景文都挑落馬下,你憑啥這麼囂張?
有實力的狂。那叫自信,沒實力的狂,那是愚蠢。
衆人看着楚浩,都是流露出一種看傻瓜的表情。
曹、駱兩大長老更是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讓他們鑽進去,太丟人了,丟人丟到了比武論道大會上,在全天河郡的勢力面前遭人嘲笑。
看回去這後怎麼收拾這個下世界的賤種——嘶,這小子該不會是在故意報復吧?拼着自己丟臉也要給雲流宗抹黑?
“哈哈哈哈!”楊安安大笑,他捏着手指,不斷地發出卡卡卡的骨節響動之聲,“楚浩,激怒我可是沒有半分好處的!”
“需要激怒你嗎?”楚浩淡淡道,“快點出手吧,我沒空陪你這種小嘍囉浪費時間!”
小嘍囉?
楊安安差點氣爆,他可是天心宗的核心弟子,怎麼可能是小嘍囉?
他被激怒了,他真得被激怒了。
“禍從口出,你這是在自討苦吃!”楊安安森然說道,將右手舉了起來,原本白淨的手掌居然變得一片漆黑。
“黑玉掌!”
“楊家的絕學啊,地級下品武技!”
“楊安安不愧是天才,這麼年輕就掌握了地級武技!”
“唉,恐怕這楚浩擋不下一招吧!”
“那是當然,黑玉掌在地級下品武技中絕對能夠排得進上游之列,甚至可以媲美差點的地級中品武技!”
楊安安大步向着楚浩走去,黑玉掌引動星力,將他周邊的環境也變得漆黑一片,彷彿進入了極夜之中,只有黑暗沒有光明。
“給我躺下!”他大喝一聲,揮掌向着楚浩打了過去。
嘭!
一聲悶響,只見楊安安以比來勢快上好幾倍的速度又彈飛了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
全場,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