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已經開始一週了,忍足也整整憋屈一週了。白天的高強度訓練託多年在冰帝超常規訓練的福,還算可以忍受。但是晚上就比較麻煩了,一向啥也不怕的小狼膽禿。房間裡爲了方便選手訓練,備有專門浴室,於是女王時不時上演場美男出浴,驚的忍足有十足的吐血衝動。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要回房間的好,搖頭晃腦的在走廊上感慨,當初那個華麗拽拽的小屁孩現在怎麼出落的這造孽...
房間是可以不回地,訓練是不可以不訓地,但是覺是不可以不睡地。忍足能忍的了一天不睡,可忍不了一週不睡。天才頭腦一動,就地溜去找橘子頭小孩。砸門砸門,直到千石頂着一頭亂亂的橘黃色揉眼睛出現。果不其然,那小孩的原定室友亞久津同學打集訓開始就沒出現過。小狼暗自竊喜自己運氣實在還不錯,無視了千石的抱怨,正式落戶此房間。
趴到了柔軟的牀上,頭埋枕頭裡,忍足剛打算直接見周公,某小孩就湊了過來,疑惑的盯着看,邊看邊問,小忍你不是跟小景一起嗎。窗外正在下雨,一個響雷劈下來那叫烘托氣氛。沒等小狼回答面前小孩啊一聲尖叫就直接跳到忍足牀上,弄的小狼哭笑不得。寵溺的揉揉那腦袋,嘆了口氣,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怕雷,想想還是好笑。千石也真不客氣直接拿忍足大帥哥當抱枕死抓着不鬆手。還好這單人牀夠大,擠兩個活人似乎也不成問題。
忍足突然想起個一直沒顧的上問的問題:小千你到底爲啥轉學到冰帝來。懷裡小孩擡頭,對上忍足的眼睛,認真的說,爲了小景啊。小狼啞然失笑,這小孩難不成真的也來跟他搶人了,眼睛轉轉壞心眼的開口,那傢伙有什麼好,又傲又拽一身大少爺脾氣。千石又埋下頭,低低的嘀咕:我就是喜歡小景。以前下雨天小景也會很溫柔的抱着我。但是現在小景喜歡小光,所以我跟伴爺說要到冰帝追回小景。然後他就答應了,還告訴我說喜歡就是喜歡,不能輕易放棄....
忍足像被打了一棒子,片刻後清醒過來很久沒說話。盯着天花板出神。連千石這小孩都能爲了喜歡跡部,放棄掉原有的一切跑來冰帝,他這一直窩在冰帝窩在跡部身邊的人,爲了喜歡又做了些什麼?被打擊幾次就開始來者不拒找寄託...越想越慚愧。越想越丟人。低頭看看,千石早睡着了,臉上笑的很招人憐,估計又夢到一堆美女追着給他簽名了吧。
他真是枉費了冰帝天才這稱號,到頭來居然比不上千石這小孩執着。不就一個手塚嗎,只要景吾一天沒嫁他就一天有機會。小狼頓時覺得脫胎換骨鬥志昂揚。起身安頓好某小孩,看看窗外,剛纔還是暴雨這會兒居然詭異的停了。忍足爬起來決定出去走走順便琢磨琢磨如何能讓跡部回心轉意。
屋外空氣清新的很,月亮終於捨得露個臉,照的水路面透亮,忍足伸個懶腰實在很想大叫一聲景吾你等着我就來了。然後突然注意到遠處訓練場上黑影閃過。有人。有點奇怪的走過去,還有誰這麼有興致,大半夜的跟他一樣出來看月亮。瘦瘦的背影站在那裡看着場地中央發呆,那人聽到腳步聲回頭,眼中閃過驚異,還有慌張。不二週助。
忍足沒想到能在這種場合下遇到青學的天才,那個笑面天使熊。驚訝之餘注意到不二的衣服全部告別乾爽,溼的淋漓盡致,還有些泥土的痕跡。你淋雨了?!小狼雖然跟小熊沒什麼太深的交情,但是該關心還是要關心下的,同學們要友愛互助嗎。不二深深看了忍足一眼,口氣很淡的說了句沒什麼就轉身走了。弄的小狼挺莫名。尋思了下大概自己多管閒事了吧。到也沒在意,然後心裡閃過一個念頭,剛纔不二的語氣,特像那冰山美人。
第二天是練習賽。輕鬆打贏自己那局後,忍足手裡晃悠着網球拍跑到跡部的場地看美人比賽。左半場不二裕太正對陣觀月初,右半場女王的對手是立海的真田,。忍足吹了聲口哨,心想還真是王者對王者。其實比賽很激烈,但是小狼純粹也沒把這當比賽看,跡部招式永遠是華麗的,尤其是那個雙重扣殺圓舞曲,既然對手是真田估計今天遲早能看到,真後悔沒帶個相機把精彩鏡頭拍下來欣賞。
忍足正有一搭沒一搭的瞎想,眼神掃過場地邊緣,看見不二也在場地外,在看裕太的比賽,神情還有些緊張。果然是標準的好哥哥。忍足感慨還沒完,就見跡部這邊比賽漸入賽末點,真田不小心失誤高球一出,女王殿立刻展現絕跡,上網起跳一扣球。出現了,忍足高興的直想歡呼跡部這招破滅輪舞曲實在是妙,話還沒出口,瞬間臉色突變的衝進場內。沒有第二次扣殺,因爲跡部落地後身體一歪,直接栽倒在場地上。
景吾你怎麼了?!忍足擔心至極的衝到心上人身邊。地上跡部皺着眉坐在地上,痛的冷汗直流,手揉着右腳說了句腳崴了。讓我看看,邊說邊立刻拉開跡部襪子,腳踝處原本白皙的皮膚一片青紫。傷的不輕。小狼頓時心疼的恨自己沒能長六條腿跑的快點那樣就能在跡部落地前接住他。二話不說在跡部沒反應過來之時,打橫抱起地上的人就往宿舍走。一路上衆人狂行注目禮,跡部狂抽,大叫忍足你放手我自己能走,怎奈論力氣女王殿還是照小狼差那麼一截,掙扎無用就這麼直接被抱進房間爲止。
將跡部安置好,又去叫了醫生過來看過擦藥處理完畢,忍足這才稍微放心點開始嘀咕,景吾你怎麼也犯這種錯誤落地到是注意點啊還好扭傷不嚴重休息幾天就好要是真傷大發了我怎麼向你爺爺交代啊....跡部看着眼前皺着眉說個不停的忍足,解釋到,不是本大爺犯錯誤而是我怎麼知道地面突然軟陷下去。
不知道地面會陷下去你還....咻地,忍足住了口。場地地面陷下去?!他瞬間想到了什麼。草地球場,深夜,不二,雨,泥...忍足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怎麼他早沒察覺,剛纔不二根本不是來看裕太比賽的,他看的,是跡部。小狼臉色煞白,不二週助在場地上動了手腳,趁大雨過後在場地上預先挖了個坑然後重新用草和浮泥僞裝好,就等人不小心踩下去。
這該死的腹黑熊!忍足怒從心起,皮笑肉不笑僵硬的丟下一句景吾你休息吧我還要出去找個人,然後就轉身衝出了房間找不二去也。牀上跡部嘴脣動動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出聲音,望着忍足一路走出房間,眼神裡,是深深的無奈。低下頭,跡部覺得有種莫名的無助涌了上來。
房門輕響,一個身影走了進來。跡部擡頭,對上雙清清冷冷的但滿溢關心的眸子。是手塚。手塚坐到跡部牀邊,手輕輕撫上他受傷的腳踝,然後毫無預警的抱住跡部,像擁着一件珍寶,在他耳邊輕輕的說,別讓自己受傷,我會很心痛。跡部身體明顯的一僵,但沒有動,靜靜的任由他抱着。片刻,手塚放開跡部,眼神炯炯的看着他,傾身過去。這個清清冷冷的人,是真的喜歡着自己。跡部在心裡極輕的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不去看手塚閃着熾熱的眼神。一個冰涼的吻,溫柔似水......不知爲何,跡部腦海中閃過一抹藍色,以及另一雙,他看不透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