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空間有限,劉經緯與學生趙陽擠在一個小房間,而周紫荊則與羅鳳住一個房間,因爲通訊中斷,沒有了娛樂節目,只能早早上牀睡覺。不過周紫荊等人翻來覆去都沒法睡着,因爲船艙中傳出噼裡啪啦的打鬥聲,無時無刻不提醒他們,有三個食人怪物就在他們的身下。
其實莫雲剛打長毛怪弄上船的時候,羅氏姐弟也跟劉周趙等人一樣,整天提心吊膽,時過數日沒有事故發生,他們的神經已經大條了,已然把那些怪物不當一回事了。
羅龍與羅鳳並沒有早早上牀睡覺,因爲全無睏意,他們呆在駕駛室裡各忙各的。羅龍在不厭其煩地拆槍擦槍,還一副無比陶醉的樣子,而羅鳳則在於針線作戰,那塊特殊的藤皮被她量身縫製成皮甲、護膝、頭盔和鞋子,合起來足足有三大套,人穿上之後,全身就像是被關進保險箱。
“姐,雲子這幾天練拳練得也太勤了,咱們是不是該勸勸他。”羅龍終於把槍都擦完了,擡頭看了下表,都快十一點了,就有些擔心地說道。
“他心裡有事,隨他去吧。”羅鳳搖頭苦笑,她知道勸也沒用,莫雲沒日沒夜地練拳,其實練的不是拳,而是在消磨時間和發泄憂慮。
羅龍當然也知道莫雲擔心魯韋的安危,不過現在天各一方,遠水解不了近渴,擔心也是沒用,所以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扛起***,到甲板上練槍去了。當然,這一次他沒打算打實彈,而是練習使用夜視鏡來觀察目標。
甲板上,還有一個人影立在那裡,正遙望着北方,在月光的輝映下,羅龍一眼就看清了對方的樣子,正是周紫荊。
“周大警官,怎麼還沒睡?”對於周紫荊,羅龍並沒有多少好感,因爲這位大姐腦子有點迂,白天時她居然拔搶想強徵羅雲號,實在是不識時務,也就是雲子爲人大度不跟她計較,若是換了羅龍話事,他就算不把她轟下船,也要關她進小黑屋,讓她明白這是誰的地盤。
“你不也沒睡。”周紫荊白了羅龍一眼,日間羅龍下她的槍,還用槍口對準她,她對羅龍當然沒啥好感,現在見羅龍又扛着一把***在自己的眼前晃盪,氣就更不打一處來,冷哼道:“哼,小土包子也學人家充土豪,你手上這把PSG-1,不知道是從誰手上強奪來的,到底會不會用啊。”
“哎呀,周大警官真識貨,一眼就能看出我手上是什麼寶貝,想必也是同好中人,要不咱們現在就切磋交流一下。”被一個女人擠兌,羅龍卻也懶得生氣。
“切,我們部隊裡都玩88狙,誰玩這種燒錢的洋玩藝啊,一把就要一萬美元,有錢也不帶這樣燒的,也就那些崇洋媚外的土豪才這樣敗家。”周紫荊一臉不屑,不過雙眼還是有些不捨地盯着羅龍手上的傢伙,畢竟這可是全世界都公認的好傢伙啊。
“怎麼,怕了?你好歹也是軍營出身,就不敢跟我這個以前都沒摸過槍的小屁民比?”羅龍一臉挑釁。
“誰說我不敢,我只是不屑於欺負你這種菜鳥。現在都深夜了,槍聲會吵到劉老休息。”
“哈哈,不敢就是不敢,還找那麼多借口。”羅龍一陣冷笑,不再理會對方。
就在羅龍與周紫荊鬥嘴之時,船艙內的打鬥聲終於停了下來,不多時,船艙門打開,滿頭大汗的莫雲從船艙中出來,而周紫荊一看到他,馬上就追了過去。
“莫船長,劉老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幫忙從那幾個長毛怪身上取一些活體樣本,以供研究。”周紫荊已經明白莫雲是一個喜歡客套的人,開口就直奔主題,而她這麼晚了還在甲板上乾等,就是要說這事。
“小事一件,他什麼時候想要,我都可以馬上取給他,不過我們船上沒有科研設備,現在要標本也沒用。”莫雲一邊說,一邊脫下上衣,用毛巾擦身,全然不顧忌對方是女性。
“只要你肯答應幫忙就好,現在我們已經進入南海海域,很快就要到東沙羣島了,那裡有一個有線通訊站,只要能與國家取得聯繫,肯定會有軍方的人過來接我們。”周紫荊道。
“有線通訊站?你們確定,有線通訊還能用?”莫雲反問道。
“東沙羣島附近有一個秘密的通訊接口,可以接入軍用光纜系統,而軍用網絡系統有專人維護,就算髮生重大災變也能保證通訊。而且據劉老推測,無線電通訊中斷的原因是衛星出了問題,有線通訊系統不需要衛星傳輸信號,所以保持通暢的可能性很高。”
“雲子別聽她胡扯,誰不知道,東沙羣島名義上是共和國領土,實際上卻是臺方控制,說那裡有軍方的通訊站,鬼都不信。”羅龍湊到莫雲身邊,直接揭周紫荊的底。
“你個小毛孩知道個屁,我軍早就設計了多套對臺作戰的詳細方案,並在臺海沿線秘密輔設了多條軍用電纜,以便以戰時充作前哨通訊站,有了這些通訊站,海軍就算是遭遇了米軍電磁封鎖,也不會變成瞎子聾子。現在情況緊急,我們可以破例動用這一個通訊系統與軍方取得聯繫。”
“就算真的有通訊站存在,你敢用電腦嗎?”羅龍反問道,他還記得半個多月前,被強光閃暈的那件事,所以一直都不敢打開帶屏幕的電器。
“呵呵,你們也有不知道的啊,我們已經試驗過了,那種閃暈人的強光只出現過一次,現在打開什麼屏幕都沒事了,除了接不到正常的衛星信號之外,其他一切無礙。”周紫荊給了羅龍一個你OUT了的鄙夷眼神,隨即從衣袋中掏出一個手機,打開屏幕後,果然沒有強光射擊,屏幕上除了一直顯示信號不通之外,並沒有什麼異樣。
然而,當莫雲的雙眼掃過那個手機屏幕時,突然間覺得大腦“嗡”地一下,不是一片空白,而是覺得有一些扭曲的光線在不斷地涌入他的腦海,而隨着這些光線的涌入,他的腦海中似乎又再次響起那種類似是佛音的聲音,讓他霎時間沉醉於其中而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