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多想,其實也是多想想歪了,暮千寒迅速回過神來。
眼前之人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讓她覺得,對方完全是沒把這比武招親當一回事兒,認爲只是幼稚人在做幼稚事兒罷了。
想到這,她便是道:“哎,你等等。”
“嗯,叫我?”臺下之人扭頭望去,一臉疑惑的指着自己問道。而此人,正是雲不凡。如果讓他知道,只是因爲不想多事兒,走向觀衆羣裡,卻被暮千寒認爲是高深莫測,不知道雲不凡心裡會如何想。
“對的,就是你。”
聞言,雲不凡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一臉平靜的問道:“額,不知所謂何事兒?貌似,我們兩個之間不是很熟吧?不,應該是完全不認識吧?!”
“臥槽,這人誰呀?對大王女一副不買賬的樣子,勞資咋看他非常不爽呢?”
“我想,他應該不是本地人。如果是我中極域的人,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大王女?肯定,是外域之人。”
“就算是這樣,他這一副眼裡完全不將大王女放在眼裡是幾個意思?”
“······”
仿若沒聽見衆人的議論聲,暮千寒竟是有點滿意雲不凡了。
雖然她是一代天驕,但她不想變得那麼特別。她,也想和普通人一樣,所有人看着自己的眼光沒有任何念頭,只有最普通的樣子。
想到這,她嘴角便是揚起一絲唯獨雲不凡之外,所有人看呆了的笑意,道:“我觀你的樣子,想必你對於詩等有些心得吧?”
“額,這事兒呀。心得倒是算不上,略懂一些,略知一點罷了。”
還有一句他沒說!
那便是,小爺我當年可是東極域赫赫有名的情聖······呸,有名的詩仙。一詩之下,俘獲衆多妹紙之心!就這勞什麼子小王女的詩,那是我五六歲就到的程度。
反之,當暮千寒見到對方一臉平淡的樣子,卻並未相信口頭上說的。如果真的是隻懂一點,肯定會有別的情緒表達在面上,但他卻毫無變色,絕壁是裝-逼。
“那不知,這位公子可否吟一首呢?”
“額,沒興趣~”
回覆暮千寒的,就這麼幾個簡單的字眼。哪怕一早就知道對方不按常理說話,依舊呆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回答的這麼幹脆,毫不猶豫。
而四周的吃瓜羣衆,則是紛紛表示不滿:
“尼瑪,什麼玩意兒嘛,裝什麼裝?”
“就是!沒什麼本事兒呢,還在這邊裝的逼又像模像樣的,真該死。”
“所以說,勞資真的很想揍他丫的一頓,太氣人了,竟敢拒絕大王女殿下。”
“······”
無視四周的議論,雲不凡平聲道:“太麻煩,我對這件事兒沒什麼興趣。所以,懶得湊這熱鬧。”
“其實,我也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單純的比比而已。”
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雲不凡一臉怪異地說道:“作詩也行,但我不想摻和進來。所以,不管如何我都不算進去。”
“這···當然可以!畢竟,這是我強讓你加入的。”
而隨着這道聲音一落,四周人也是怪異的看了暮千寒一眼,他們也想不通暮千寒到底是咋了,爲何偏偏要此人作詩?甚至,最先第一個通過的那名青年,也是一臉木訥的看了暮千寒一眼,再次一臉不爽的瞪了雲不凡一眼。
至於高臺上的喬連虎,僅是苦笑一聲便放任其做法了。
再度看了對方一眼,見對方已是放了這麼低的姿態,雲不凡也不好再一口拒絕,反而是淡淡道:“蒼茫大地一劍盡挽破,何處繁華笙歌落。斜倚雲端千壺掩寂寞,縱使他人空笑我。”
“縱使他人空笑我·······”
輕聲呢喃,暮千寒眼中一亮,笑道:“好,好一首豪言壯語的詩,此等作詩功力,絕對不在舍妹之下,甚至此等功力已經超越了舍妹。”
“什麼?!”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了!
小王女的作詩能力,所有人有目共睹,更是得到了大先生王叔淵的認同,僅差一層便可達到和他一樣的高度。
而現在,暮千寒竟是說雲不凡的作詩能力超越了小王女?!那豈不是說,已經達到了王叔淵先生的程度?
···
早些年,未踏進修仙行列之時,雲不凡便是東極域才子第一人了。經常跟朋友一起舉杯作詩,甚至在琴棋書畫方面也不弱,甚至更高。哪怕多年未接觸,也並不是任何人比得上的。
而在此刻,暮千寒又是道:“公子的文采,勾起了我的興趣。不知,公子可否賞臉與我共鬥幾首,各自五首爲限。看最後,誰的好詩比例佔最多。”
“嗯~請。”既然只是玩玩,沒有算進比賽,雲不凡自然也就不客氣。當即便是攤開右掌,禮讓對方先開始。
暮千寒道:“花開花榭花已落,夢醉夢醒夢成空。酒醉紅顏空白首,緣起緣滅緣難留。”
雲不凡沉思片刻,便是道:“一顰一笑一傷悲,一生癡迷一世醉。一嗟一嘆一輪迴,一寸相思一寸灰。”
眼中一亮,暮千寒繼續道:“雨中花蕾雨中人,花開雨笑花秀春。昨夜月下鴛鴦夢,他日思雨何處尋?”
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雲不凡又是道:“鳳凰臺上鳳凰遊,鳳去臺空江自流。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總爲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也在此刻,暮千寒臉上也是滑下了幾滴汗水,那是緊張。但不過片刻,便是咬牙道:“悠悠五年別情夢,誰錯,夜來斷腸魂。
昔景更成風,無奈,只看蓮花憔悴秋月中。
無畏往事並舊容,情衷,而今淡淡蕩於空。
纏綿成霜誓化雪,此恨,伴着寒水愈來濃。”
意外的點了點頭,但云不凡也只是沉思數秒,便是道:“長相思,在長安。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悽悽簟色寒。
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
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
下有淥水之波瀾。
天長地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這···這···”
聽了之首,暮千寒也是面露苦笑,嘴角卻是噙着淡淡不甘,道:“不用比了······公子的才藝,我不是對手,所以,剩下的就不必再比了,我···輸了,認輸。但輸給公子此等才俊,我無怨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