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我們去法國,我帶你去鐵塔那兒看看,現在那裡正美。你明天不用來公司了,在家裡收拾行李。”
一大早,我剛進公司,蘇浩然就通知我陪他出國的事兒。
“我不去,我沒有護照。”我冷應道。這位大少爺,難道以爲人人都像他這樣,出國跟喝口水那麼簡單。
“現在有了。”蘇佑然打開抽屜拿出一個小本放到桌上。
難怪李夕宇所他能量大到我們難以想象。
我搖頭,還是剛纔那句話,“我不去。”
“你不去?”
“不去。”
瞬間安靜下來的氣氛裡,有着細微的,能夠察覺的張力瀰漫,覆蓋住我的神經末梢。
“給我一個理由。”蘇佑然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能不能給我一個非要陪你出國的理由。”我一字一字清晰地說。
蘇佑然忽然笑了:“泠泠,我只是好意,想帶你出去散散心。”
“帶我散心?我有什麼心好讓你替我散的?”
“你需要的。”他說,“泠泠,你記住,我的懷抱是對你敞開的。”
“蘇先生,你是在說夢話嗎?”我語氣越發不耐煩,“你不是一直說我像你妹妹嗎?現在怎樣?玩兄妹戀**呀?”
不能怪我太毒舌,每一次面對蘇佑然我總是在迎合,在奉承,在出賣自己討好他,在犧牲自尊換取利益。
雖然這些日子有些不恥,最終換來我想要的,李夕宇的成就。
蘇佑然忽然露出我第一次見他時,那種淺淺笑意:“泠泠,跟我來,我給你你去散心的理由。”
想象力再豐富,我也無法想象出這麼不堪的場景。
落入我視線的是坐在咖啡館的窗邊卿卿我我的一對男女,只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
那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李夕宇。
“那個女生是誰。”
坐在蘇佑然車的後座,我透過車窗看着自己男朋友和其她女人的親密舉動,無力地問。
“柳意依。她家在藝術界地位不低。”蘇佑然用平緩的語氣回答我。
這一點說明,已經足夠了。
我一直都相信,李夕宇不缺乏才氣。但是他的才氣,在現在這樣的社會裡,卻絕對需要資產的支持,來作爲能讓他光鮮于人前的踏板。
所以,他不單獻出了我,還獻出了自己。
我簡直就像一個拙劣的玩笑。
“我倒覺得李夕宇很聰明,沒有吊死在我這一棵樹上。”
蘇佑然繼續用平緩的語氣說着,“所謂愛情,無論曾經如何轟轟烈烈、感天動地,結果也不過是從愛到更愛,或者從愛到不愛。看來,你在李夕宇這裡運氣不太好。”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在我最心痛的這一刻,他做了一個最輕鬆的旁觀者。
那個瞬間,我覺得蘇佑然纔是最可恨的。他冷眼看着我的傷痛,嘲笑李夕宇的卑微。我和李夕宇,根本就像玩偶一樣在供他玩樂,無關痛癢。
傷痕累累的只有我們。
如果他痛快的完成了對李夕宇的承諾,我也不會在他身邊待這麼久,李夕宇也許就不會出賣自己,背棄我。
絕不會。
車子啓動,我閉上眼,任憑眼淚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