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愕然。
就連華家五老都震驚得呆滯住了。
他們是被方寒的語言給徹底的驚訝住了,居然敢罵獰皇雜種,這是何等大的勇氣?從頭至尾,沒有人敢辱罵獰皇。
獰皇身份尊貴,災難天君的兒子,天界無論是誰,都不敢得罪他。就算是羽皇,明明知道對方圍殺自己,脫困而出之後,仍舊沒有敢殺對方,還要握手言和,只要對方退走,這其實是一種恥辱。
但是現在,方寒居然敢這樣明目張膽的侮辱。
居然讓獰皇去吃屎,而且還是吃一千萬個天界年的屎。
誰能不震驚?誰能不駭然?
獰皇都被罵得一愣,似乎是不敢相信,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清醒過來,臉上的顏色唰的就變了,變得跟豬肝一樣的紫色,足足十個呼吸之後,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狂吼。
“殺!”
獰皇是三尸神暴跳,七竅生煙,吼出了一個殺字,惡毒得足可以讓人嚇死的眼神看着方寒,似乎要把方寒直接人間蒸發,燃燒掉。
“羽皇!這怎麼說!”他的嘴裡,連珠炮的吼出來了喪心病狂的語言,“今天的事情,無法善終了,絕對是不死不休,我不會善罷甘休,我要活活的吃了這個小畜生!羽皇,識相的話,你讓開,我可以饒你一命,你立刻就走,但是,我要把這個小畜生留下來,生生的剮了他,扒了他的人皮!”
“獰皇,你也就在這裡嚇唬嚇唬小孩子,以爲這樣喪心病狂,我就會怕你?”方寒依舊是慢條斯理,淡定的彈動了一下手指頭,“今天的事情,本來就是不死不休,你施展出大陣來圍殺羽化門的掌教,破壞了天庭的規矩,被我們破了大陣之後,還耀武揚威。你真當我們是泥人?連三分土性都沒有?”
“羽皇!這個小畜生在這裡叫得煩死了!你還想怎麼樣?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我數三聲,你留下這個小畜生,然後離開,否則的話,我們今天就大殺一場,和你不死不休,你別想化解今天的恩怨。”
獰皇再次暴跳,對羽皇吼道。
“沒有錯,這個小畜生的嘴巴太賤了。”華家五老開口了,華文昌用陰深深的語氣道:“羽皇,你可以走,不過圖騰之罐,還有這個小畜生,天禪佛皇的屍體必須要留下來。我們這次清理門戶,也不是針對你,是個誤會,一切都是這個小畜生引起的。這樣,你離開之後,我們還是羽化門的人,華家和你掌教,進水不犯河水,共同建設羽化門大業,如何?”
“不錯,此子就是害羣之馬。”
“此子不殺,天理難容,他是一個天大的禍胎。”
“殺了此子,天下太平,不殺此子,天下打亂。”
“羽皇,你自己考慮吧。”
其它的燕皇,暗皇,心皇都開口了。
“最後一個機會,羽皇,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直接把此子擒拿,交給我。那我們之間立刻化干戈爲玉帛,從此之後,成爲好友。是敵是友,在你一念之間。你自己選擇吧。”獰皇臉色現在從豬肝變成了綠油油的顏色,似乎鬼火在上面飄蕩。
“一!”
“二!”……….
獰皇的嘴裡,開始數數,每一聲,都飄蕩在空中,變成催命的音符。
“慢着!”就在他要數到三聲,羽皇陡然大吼。
“怎麼?你願意把這小畜生交出來了?”獰皇臉色一喜,立刻道。
“哼!獰皇,你欺我太甚!你以爲我怕災難天君,就不敢殺你?”羽皇的聲音,一個字比一個字沉重,似乎下了最大的決心:“你先圍殺我,被我斬破大陣,居然還不走,還要這樣耀武揚威,我羽皇好歹也是天地同壽之至尊強者,半步天君。尊嚴不容挑釁,殺了你,我會把這件事情,徹底公佈於衆,讓天界十萬大州,恆河沙數一般的門派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和你的無恥,公道自在人心。”
說話之間,羽皇把劍向天上一舉,立刻似乎天都光明起來,此時此刻,他整個人光明無比,似乎是信仰之源,和遠古聖堂溝通。
他就好像成爲了天地之間,唯一真神,沒有人可以超越,也沒有人可以戰勝他,這強烈的氣勢,瞬息之間,就朝獰皇壓迫了過去。
恍惚之間,獰皇感覺到,自己被孤立了起來,被整個天地孤立,被所有的皇者所孤立,雖然他的身邊,有諸多皇者,但是現在孤獨無比,沒有一個人可以保護得他,他首先要面對的就是羽皇恐怖的聖堂之劍擊殺。
他頃刻之間,就知道羽皇怒了,真正的發怒。
他此時此刻才感覺到,羽皇是如此的可怕,一怒之下,血流五步,全身的精神元氣都被對方鎖定,動彈不得,甚至他感覺到自己都無法逃走。
面對如此強橫的氣勢壓迫,他的內心,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絲恐懼。
唰!
羽皇動了,一步一劍。
步是普通的大踏步,劍也是很普普通通的一劍從天空斬裂下來。但是卻把那些皇者,殺皇,燕皇,心皇,暗皇逼迫得連連後退,根本無法抵擋,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自己成爲羽皇的攻擊目標,只要一妄動,就會遭到雷霆一擊。
於是,人人退後。
這一劍,就如天劍,對着獰皇劈殺下來。
轟隆!
一劍撕裂天地。獰皇大吼一聲,雙手上多出了一對奇形怪狀的兵刃,硬擋那一劍。但是一劍劈下,那對兵刃立刻粉碎。
啊!
獰皇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個人從頭到尾,都被劈成了兩半,兩半身體扭曲着,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天空。
羽皇面無表情:“一劍斷河嶽,二劍劈山川,三劍成暴雨,四劍洗天下。獰皇,你死在我這一招洗盡天下手裡,足可以驕傲!”
劍勢一變,羽皇手中的劍,突然絢麗的散開,劍氣劍芒,化爲了漫天暴雨,有的雨纏綿,有的雨傾盆,有的雨激烈,有的雨朦朧,但是一切的劍氣劍芒,都是在清洗,洗盡天下污穢。
這一招的劍勢籠罩之下,不但是所有的皇者,就連方寒都心驚膽顫:“羽皇師兄的確是強橫無匹,這一招簡直是清洗河山,洗刷天地,以一劍之力,掃蕩妖氛。我面對這一劍,都無法抵擋。”
獰皇的身體再次凝聚成形,好像感覺到了末日降臨,全部都是恐怖的神色:“不要!羽皇,你敢殺我!你大難臨頭,我是災難天君的兒子!你在得罪天君!”
可是,無論他怎麼叫,羽皇始終都是不動聲色,是下了必殺決心,絕對留情,如此勇氣,殺災難天君的兒子,不怕面對天君,方寒也不得不佩服,是個做大事的人。也許,也許以後有天大的奇遇,羽皇有機會晉升爲天君業位。
劍氣洗刷,斷絕一切生機。
但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一道白色的光華,帶着強烈的生機,直接射入了羽皇的劍光之中,照射到達獰皇的身體上,獰皇的身體立刻開始恢復,隨後那道生機光芒,凝聚成了一支白色的獨角,和羽皇的劍光碰撞在一起,連續碰撞了千百來次,居然不分上下。
居然是一尊天地同壽的強者前來救援!
“生皇!”羽皇長嘯一聲,一劍斬向虛空,立刻虛空被撕裂,出現了一個白衣男子的形體。
“羽皇,得饒人處且饒人,獰皇這次做得不對,不過罪不至死,我特地來帶他走。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算了。是羽化門的內亂,和我們災難天君血脈無關。”
那白衣男子大袖一甩,抵擋住了羽皇的劍氣,同時把獰皇包裹在其中,也不和羽皇動手,直接呼嘯一聲,飛了出去,眨眼之間,消失不見,來得快,去得快。
“生皇!”方寒心中一動,看出來了,這男子也是災難天君最爲強大的兒子之一。修爲比獰皇不知道高出多少,乃是天地同壽境界的強者,不在羽皇之下,一下救走獰皇,瀟灑離去。顯現出了深不可測的功力。
“生皇,來得好,我遲早有一天,會和你一戰!”
羽皇看見生皇離去,也不追趕,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幾個呼吸之後,他的眼神轉了過來,看着燕皇,暗皇,心皇,殺皇,還有華家五老,羽皇的臉色,越來越冰冷。
“你們沒有災難天君的庇護吧?一個皇者,就敢來圍殺我,現在獰皇走了,你們失去了後臺,是自己自裁?還是要我動手?”
羽皇發出了冰冷的聲音,絕不容情,他的殺意已起,無人能夠阻止了。
獰皇都敢殺,更何況這些沒有後臺的皇者。
“羽皇?你是瘋了,想把我們一起殺死麼?我們是天庭的皇者!”暗皇大吼道:“你這是自亂陣腳,現在蠻族入侵,我們就應該萬衆一心,共抗大敵,今天的事情就一筆勾銷,誰都不再提,羽化門的華家五老,這一切都是他們的罪果,我不攙和你們羽化門的內鬥了。”
“不錯,我們就此離去,你把羽化門五老擒拿下來,不要連累我們。”
燕皇急忙道。
華家五老唰的一下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