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光劍印!
秦川在爭鬥中看到唐駿用出的這一招,臉色直接就變了。
他自然知道這千光劍印,乃是唐駿的無上絕招。
就跟唐重一向施展的拳道七重天一樣,威力霸道無比,靈獸死傷無數,千夜也紅了眼,它這一次親自出動。
目標不是唐駿,卻是徐通跟盧秀。
這兩個人,都是唐重的弟子。
特別是徐通,更是唐重的得意弟子,一看到千夜閃電一般的身形竄過去,唐駿就知道事情不妙。
陳揚也暗暗擔憂,可是局面發展到這一步,根本已經不是他所能夠阻止。
而他作爲中間人,更是兩面爲難,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候,千夜已經來到跟前。
它根本就沒有出手,只是目光盯着盧秀去看。
盧秀全力幫助徐通作戰,兩人任何一人,也許都無法應付眼前的局面,但互相聯手,相輔相成,反而能夠勉力抵擋。
可是說也奇怪,千夜的眼光一掃過去,盧秀竟像是被吸引一般,戰鬥中,竟停止下來,去看千夜的眼睛。
這一看不打緊,本來一個十分精神的人,竟像是成了木頭一般,一動不動,徐通震驚無比:“師弟,快動手啊!”
他一劍掃退身邊的靈獸,卻根本無法阻止盧秀那邊的靈獸。
頓時間,巨尾靈蠍的巨鉗,就毫不留情的掃過盧秀的身體,瞬時間,一道血光沖天,盧秀已經倒在血泊當中。
徐通看的大爲悲痛:“師弟!”
他怒吼一聲,劍光橫掃,逼退靈獸,正要去扶起盧秀的屍體,可這時候,一大波靈獸又涌上來。
他只有竭力去抵擋。
而盧秀的屍體,包括其他師弟們的屍體,全都被靈獸無情的踐踏,很快已經不成形狀,令人慘不忍睹。
陳揚心裡也扭成了亂麻!
他想呼喝千夜停下來,可是那邊唐駿出手,也異常慘烈,靈獸死傷慘重。
他根本無法喊出來。
卻說這時候,唐駿已經殺出重圍,掠向千夜,可是千夜的速度,卻迅快異常,特別是在這獸山獸海的戰場中,更是靈活萬分。
唐駿想要將它堵死,根本不可能。
而與此同時,千夜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徐通,死了那麼多同類,早已經將它心中的憤怒全部點燃,今日無論如何,它都要將這裡所有的人,留下陪葬!
可是唐駿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讓他得逞呢!
很快,唐駿已經衝到這邊來。
他的目標就是千夜。
他絕不能夠再讓跟着自己過來的羽靈宗弟子再有損傷。
但他怎麼都堵不死千夜,反而千夜的木靈力,靈活自如,影響徐通跟秦川等人的作戰。
秦川還好,無論有什麼攻擊,火羽劍一掃,全部消滅。
但徐通就不行了,他對付靈獸,已經是千難萬難,此外任何的干擾,都對他造成很大的影響。
所以他的境況十分艱難。
羽靈宗已經喪失那麼多師弟,秦川看的也心痛不已,他盡力揮動着火羽劍,逐步靠近徐通,希望能夠幫到他。
而唐駿心知,千夜是這些靈獸的老大,不將它解決,這場戰鬥,就無法停止。
所以他就算知道徐通跟向飛現在的情況都十分艱難,也無可奈何,只能夠繼續追蹤千夜。
其中巨劍金光印,更是追着千夜的腳步不停。
千夜來回縱橫,那攻擊雖然傷不到他,可是卻傷的到其他的靈獸。
血肉飛濺,場面極其慘烈。
唐駿心知這樣下去不是法子,千夜不死,徐通等人很快就不能倖免,他情急之下,忽然想到一人,於是身形突然飛離戰場,居然直奔陳揚而來。
陳揚怎麼也沒想到,正在戰局中的唐駿會衝向自己。
他到底是要幹什麼?
不由自主的,陳揚就想用七幻步閃開,但也不知道爲什麼,唐駿來勢洶洶,其實竟然將陳揚緊緊的鎖住,他連動都不能動。
彷彿一動,就能夠牽動無形的殺機,令自己身首異處。
所以他只能夠等着唐駿過來。
唐駿馬上就已經來到陳揚跟前,陳揚的臉色有些緊張:“唐駿師伯,你要幹什麼?”
唐駿的目光相當的可怕,他沒有理會陳揚,只是掃向戰局,然後沉聲道:“千夜,你還不住手,再不然,我就先殺了你主人,看你還不毀滅!”
正在激鬥中的千夜聞言,立即跳出戰場,憤怒地看着唐駿,似乎沒有想到他竟然有這一手。
吼!
一聲怒吼,所有靈獸,紛紛喝退。
戰爭立即停止下來,場面中,全都是躺着的屍體,密密麻麻,而羽靈宗這邊,已經只剩下秦川,向飛,還有徐通。
徐通遍身血跡,也分不出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唐駿眼看局面被掌控,不由得意起來:“千夜,你是這靈獅丘的老大,但也是陳揚的靈寵,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這些靈獸爲我羽靈宗弟子的魂靈陪葬,我就饒你一命,也放了你主人!”
千夜目光凝視着唐駿,充滿悲憤,嘶吼不已。
顯然,誰都聽得出它吼聲裡的不甘。
陳揚這時候大聲道:“唐駿師伯,你這樣做,未免太卑鄙了。”
唐駿目光一寒,盯着陳揚,凝聲道:“我卑鄙,陳揚,你看看,羽靈宗死了多少人,這些靈獸不死,怎讓我回去交代。”
陳揚鄙夷唐駿的做法,忍不住道:“這都是你們自找的,若是你們不爲難這些靈獸,事情就斷然發展不到這一地步。”
啪的一聲,唐駿已經狠狠的抽了他一個耳光:“陳揚,你什麼身份,也敢跟我這麼說話,我告訴你,若你不是羽靈宗的人,我早已殺了你,再滅了這靈獅丘,現在,我答應放了你的靈寵千夜,已經是很仁慈的做法了。”
陳揚悲憤莫名卻無可奈何:“大師兄,難道你也準備眼睜睜的看着這些靈獸全部慘死嗎?”
秦川忍不住低下頭:“陳揚,不管怎麼說,羽靈宗的那些師弟都死在這些靈獸手裡,我們若不給他們報仇,怎對得起這師兄弟一場。”
陳揚卻道:“可是靈獸呢?它們的生命,難道就不算是生命嗎?”
頓了一下,他已經繼續道:“而且,這些靈獸並沒有先招惹你們,是你們先殘殺它們的,現在鬧出這樣的結果,要怪,也只能怪一個人!”
唐駿神色一凜:“陳揚,你要怪誰!”
陳揚毫不遲疑的道:“怪你,就是你,若不是你,現在局面也鬧不到這樣一個地步,現在死了人,你覺得場面無法收拾了,之前呢?之前爲何你不多考慮一下,唐駿師伯,現在情形萬萬不可再惡化下去,否則的話,後果更不堪設想!”
唐駿愣了一下,隨即仰天大笑:“陳揚,虧你還說得出口,你縱容手下靈寵千夜殘殺我羽靈宗弟子不說,現在居然還敢公然指責於我,我真是佩服你的膽色。”
說完,他一腳就將陳揚踹在地上。
陳揚捂着胸口,悶哼不已,但他卻掙扎着,顫巍巍站起來。
千夜看的憤怒不已,它身形電閃一般已經來到陳揚跟前,現在脫離戰團,唐駿也不怕,冷眼望着他們:“陳揚,我現在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要站在哪一邊?現在我羽靈宗,跟靈獅丘,是生死敵人,你若不幫羽靈宗,那就是我羽靈宗的敵人,有你其他師兄作證,我必然不會饒你。”
陳揚忍不住道:“師伯,你若是不肯罷休,我想,我只能夠幫助千夜他們阻攔你們了。”
唐駿的臉色頓時變得說不出的冷漠:“陳揚,你可得想清楚,你站定了這個立場,絕定的可是你的生死!”
陳揚心中氣惱唐駿對自己的羞辱,更憤怒他剛愎自用的做法,他默不作聲的拔出了自己的劍。
鋒利而無匹的青龍劍。
劍鋒在烈日下閃耀。
秦川見狀,立即喝道:“陳揚,不要胡鬧。”
陳揚落寞地看了一眼秦川:“大師兄,我知道你很爲難,其實我心裡也很糾結,我也不想把事情弄成這樣,但事情既然成了這樣,我也無法避免,我答應過千夜,說什麼也不會再丟棄它,這一次,我要跟它,並肩作戰!”
千夜跟炎月聆聽着陳揚此刻的話,心中無不悸動。
特別是千夜,陳揚簡直是一次次給它意外,令它感動,上一次跟洛星拼死搏殺,這一次,又因爲自己,公然跟自己的宗門羽靈宗作對。
這種付出,無疑讓它對陳揚愧對十分。
它嗷嗷直叫,似乎在勸阻陳揚,不要這樣。
陳揚卻衝它微微一笑:“你不必介懷,我這樣做,問心無愧。”
唐駿冷笑道:“問心無愧?哼,陳揚,我看你真的是腦袋秀逗了,這你也想得通,我若是不給成全你,看來倒是我的錯了。”
說完,他就舉起手掌,一道金光已經在手中凝聚。
看來他準備要了陳揚的命。
秦川心知陳揚的實力,在唐駿手中,根本不堪一擊,於是立即道:“陳揚,你別衝動,以你的能力,在師叔面前,根本連一招都撐不住。”
陳揚慘淡一笑:“大師兄,謝謝你,但我有我的堅持,我不能夠讓這場毫無意義的屠殺,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