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菁柔看着陌生的菜餚,有些不敢動筷子,不過在陳揚的熱心勸說下,她最終還是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嚐了以後,就面露驚喜:“你的廚藝還真是不錯。”
陳揚頓時笑開顏:“師傅,作爲徒弟,以後就讓我來孝敬你吧。”
唐菁柔也忍不住一笑:“你有這份心,倒是不錯,反正我就你一個徒弟,以後誰有空,誰就做飯得了。”
陳揚點點頭:“嗯,師傅多吃點,嘿嘿,以後有時間,我變着花樣給你做。”
唐菁柔多年清靜,孤寂一人。
本來她的修爲,也夠資格收徒弟了,但是她對外事看的很淡,所以一直都沒有主動收徒,這次若不是陳揚請求,她根本就不會答應。
本來她對陳揚,也不過是本着師徒情分,做自己本分該做的事情。
但現在看陳揚對自己這麼尊敬,也這麼有心,無疑在心裡,也把這個徒弟看的更重了一些。
吃完飯,她就帶陳揚出來。
也沒耽誤時間,她直接教陳揚新的符印。
這次陳揚採回來許多靈虛草,完全可以煉製很多符紙,所以唐菁柔就真材實料的給他演練很多種防禦符印還有攻擊符印。
陳揚用心記下,全力聯繫。
一天工夫,雖說沒有一樣練得小有成就,但是每一樣都記住路子。
就這樣,他白天練習符印,晚上煉化晶核,修煉洗髓經。
七日下來,他符印套路已經熟悉,用起來雖還不算圓轉自如,但至少已經能夠漸次發揮出威力。
連續七天的教導,陳揚對於羽靈宗符印的掌握,已經算是入門。
基本防禦和進攻符印,都差不多熟練,餘下的時間,就是不斷的練習了。
他又花費了三天時間熟悉。
這個時候,他實力已經在虎面熊精晶核的催化下,晉升到了煉體九階。
不得不說,靈藥提升實力,的確是一種捷徑。
昔日他連煉體三階,都覺得是一種奢求,怎想到有一天,會輕而易舉的突破煉體九階呢?
這種喜悅,令他無比歡心。
但與此同時,他對自己,也定下了更大的目標。
最現實的,就是莫過於這次羽靈宗內宗比斗的脫穎而出。
他還年輕,有激情,有熱血。
想到上一次在羽靈鬥場的恥辱,他心裡面就滿是不服氣,他一定要讓那些恥笑他的人都看看,自己是怎麼強大起來的。
這一日,他正要找唐菁柔用符紙表現一下自己的實戰能力。
卻不料緋雨閣中空無一人。
正鬱悶間,忽見別院大門處探出一個腦袋,卻是一個叫做林雲的同門師兄。
這些日來,陳揚進出別院,也認識了不少其他師兄。
這林雲,還算是對他比較不錯的一個。
至少從不曾譏嘲,也不曾欺負過他。
所以看到他,陳揚就很親切:“林雲師兄,你有事兒嗎?”
林雲年紀已近三十,乃是羽靈宗其他傳功長老的弟子,並不分屬唐小樓等師兄弟的座下。
他人長得很瘦小,但是一雙眼睛咕嚕嚕轉,看得出,是個很精明的人。
只見他嘴一咧,從門口走進來,擺手跟陳揚打招呼:“陳師弟,你師傅不在吧?”
陳揚點點頭:“是呀,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了?”
林雲臉色忽然一變,凝重肅然的對陳揚道:“師弟,不瞞你說,我剛剛經過七重樓的時候,聽到一段對話,所以才立即來找你。”
陳揚見他神色奇怪而肅然,不由立即問道:“林雲師兄,你聽到了什麼?”
林雲目光狐疑的掃了一眼四周,又看看自己背後,確定沒人後,才附到陳揚耳畔,小聲道:“我聽到盧秀,魏甘二人在竊竊私語,說什麼他們誆四師叔下山赴約,他們師傅唐重就在那兒等着,會對你師傅怎樣怎樣。”
陳揚眉頭緊皺:“什麼怎樣怎樣?”
林雲着急道:“陳揚師弟,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呀,整個羽靈宗,誰不知道二師叔唐駿還有三師叔唐重,都對你師傅有意思,否則你纔來到羽靈宗,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把矛頭針對你,無非是妒忌你近水樓臺先得月。”
陳揚還真不曾想到過這一點,可心裡還有一絲疑問:“這畢竟是在羽靈山脈,而且唐重跟我師傅分屬同門,他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兒吧。”
林雲啐了一口:“陳揚,我真是服了你了,四師叔對你那麼好,她出事兒了,你卻要當一個縮頭烏龜,哼。不去就不去了,等出了事兒,你一輩子都後悔!”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揚呆呆的站在院子裡,說他不畏懼唐重,那是假的。
但他真的不擔心唐菁柔嗎?
說不是,那就是在騙自己,打自己的臉。
陳揚的內心掙扎,許久,他決然走向自己的房間,拿起自己的佩劍,備齊了符紙,小跑衝出山門,來到山下。
下山的疾跑中,他腦海中就想過無數個念頭,反正不管怎樣,只要有人對自己師傅不利,那自己拼了命也要維護師傅。
可是等下山,他就傻了眼。
他沒有看到自己的師傅,反而看到了盧秀跟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年紀比盧秀還小,二十出頭。
他劍背身後,雙手環抱,神情四顧,孤傲十分。
眼見陳揚下山,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陳揚身上,死死的盯着,直到他走到跟前,才冷冷道:“我等你許久了。”
陳揚暗道,不是自己的師傅在這兒嗎?
怎麼是這倆貨。
盧秀自不必說,他旁邊的那人,陳揚在羽靈宗呆了幾日,也認得,正是唐重座下的大弟子,徐通。
據說這人實力在兩年前,就已經達到玄谷境界。
陳揚此刻雖已煉體巔峰,但絕非這玄谷境界之敵,因此目睹徐通神采,心裡還是有些發虛:“你等我做什麼?”
徐通語氣不帶一絲感情:“你也知道比賽的事兒了吧?”
陳揚不語,顯然已默認。
徐通憤然:“只有三個名額,除卻我師傅的師兄妹,羽靈宗其他的傳功長老因爲所教弟子甚多,顧及者少,因此我放眼裡的,基本沒有,能跟我爭名額的,也基本沒有!”
聽到這兒,陳揚頓時醒悟。
原來這貨等自己,居然是爲了名額。
畢竟唐小樓的弟子還有唐駿的弟子,對徐通來說,都是一大關。
若沒有陳養的話,加上徐通,三個人的三個大弟子,正好去參賽,但因爲多了一個陳揚,無端擠掉了本屬於徐通的資格。
這自然讓徐通不爽。
他帶着一絲歉意:“徐師兄,這是宗主的決定,我也無法選擇,還有,我現在有要事兒,還請你不要阻攔。”
徐通冷笑:“要事兒?找你師傅嗎?”
陳揚失聲道:“你怎麼知道?”
徐通不屑一顧:“陳揚,我告訴你,今兒個你不過我這一關,就休想去找你師傅。”
陳揚攥緊了劍:“你到底想怎樣?”
徐通哼了一聲,若無其事的拔出自己的劍,伸手在劍身上撫摸了一遍,就像是在愛撫自己的情人一般,神情專注:“我聽盧秀說,你自己領悟了一套劍法,所以今兒個就來領教一下,你若能夠以劍道勝我,我就認同你的參賽資格,若不能,那你就自動退出。”
陳揚心想,這徐通到底還算是公平一點。
否則跟他對打,若允許用符咒的話,恐怕自己不等靠近他,就已經一敗塗地。
劍,纔是自己以弱對強,反敗爲勝的希望。
當然,在徐通想來,陳揚年紀不及弱冠,劍道能有多麼精煉,特別是羽靈宗主修並非劍道,自己劍道上的造詣已經匪淺,打敗他自然不成問題。
所以這才託大,說什麼不用符印。
“我可以答應跟你比鬥,但是,能不能先讓我找到師傅。”
“不能!”
徐通有心讓陳揚心情慌亂,增大獲勝希望,所以說的很霸道。
陳揚氣憤道:“我敬你們是師兄,纔對你們客氣,若是我師傅出了事兒,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徐通輕蔑笑道:“那你就動手啊,打敗我,自然可以去找你師傅。”
陳揚二話不說,就舉起了自己的劍。
當言語已經無法解決問題的時候,劍就能夠代表一切。
他的劍很破,很舊,無論誰看到,都不能不懷疑,這是不是從哪兒的廢品站隨意撿來的一把廢鐵。
不過徐通卻不敢大意,盧秀已經跟他講過這樣這柄劍的可怕。
連魏甘的青鋼劍都折爲兩段。
那不可謂不是一個慘痛的教訓。
徐通也高舉自己的劍,他的劍當然比魏甘的更鋒利,更堅韌。
一個人本身實力的提升,也往往預示着他所配裝備的等級提升。
因爲作爲主人,常常會將多餘的晶核跟靈藥煉製到裝備中,以提高裝備實力!
所以很多前輩高手用過的東西,都會成爲等級很高的法寶。
不是這種法寶生來就很牛逼,只能說它也是被人煉製到了那一種地步。
徐通的神色宛若他的佩劍一樣閃閃發光,帶着一絲高傲:“你是師弟,就讓你先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