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羣星黯淡,萬籟悉寂。
然而,江城之中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願因無他,炎魔宮的外執事長老在追捕殺害炎魔長老的兇手時被擊成重傷,而且聽說還是被偷襲。
所以,炎魔宮的高層憤怒了,特意下達指令,要將炎魔宮的逃犯捉拿回宮。
正所謂炎魔一怒,滿城皆動。江城第二大勢力的怒火可不是那麼好接受的。
不過,在有人爲之而奔走的同時,也同樣有人對此表達了不屑。
在一片異常恢宏的宮殿當中,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正揹着手聽着下屬的彙報,不怒自威。
如果陳揚在此的話,那麼他一定會將自己的眼珠子都驚掉的。
因爲,那人屬下所彙報的情報竟然幾乎和他的所作所爲沒有任何的偏差。
在聽完了下屬的彙報以後,一抹略帶着輕蔑意味的笑容悄然浮現在了那個男人的臉上。
“真是一羣小題大做的傢伙。”
男人那充滿了磁性的聲音在房間中悠悠的迴盪着。
“大人,咱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一旁,有人出聲問道。
“既然炎魔宮都這麼大張旗鼓的在城內動作了,那咱們就這樣光看着也不好,傳令下去,儘可能的擾亂炎魔宮的人馬,爲那個逃跑的小子創造條件,聽到了沒有!”
“是,大人。”下面的人立即應聲說道。
“哈哈,這纔對嘛!“
那男子大笑着轉身向後走去,在他身後的衣服上赫然印着一口黃呂大鐘,漫天星斗皆有顯現。
山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叢林密佈。
卻說是陳揚在一擊得手以後,趁着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藉着炎月逃向了城外。
這讓好不容易趕到江城卻又沒能好好休息上一個晚上的陳揚異常的無奈,莫不成自己真就是一輩子逃跑的命了?怎麼無論到哪都有人要追殺自己。
就着這一愣神的功夫,一個粗壯的樹杈突然出現在了陳揚的面前。
“砰。”
陳揚用他的正臉狠狠得丈量了一下樹杈的硬度。
結果就是樹杈被他撞斷,而他卻同樣被樹杈撞得鼻青臉腫,兩條小溪順着他的鼻孔一流而下。
“炎月,你飛的時候倒是看着點路啊!”陳揚抱怨似得叫道。
誰知道炎月卻叫的比他還要委屈:“分明是你自己走神了,沒有閃開,怎麼能怪到我?”
“咳咳。”
陳揚自知理虧,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下,而後便不再提這件事情。
這也就是虧得陳揚已經有了玄谷二階的修爲,不然換成是常人來上這麼一下只怕是不死也變殘了。
“主人,咱們現在去哪啊?”炎月問道。
“呼。”
聽到炎月的問題,陳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原本他在洛城便是因爲羽靈宗的原因而逃亡至今的。現在卻又因爲炎魔宮的原因而不得不轉身離開!
要知道,這殷國中一共也不過纔有七大古城而已,而現在陳揚已經得罪了兩大古城的勢力了,再照這樣下去,只怕整個殷國都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所說每座古城的附近都會聚集着無數的小聚集地,但是呆在那樣的地方卻同樣不安全,所以到時候陳揚就只剩下了一條路可以走了,那就是隱居山林,遠離人煙。
如果這樣都不能夠避免他被追殺,那他可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主人?主人?”炎月輕聲的叫道。
“嗯?怎麼了?”陳揚這纔回過了神來。
“咱們到底去哪啊?”炎月問道。
“這個嘛。”
陳揚摸了抹自己的下巴,開始沉思了起來。
這江城肯定是不能再繼續呆了,甚至就連江城附近的朱城和林城也變得不安全了。
畢竟,江城是殷國中最強大的古城。而能夠在江城中排到第二的炎魔宮只怕在全國範圍內也是數一數二的勢力,這可不是一個已經過了氣的羽靈宗所能比擬的。
陳揚可不想用自己的性命來試探一下炎魔宮的強大。天知道人家的底蘊究竟有多深。
仔細的思前想後,最後陳揚還是決定乾脆的回到洛城好了。
反正現在千夜和炎月的實力都已經提升了上去,只要到時候不再鬧出太大的風險,陳揚還是有自信從洛城中再逃出來的。
更何況,那些想要在洛城截堵陳揚的人現在只怕已經失望而歸了吧!有誰能想到陳揚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再次回到洛城?
陳揚這次要玩的就是燈下黑,君不知最危險的地方同樣也是最安全的?
於是乎,已經下定了決心的陳揚乾脆的說道到:“回洛城!”
“什麼?回洛城,主人你沒瘋吧!”炎月驚訝的大聲叫了起來。
甚至就連一向淡定的千夜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只不過它雖然不明白陳揚的意思但卻並沒有發出質疑。
“放心好了,聽我的,回洛城。”陳揚信誓旦旦的說道。
在得到了陳揚肯定的回答以後,炎月滿腹的不解,不過它卻仍舊是無條件的遵從的陳揚的命令,飛向了洛城的方向。
然而,就在陳揚一行做出決定,打算飛回洛城的時候。一聲怒吼突然從炎月的身後傳了過來。
“豎子修逃!”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傢伙身穿炎魔宮的衣物,飛快的從後方追了上來。觀其模樣,怎麼也得是個長老之流吧!
要知道,就算是被陳揚暗算的那個傢伙也沒有辦法追上炎月的速度啊!
聽到這一聲以後,不用陳揚命令,炎月便已經自覺的將速度提升到了最快。
開玩笑,這時候就算是傻子只怕也不會停下吧!
不過,即便如此,陳揚卻發現身後那個人在不斷的追進。照現在的情況下去,只怕不出半個時辰,炎月便回被身後的那人追上。
“炎月,速度再快一點。”陳揚催促道。
“主人,着已經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可是後面的那人已經追上來了。“陳揚焦急的說道。
“什麼!“
炎月被陳揚的話嚇了一跳,連忙轉頭向後看了過去,卻發現身後的那人果然如同陳揚所說一般在不斷的接近。
這個發現使得炎月連忙再次使自己的速度加快了幾分,以避免被身後的那個傢伙追上。
但,這一切都是徒勞,追在炎月身後的那人仍舊在不斷的接近着。
可以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麼陳揚今天是註定了會被抓住了。
不過呢,上帝在關上了一扇門的同時往往也會爲那個人開上一個天窗。
就在炎月距離身後那人只剩下了百餘丈的時候,又是一聲蒼老的聲音從炎月的後方響了起來。
“呦,這不是炎魔宮的徐老兒嘛,看你這麼急急匆匆是要做什麼去?”
說話者的模樣看上去比炎魔宮的那人也相差不了什麼,同樣都是須發皆白,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
“滾開,不要妨礙我抓人。”被稱之爲徐老兒的炎魔宮長老怒聲罵道。
“我怎麼就妨礙你抓人了?你說說你,大家好不容易纔有機會見上一面,你竟然就這麼對待我。哎,”
然而,還不等他說完,一條燃燒着的火龍就已經呼嘯着飛向了他,那炙熱的氣息就連身在前方的陳揚都有所感應。
可,就是這樣一道強大的火龍卻被那看似年老的傢伙給隨手破去了。
感知到了這一幕的炎月飛的更加迅速了,後面的這兩人無論是哪個都能將它像螻蟻一樣輕鬆的捏死。
“司徒狂雷,難道你今天非要和我們炎魔宮過不去嘛。”那個炎魔宮的長老強忍住怒氣說道。
因爲,他知道如果眼前的這個老傢伙可以搗亂的話,那麼自己無論如何是都不可能在將前面那個逃跑的傢伙抓回去了。
到那時,炎魔宮的面子便算是徹底的丟大了。
而且就連炎魔宮想要藉此立威的想法也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個笑話,現在的江城中還有誰不知道有人在打傷了炎魔宮的外治法長老以後逃之夭夭的。
“徐天治,這話你就說的不對了,我什麼時候要和你炎魔宮過不去了,我只不過是來找你這麼個老夥計老敘敘舊而已,要知道像咱們這個年歲的老傢伙可是越來越少了。”司徒狂雷故作傷感的說道。
“你要和我敘舊那就等我將前面的那個小子抓到手以後再和你慢慢續,這總行了吧!”徐天治焦急的說道,如果他在被拖延一會兒的話,那麼他便真的追不上了。
司徒狂雷估麼着自己拖延的這段時間已經足夠那小子再跑出一段距離的了,所以便乾脆的同意了下來。
“那我就在這等你,等你抓到了那個小子,你就回來找我好了。”司徒狂雷說道。
可,已經被他拖延了半天的徐天治哪裡還有心思在這聽他將話說完,身體早就疾飛了出去,速度比之之前更是快上了不少。
“司徒狂雷,徐天治。”陳揚將這兩個名字暗自記在了心中,雖然他知道司徒狂雷替自己攔截下追兵只怕也有他自己的目的,但他卻同樣將這份救命之恩深深地記在了心頭。
有恩必償,有仇必報!
這便是陳揚那簡單的人生信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