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寒而慄

朋友又給段小雨家介紹了一個女孩,小寇老家的,叫梅子,說孩子聰明伶俐。

梅子來到段小雨家,中等偏低的個子,看起來比較瘦弱,善言辭。葉子說她要把梅子帶出來才放心走。葉子從早起就給梅子交代,小高興早上幾點起牀,幾點喝奶,幾點喝水,幾點吃輔食,喜歡玩什麼,愛聽什麼故事,絮絮叨叨像個小老太太,段小雨看梅子忙不迭的點頭,很用心的樣子,放心了不少。

到了第二天葉子又開始交代注意事項,交待之細發令段小雨動容,能看出來葉子真的是捨不得孩子,段小雨心裡想要是葉子能留下來該多好呀。

葉子和梅子一起呆了四天,第五天葉子告訴段小雨說梅子好聰明,學東西好快,沒問題了。之後葉子才戀戀不捨的走了。

開始,梅子和孩子相處還算愉快,但是孩子明顯沒有葉子帶的時候愛笑了。段小雨想孩子也許是想葉子了,所以段小雨儘量回來早一些,多陪陪孩子,好讓孩子有一個過渡。

有一天段小雨中午回家,梅子正在給孩子餵飯,梅子居然自己吃了一口,然後給孩子喂一口。段小雨趕快把孩子的小飯碗拿過來,從廚房另外拿了一個小勺子,給孩子把剩下的飯喂完。梅子趕快給段小雨說:“姐,我忘了,我是想試一下飯溫度可以吧,結果情不自禁把勺子放到嘴裡了,對不起,下回一定注意。你做的輔食還真的好吃,怪不得孩子吃的很好。”

梅子都這麼說了,段小雨本來特別生氣,看梅子態度那麼誠懇,氣也就消了一半了。認真地給梅子說:“孩子太小,一定要注意衛生。如果你覺得孩子的飯好吃,我下回多做些。”

葉子在的時候,葉子不讓段小雨中午回家,一個是段小雨中午休息時間太短,二者段小雨回家後孩子反而不乖了。但是梅在家,段小雨還是不放心,每天中午必須回家,段小雨想回家能多陪孩子一會就是一會吧。有一天段小雨外出辦事,中午回來的早了一些,老遠段小雨就聽見電視劇的片尾曲,她趕緊開門,發現孩子在地上玩着他的小汽車,梅子坐在沙發上興致勃勃地看着電視,段小雨開門梅子居然都沒有聽見。

一進門,小高興馬上起來奔向段小雨喊媽媽。段小雨剛要開口說梅子。只見梅子馬上就鑽進廚房準備中午飯了。段小雨帶小高興在小區玩了一會,沒回家吃中午飯,帶孩子吃了碗豆腐腦,最主要段小雨想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段小雨看着孩子有點累了,抱起小高興回家,沒走到門口小高興就睡着了。段小雨回家把小高興放到牀上,轉身對梅子說:“如果你想看電視,我回家了你再看吧。”梅子馬上說:“我本來想給孩子找一個動畫片的,結果看到這個連續劇,以前我剛好沒看結尾,所有就---。”段小雨沒有說話,只是心裡有點堵。

那段日子,段小雨還忙着考職稱,新房子忙着裝修,各種事情攪在一起,段小雨實在有點力不從心,雖然對梅子不滿意,但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人,梅子就是沒有葉子那麼能幹,但是給孩子講故事講得繪聲繪色,語言表達能力比葉子要強很多,總還是有優點的,段小雨想到這裡也只能暫時忍忍。

小高興兩歲時突然不喜歡喝奶粉了,要喝袋裝奶了。家裡一般都是整箱買的,那一天正好奶喝完了,段小雨讓梅去買,結果她買回來三袋,找的錢放到電視櫃上,梅子也沒太在意,當小高興要喝的時候,段小雨習慣的看了一下日期,結果當天就到期了。段小雨喊來梅子,告訴她買奶的時候看一下保質期,梅子說好吧。又過了幾天段小雨又讓梅子去買奶,結果段小雨仍然發現還有兩天就到保質期了,段小雨有點生氣,喊來梅子問她奶怎麼回事。梅子小聲地說:“這個奶便宜!”段小雨瞥了一眼找的零錢,大概明白梅子是想佔點小便宜。剋制住怒氣對她說:“下一次要去買就買最新鮮的吧。”梅子趕快答應:“好吧,下一次我一定買最新鮮的。”但是段小雨再也沒有讓梅買過奶。

在家時,段小雨叫梅,經常都是叫了幾聲都沒有反應,段小雨問她怎麼回事,梅子認真地給段小雨說她有選擇性中耳炎,段小雨當時沒多想。那天段小雨正好和醫院的朋友聊天,問朋友她家的小阿姨有選擇性中耳炎,吃什麼藥好呢?朋友笑段小雨:“你該給她一巴掌,她戲弄你呢,她的意思是說她不想的聽得就聽不到。”段小雨聽罷又好氣又好笑。

那天段小雨要聽職稱輔導班的串講課,她安頓好孩子,老公送段小雨,剛到輔導班外邊,只見老公電話響,居然是鄰居的電話,老公接起電話,竟然是梅子,她說她出來倒垃圾,結果門被風颳得鎖起來了,她現在進不去了,孩子一個人在家。段小雨和老公調轉車頭,飛快的往回趕,一路上因爲着急連闖了4個紅燈,等她們30分鐘後趕回家,開了門,只見孩子躲在沙發的角落裡,段小雨衝過去抱住孩子,小高興半天才哭出聲來,孩子顯然是害怕了。梅子來到段小雨身邊說:“姐,我下一回一定注意。”段小雨低下頭,剋制地說:“以後不能讓孩子一個人在家,等我回來再倒垃圾吧。”梅馬上應聲:“我再也不會了。”

梅子帶孩子二個月後,段小雨搬了新家,哥哥嫂子來看孩子,說新房子還是有味道,提出來把孩子和梅子一起帶到哥哥家去呆上一週,段小雨可以找一家公司處理一下房子,爲了小高興的健康,段小雨也覺得是個好主意,哥哥嫂子帶走了孩子和梅子。

段小雨緊鑼密鼓地找了一家公司檢測家裡的甲醛含量,花了一下午時間處理了房間,保證房子的環境對孩子萬無一失。

小高興在舅舅家呆了三天,第三天晚上嫂子給段小雨打電話說,她發現晚上小高興不好好睡覺,結果梅子打孩子,居然打的是頭,正好被她撞見,讓段小雨現在就過來。

段小雨和老公連夜開車到哥哥家,在路上段小雨憤怒到了極點,段小雨可以忍梅子的懶,梅子的好吃懶做,梅子的小聰明,但是段小雨絕對不能容忍她打小高興,居然打的還是頭,段小雨的血直往頭上涌,恨得牙根癢癢。

段小雨和老公商量,把梅子連夜送回家。

把孩子託付給哥哥嫂子,段小雨拉着梅子先回新家收拾東西。梅子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段小雨一直保持沉默。等她收拾完,轉身對段小雨說:“你們真的要送我回家嗎?”段小雨說:“是,因爲你觸碰到我的底線了。”

梅子有點惱羞成怒,憤怒地說:“我本來就不喜歡孩子,我之所以到你家來,是因爲你們可以給葉子找一份工作,那也一樣可以給我找一份工作,我就是爲這個目的。我受夠那個葉子,把自己當主人一般,給我囑咐這囑咐哪,她也爲她是誰?”

段小雨忍了忍,還是耐着性子說:“既然帶孩子,就先把孩子帶好。你還小,人生的路很長,最重要的是要做本分的人。”段小雨儘量剋制自己不要爆發。

梅子突然擡頭看着段小雨說:“我告訴你,我就不喜歡孩子,既然你們不能給我找工作,我就告訴你,我不但打了你們的孩子,他不聽話的時候,我還懲罰他讓他坐在窗臺上-----”她還在說着什麼,段小雨已經暴怒了,失去了理智,衝上去要撕了她的嘴,段小雨分明看到她的眼前站了一個惡魔,而不是一個19歲的姑娘。老公及時擋住了段小雨,段小雨分明看到老公眼中的憤怒,想殺人的憤怒,但是她們都剋制住了。

段小雨和老公一前一後夾着梅子,讓她上了車。梅子突然說:“我不想回家,你們送我到車站。”

段小雨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我們要把你送到你家人的手上。”

送梅子回她家的路上,段小雨和老公心都在流血,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女孩子痛打一段,她們可憐的孩子,在這個女孩帶的兩個月時間,不知道她們的小高興遭遇了什麼,想到這裡,她們的心就像刀扎一般。

把梅子送到她家交給她母親,段小雨頭也沒回就走了,因爲段小雨知道生活會重重懲罰梅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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