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天亮了

經過一夜喧囂的蠻荒逐漸安靜了下來,遙遠的陽光散發的溫暖艱難地透過茂密的叢林在地面上照出點點的斑斕。

原本幽暗的山洞並沒有因爲初升的陽光而顯得明亮,療了一夜傷的木森慢慢睜開了眼睛。每天早晨叫醒你的不是夢想,而是咕咕的肚子。就像現在的木森,肚子裡傳出震天的響聲。

“餓啊……”經過一夜療傷的木森發出了略顯虛弱的聲音。

睜開眼睛的木森看了看洞口。

“咦,沒人?”木森揉了揉眼睛,然後又重新看了一下。當他揉了三次眼睛之後,他終於確信洞口真的是沒人。

“衛零這小夥子幹嘛去了?”木森嘀咕了兩聲。

話說昨晚的交流還是不錯的,經過長久的交流,木森終於知道獸衣少年叫衛零了。然後然後,就沒然後了。後面就是木森的個人秀了,衛零蹦出來名字後,又恢復了石頭的狀態。

沒有看到衛零,木森決定繼續療傷。當然,以他現在的狀態,不療傷,出去也是個死。

木森盤坐在地上,臉上時不時閃過痛楚的表情。不過經過一夜的療傷,他身上的傷已經有所好轉,至少不會輕易嗝屁了。

運功療傷了大概一個小時,木森又睜開了眼睛。不睜開不行啊,這次又是餓的。

昨天經歷了那麼激烈的戰鬥,晚上就吃了一塊肉,木森覺得現在自己能吃下去三條巨龍。但問題是現在連個兔子他都吃不上。這就是現實和夢想的區別啊。

木森覺得自己的眼都快餓花了,所以他決定出去找找食物。活人總不能被餓死吧,現在的情況是,出去找食物可能被兇獸幹掉,不出去找食物一定會被餓死,一個可能,一個一定,木森果斷地選擇了前者。

木森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起身向外走去。

“你回來了啊?”還沒走出洞口的木森正好遇到打獵回來的衛零。

“原來你去打獵了啊?”木森看着木森背後的野鹿說道。

“嗯”衛零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把野鹿往洞裡一丟,便又轉身出去了。

“喂,你幹嘛去?”木森對着他喊道。

不過衛零並沒有回答,而是迅速往外略去,只見他的身子以奇怪的姿勢擺動着,幾個瞬間便消失在木森的視線之內。

“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省心啊?!”木森見狀搖了搖頭,然後蹲下開始收拾衛零扔來的野鹿。

木森慢慢地收拾着野鹿,不一會衛零抱着堆柴禾回來了。

木森擡頭看了衛零一眼,然後又低頭收拾起野鹿。衛零看到木森在收拾野鹿,也沒有說話,而是又恢復了美男子的作風,默默地坐在了洞口。

然後整個山洞裡只有木森這個病號在吭哧吭哧地勞動者,“我是病號好嘛?!”木森內心滿是悲傷的吶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少年。

你吃別人的,你住別人的,你難道不應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嗎?這就是人生覺悟,你沒看木森的整個人生都昇華了嘛。

經過一番努力,木森終於收拾好了野鹿,也升起了火。不多久,一股濃烈的肉香便在山洞裡飄蕩着。木森把烤好的一條鹿腿遞給了衛零。

衛零擡頭看了一眼木森,然後接過鹿腿,輕聲地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木森露出潔白的牙齒迴應道。

看到衛零接過了鹿腿,木森也撕下了一條鹿腿。開吃,於是整個山洞裡咀嚼聲成爲了主旋律。

“好飽啊!”木森打了個飽嗝。

“外面什麼情況?”木森摸着自己的肚子問道。

沒有迴應。

“你出去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嗎?”木森完全沒在意第一個問題沒被回答,然後再次問道。

沒有迴應。

……

當問了第十個問題後,木森終於絕望了。他覺得他應該是問不出來什麼了。於是,他開始打坐療傷。如果這個世界傷害了你,請記得打坐。不僅療外傷,而且療心傷。

“你在療一天傷,明天離開這裡。”就在木森剛剛閉上眼準備療傷的時候,衛零忽然開口說話了。

“嗯?”木森睜開眼睛輕咦一聲。

然後,又沒然後了。

山洞裡重新恢復了寂靜,衛零依然靜靜地坐在洞口,好似剛剛的那一句話不是由他嘴中說出。

木森嚴重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三個時辰後。

“我去,難道我不僅幻聽,現在連幻覺也產生了嗎?”木森看着眼前的藍凌草不可思議地說道。木森雖然明白藍凌草是治療外傷的良藥,但他不明白的是藍凌草爲什麼會出現在他的眼前。

“難不成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受傷還有系統送藥?”木森大腦飛速地轉動着。

木森往洞口看去,衛零依然在那裡坐着,雖然看起來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但木森卻感到有什麼東西在心口滋生了一樣。

幽暗的山洞、泛着光芒的藍凌草、洞口穿獸衣的少年,還有這該死的莽荒,這就是木森今天所處的生活環境。但木森覺得事情並沒有多麼糟,至少還有溫暖在心底流淌。一個陌不相識的人竟然肯把自己的烤肉分享給你,更是爲你冒着危險外出打獵和尋找藥草。這個世界上總有些溫暖存在,它會照亮你最黑暗的路段,給你前行的力量。

木森輕聲地說了句‘謝謝’。

衛零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木森笑了笑,然後拿起藍凌草揉碎,並敷到自己的傷口上。

“嘶……”前一秒還淡笑的木森,驟然面孔變得猙獰起來,藍凌草雖然治療外傷有奇效,但是過程很疼啊!

到了晚上,木森終於把所有的藍凌草都用完了。雖然治療過程慘不忍睹,但效果還是蠻不錯的。晚餐衛零竟然弄過來一條雙頭蛇,雙頭蛇應該是在獸潮中死去的,因爲它身上有多種兇獸攻擊的痕跡,而且已經死去多時。

但不管怎麼說,雙頭蛇是大補啊。

衛零把雙頭蛇的蛇膽挑出來扔給了木森,木森一口吞了下去,然後留下了眼淚,不是感動的,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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