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火山蔓延的裂縫有許多,陸也沿着縫隙慢慢的降落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陸也眼前豁然開朗。
就像是來到地底世界一般,岩漿和河流交雜在這片大地上,卻互不干擾,各種複雜的地形上,還有着各種作物。
不時還能看到一些年幼的蜥蜴人在到處玩耍,他們攀爬巖壁,捕捉一些和蜥蜴差不多的小爬蟲,然後送入嘴中。
與地面荒涼的景象想必,地下倒是一片繁榮。
四處可見的岩漿成爲了光源,陸也甚至看到幾個蜥蜴人熊孩子用一些棍子去撥弄岩漿,或是往岩漿湖裡投擲糞便或者吐口水一類的行爲。
地底溫度很高,陸也落在地上之後就發現這地方有點燙JIO。
也不知道這些地底植物是怎麼生存的。
當然陸也也不算生物學家,他來到地底也不算來考慮這些植物怎麼生存的,畢竟這個世界有着太多的神秘,他來這裡的唯一原因便是收集更多的情報,完成調查事件。
事實上,陸也很清楚,這一次自己很有可能會被永遠留在這個世界,因爲季白潮拉他進來時,其實就沒怎麼想把他帶回現實世界。
他很早之前就想着和陸也進行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了,因此,這一次陸也需要回去的話,可能要搭其他人的車。
“當然還有着一個辦法。”陸也想起了之前貿然接觸尼德霍格,然後被靈光撐死的經歷。
那種程度的靈光或許能夠開啓個人最終戰略終端。
那東西具備傳送能力,開啓的條件是大量純人類的靈光。
不過這一條路陸也也不敢貿然嘗試,開啓終端或許能夠解決身體被撐爆的尷尬,但是這需要時間,那一點時間或許就足夠讓尼德霍格殺死陸也數十次。
對於這種接近神的神話生物,怎麼小心也都不爲過。
所以在完全準備之前,陸也並不打算走這條路回去。
陸也開啓了絕境,精神干擾也時刻準備着,要是有任何異動,就準備一個幻術丟過去。
事實上,陸也最近正在打算開發新型幻術,也就是不需要作用於其他人大腦,而是作用於自然,讓其他人觀察到假象的幻術。
三境之中的假境本來就有這種能力,只不過假境更加偏向於改變事物的存在感。
目前陸也正在將自己的幻術能力和假境進行結合,企圖製造出真實的幻境,但是目前兩種相似的能力,結合的並不順利。
假境是意志的力量,幻術是精神干擾波動,意志和精神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種東西,但是卻有着不同。
並且幻術是針對人類大腦,而假境是針對自然存在。
這兩種東西結合起來有點難。
陸也也只能有時間就嘗試一下,沒時間便腦海裡的多重思維進行一定的運行計算。
很快陸也就走入了地底蜥蜴人的城市,這裡離裂縫並不算遠。
看得出來城市開闢的時間不長,畢竟這些蜥蜴人活過來也就一年左右的時間。
城市比想象中要整潔許多,也比想象中要有秩序。
房屋是設計好的,最外圍低矮,越向中心建築越高,最中心的地方,是一座直接連通了地面的高塔。
看上去似乎是直接根據巖壁雕刻的。
蜥蜴人的工種很豐富,路上能夠看到不少穿着鎧甲的蜥蜴人衛隊,城市劃分了各種區域。
廠區那邊就有不少蜥蜴人開動着石質裝甲車快速的運送着貨物。
胡維華操控着石質鎧甲運送着被擠壓成方塊的黑灰,將其送入9號廠區後,便再一次返回自己的廠區。
只是在這個時候,他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經的職業,一個企業老總,雖然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運貨工人。
但是相比起那些丟掉性命的其他人,他顯然幸運了許多。
首先災難來臨時,他在昏暗室內,也沒有第一時間走出房門,這讓他活過了第一天。
那一天天空出現了第二輪太陽,無數污染輻射遍佈了外面的世界,所有暴露在外面的人,都痛苦的死去,變成了乾屍。
其次他在災難發生後,立刻想辦法堵住了辦公室的各種通風口,沒有接觸到那些黑色的灰燼,那東西上面也帶有污染輻射,一個不注意也是死亡。
最後,他並沒有選擇攻擊突然出現的蜥蜴人,反而安然的接受了他們的檢查。
事實證明,蜥蜴人對於人類並沒有多少敵意。
他們是跟隨在尼德霍格身邊的“蛇”,雖然團聚在尼德霍格的身邊,在崇拜着尼德霍格的同時,也在恐懼着祂。
對於這些被尼德霍格甦醒而波及的人類來說,蜥蜴人更多的是處於一種憐憫的狀態。
他們將部分倖存的人類視作難民,給予了接濟。
一部分下的去口的人類甚至和蜥蜴人重組了家庭。
胡維華本來以爲,以蜥蜴人對於人類的態度,他能夠利用自己的手段,成功在這裡獲得一定地位。
然而他失算了,蜥蜴人的社會結構和人類並不相同,這裡並沒有商人生存的環境。
他們不存在貨幣,每個蜥蜴人想要什麼東西都能去有關部門領取,並且這些蜥蜴人畢竟不是人類,他們對於物資需求並沒有人類那麼強烈。
他們更加願意的是立下功勞,然後提升自己在蜥蜴人社會中的社會地位,這種地位是直接凸顯出來的。
人類在蜥蜴人社會中的定位是難民,他們接納人類,給予人類一定的身份地位,但是卻並沒有給予上升通道,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前提是下得去嘴。
僅僅一年的時間,胡維華就習慣了現在的工作,但是趁着空檔,他還是會懷念以前的生活。
有時候他會想,要是災難沒有發生會多好啊,又或者是他在那場災難中死去,或許也並不會差到哪裡去。
然而事實是,他活了下來,以一個難民的身份,雖然習慣了這裡的工作,但是胡維華卻不能習慣現在的生活。
路過一條街區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蜥蜴人的成年禮。
將一隻地底的野獸抓住,然後切掉它的腦袋,掏空,然後戴在自己的頭上,然後開始處理那隻野獸的屍體。
如同哥倫比亞北部的一些村落那樣,處理那隻野獸。
胡維華打了個冷顫,駕駛着石質鎧甲,快步離開,這也是他不能習慣這裡的辦法。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人類社會已經被毀滅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胡維華看到了遠處一棟建築上,一個穿着整整齊齊西裝的男人,正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