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
永夜呵呵笑了,轉動着手中的酒杯,眼裡的悲傷更深:“我怎麼能不來呢?這裡的熟人這麼多。”
虹衣站起身慢慢說:“是啊,熟人多是好事。聽說風大俠明晚也會下山喝你的喜酒,這婚禮必定很熱鬧。”
“多謝。”
下山,他在山上嗎?永夜的腳步毫不遲疑地往山上走。
風吹過,秋葉落下,像斷魂的蝴蝶落在上山的小道上。
空谷幽幽,山泉凝咽。永夜一步步的走上去,落葉在腳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寂靜的能聽到她自己的心跳。
轉過彎,前方有一道木橋。其實就是幾根木頭搭在了山澗上。看得出來年生已久,木頭上爬滿了青翠的苔蘚。
橋頭突出的岩石上建了座六角亭,月魄坐在亭子裡喝茶。
永夜當沒看見,擡‘腿’就要上轎。
月魄大步走過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永夜笑了笑:“讓開。”
他捉住了她的手腕什麼也沒說,拖着她往山下走。永夜站着不動,被他扯了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雖說成親前新郎不能見新娘,可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今天我很想和你一起喝酒。你,不想嗎?”
“放手。”永夜沉着臉,她不想看到他,她連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那句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又讓她想到了風揚兮在安家救了她的情景。她的目光空‘洞’的越過了月魄,直直的看向遠山。
月魄沒有放手,卻握得更緊,一字字說:“你不想知道一切?”
永夜驀然擡頭,另一隻手朝他臉上扇了過去。月魄輕輕一扯,她撲進了他懷裡,巴掌落了空。他用無比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你今日又喝酒了。”
永夜全身的力氣突然消失,和昨天一樣軟軟的倒在他懷裡。
月魄抱起她下山,才走得幾步,身後一個聲音懶洋洋的說道:“哥,爲何還要帶她下山呢?你就要娶她了,難道不帶回去讓母親瞧上一眼嗎?”
月魄根本不理,腳步更急。
眼前一‘花’。墨‘玉’穿着白‘色’的長衫,攔在了面前。盯着月魄懷裡的永夜道:“嫂子,母親
很想見你。呵呵,我忘了,你已經喝醉了,醉得連舌頭都大了,話也說不出來對嗎?”
月魄冷冷地看着他,下一秒墨‘玉’臉‘色’大變,人飛也似的跳得老遠。月魄抱着永夜沒事人似的往山下走。
身後墨‘玉’大罵出聲:“你爲了她對我也下毒!”
月魄停住,冷冷說道:“你自找的!”
“哥!”墨‘玉’的聲音變得委屈。
永夜安靜的聽着這一切,目光望向天空中的流雲。她閉上眼,‘脣’邊帶出笑容。像流雲一般,轉眼就被風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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