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
負一層。
邊秋不緊不慢的下來,他耳邊還在響着白清楚求救的聲音。
也太快了些,前幾天剛發生了一起事故,這纔多久,又來了第二次。
“老邊!你快來啊!這邊要撐不住了!”
“來了來了,跟叫魂的一樣,我是垃圾處理員嗎?還是你白清楚的專職奶媽?怎麼一天盡你這邊事兒多。”邊秋淡淡迴應,卻沒有加快步伐的意思。
只要在天柱內,那就還在掌控之中。
而且負一層,無論掀起多大的風浪,都不會波及到上面。
再加上有狼來了的前車之鑑,這一次他也懶得太着急。
如果真到了那種地步,白清楚早就在通訊中開罵了,而不是一個勁兒的催促他。
邊秋實在太瞭解這個科學狂人了。
“你TM的邊秋!趕緊滾過來!老子要死了!”白清楚怒罵一聲,如驚雷般炸響在邊秋的耳畔。
“到了。”
邊秋眉頭擰緊,看來確實是發生大事兒了,緊接着一個圖像就被傳送過來。
他按下接收,正是白清楚傳來的影像。
負一層的異種角鬥場中發生了嚴重的暴亂,不管是被馴服的還是未馴服的,都發生震天的嘶吼。
並且狂亂的擊打着牢籠,已經有十幾只異種跑了出來。
行動部隊的人員被打的節節敗退,但仍保持着最基本的隊形往外退去。
照這個樣子打下去,短時間內就會被消滅的乾乾淨淨。
若是個位數的異種還好說,負一層的行動部隊加上配備的三臺重力體,足有應對之力。
可目前這個情況,哪怕是三臺重力體齊出,依舊是等於送菜,只會白白浪費這種強大的戰鬥力。
“怎麼回事兒?已經糟糕到了這種情況?”邊秋喃喃自語。
現如今白清楚也只能採取徹底封閉角鬥場的方式,阻止異種們逃逸出來,避免整個負一層的覆滅。
“牢籠裡的防衛裝置都是擺設嗎?怎麼沒見你開啓過?那些火力足以瞬間摧毀所有被關押的異種,可都是你親自設計的,居然成了一堆破銅爛鐵!?”邊秋怒其不爭的罵着白清楚,也是第一次開始懷疑這個科學狂人的能力。
白清楚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是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悄悄說話:“有問題!我懷疑負一層有鬼……而且這些異種中確實有一些能力比較獨特的,嚴重影響了火力系統的開啓。”
邊秋冷笑道:“好好好,真是好的很,北方天國的人當真厲害,負一層也能被他們滲透?我已經很久沒有舒展筋骨了,這事兒交給我處理吧。”
掛斷通訊後,邊秋神色陰沉無比,那雙瞳孔中詭異的閃過一絲藍芒,之前被一隻狗戲弄的事情又浮上心頭,此時不泄憤,更待何時。
“唰!”
疾風奏響,原地留下空氣被割裂的聲音,以及邊秋閃現出去的殘影。
僅僅半個呼吸間,這個被譽爲天柱最強大的男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角鬥場,又名牢籠的入口處。
行動部隊人員剛剛撤出,眼瞅着合金澆築的大門就要徹底合攏,皆鬆了一口氣。
可就是這個時候,那扇門卻怎麼都關不上了。
只要這扇門關上,先不說牢籠內的異種怎麼處理,至少它們短時間內是無法跑出來了。
“怎麼?這就在慶幸了?”
邊秋的聲音響起,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在了門前,兩隻手分別拉着半扇大門。
平常異種都無力拉起的合金重門,就這樣被邊秋硬生生扯開!
“喝!”
邊秋猛的用力,徹底將合金門打開,直直的站在門口。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滿身的殺意猶如冰冷刀鋒,割的身前異種,身後隊員渾身冷顫。
“你們退出去建立第二道防線,不過應該用不着。”邊秋強大無比,極爲自信的氣質迅速感染了一羣視他如天神般的隊員。
“是!”
無關人員都撤離之後,邊秋再次接聽通訊,道:“後續處理做好沒?如果這365個籠子裡的異種全部跑出來,我可告訴你,別怪我無情,神來了都得跑路。”
白清楚興奮的聲音傳來:“太好了,你終於到了!放心,在此前我已經啓動了大劑量鎮迷霧的噴射,這會兒還沒跑出來的差不多都冷靜下來了。只不過火力系統失靈……MD!”
一頭神力巨猿看到一個人站在這裡,還有空通話的人類,顯得無比憤怒,還有這更不把異種放在眼裡的舉動?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囂張了!
它在空中騰躍數次,猶如門板大的拳頭從來而降,勢要將眼前人類壓成肉餅,否則難解心頭之恨!
這些日子的關押,早已磨滅了異種的耐心,正愁無處發泄,只能無聊的砸着地板,邊秋就送上門來。
隨後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七八頭異種緊隨巨猿身後向邊秋髮起進攻。
邊秋眉頭一挑,面無表情的側身躲過巨猿含怒一擊,又轉身跳躍,在空中左腳踩右腳,輕飄飄落到十幾米開外。
他語氣頗爲諷刺道:“怎麼?你們都沒吃飯?”
而後不顧氣的癲狂的一衆異種,凝重道:“發狂的原因你找到沒有?這些傢伙之前還好好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做出這種自尋死路的蠢事。”
白清楚有些不確定道:“目前沒有找到真憑實據它們到底因爲什麼狂躁,但我有一個像樣的猜測,或許和剛剛跑路的那隻狗有關。”
邊秋愣了愣,大聲道:“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狗!”
巨猿飛躍襲來,再次掄起大拳頭砸向邊秋,後者關閉通訊裝置,目光狠辣的盯着三番五次找茬的“先鋒猿”。
他腳下猛的發力,下一瞬就穿過巨猿胯下。跑到它的身後,粗狂的大手抓住巨猿的大尾巴,直接將其掂了起來!
“看你很積極嘛,那就先送你去取經!”
邊秋拎起巨猿,原地飛速旋轉數圈。
“砰!”
巨猿被狠狠的砸向牢籠之頂,一節粗壯且凸出許多的石峰瞬間戳穿了它龐大的身軀,牢牢釘死在頂端。
血液猶如微瀑之水,滾滾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