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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長老道:“能否先容我等考慮一二?”
“可以。”
“那可否先放了渡雲兄?他只是脾氣火爆了些,並無惡意。”
“沒問題。”千夜收了東嶽,紅臉老者卻是站不起來,直到薛武和另一名老者過去攙扶,才掙扎着爬了起來,勉強回到座位,惟有喘息之力。
剛剛相持的短短瞬間,紅臉老者的原力就消耗得七七八八。東嶽的壓力太過恐怖,他根小說本無從抵抗,惟有拼命消耗原力支持,稍有不濟,雙膝就已承受不住,被壓得重傷。是以短短三秒,他已是油盡燈枯。
然而說是考慮一二,但連同薛武在內,所有人相對無言,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千夜所拿出的東西實在太過驚人,在座都是見多識廣之人,稍稍想想就能想出這種合金有無數用途。而且越往深處想,衆人就越是心驚。
有這種配方,再有成熟的加工工藝,以寧遠重工的能力,可以輕而易舉地卡死觀瀾城的產業根基。不管從哪個角度,觀瀾城都沒有同闇火競爭的能力。可想而知,未來只要是闇火涉足的領域,就不會有觀瀾城什麼事。觀瀾城諸家族,今後只能幹些闇火不願意乾的苦活累活。
這纔是令諸人畏懼之處。千夜過往鏖戰殺人,只是摧毀家族枝葉,而宋子寧此舉,卻是掘根。
最要命的是,觀瀾城距離南青不遠,中間沒有什麼大的勢力作緩衝。未來闇火以財勢相誘,觀瀾城內各個家族又有幾個能夠拒絕?最能頑抗到底的反而是薛家,薛家現在名義上還是觀瀾城第一家族,正是被這第一的虛名給害了。
此刻反而是薛武最先決斷,向薛長老緩緩點了點頭。薛長老環顧一週,見衆人或是無奈,或是無所謂,就連紅臉老者也靜默不語,不由得一聲長嘆。
薛長老向千夜一拱手,道:“千夜大人,既然是大勢所趨,那我等諸家也不會不自量力,螳臂當車。不過還請千夜大人明示,究竟要我等做些什麼?”
千夜點了點頭,道:“各位能夠合作,那就最好不過。否則的話,我還需得拜訪城內各商行的主事,那又多了一道事情。”
衆人面面相覷,心中暗自慶幸好在沒有撕破面皮,否則的話闇火的合作對象變成各個商行,這觀瀾城內恐怕要見證一場舊家族衰落,新家族崛起的大戲。
千夜手中又多了一個提箱,放在桌上,然後打開,道:“合作的內容都在這裡了。”
衆人見提箱內擺放着數個零件,與剛剛傳看的那些零件形狀相同,但是表面頗爲粗糙,顯然是剛剛鑄造成型的中間產品。見到這些,衆人就有所猜測。只是箱子中央還放着一個形狀極爲複雜,功用不明的零件,是剛剛沒有見過的,就不知道用途如何。
千夜向周邊的零件一指,道:“這些是半成品,還差最後幾道加工程序。各位需要做的就是按照我們的要求建立起相應的工坊,這些零件的中後期加工就會在這些工坊中進行。”
諸老者聽了,喜憂各半。可想而知,這些零部件的需求幾乎沒有止盡,就是賣回到帝國,甚至永夜都沒有問題,今後財源將滾滾而來。憂的卻是這樣賺大錢的生意,恐怕沒那麼容易入手。
果然,千夜微笑道:“新建的工坊,我們闇火要佔六成權益。”
屋內一陣騷動,薛武卻道:“我們薛家答應了。”
薛長老一怔,仔細想想,卻沒有反對。其餘老者稍一轉念,也都明白過來,知道自己其實根本沒得選擇。要是趕不上這趟車,今後在觀瀾城就是出局命運。
千夜又指着提箱中央那極複雜的零件,道:“這種零件的製造,想必各位都很熟悉,是必須強者運用原力加工的。我們希望能夠從各位這裡得到穩定的供應,這也是我們雙方合作的基礎。”
這樣一來,除了薛家之外,其餘各家都是面露苦笑。這種零件的製造極爲消耗原力,如果闇火要求的數量多,那各家大多數的強者也不用幹別的了,天天出苦力就是。如此一來,就形同將各家的強者限制在觀瀾城內,再難影響周圍局勢。小家族強者有限,受的影響格外地大。相反如薛家這樣家大業大,強者衆多的大家族,總能調轉得過來,日子還好過些。
所以薛武立刻道:“這個也可答應,只是既然動用強者,那麼希望千夜大人能夠給個合理的價格,另外數量也要我們能夠承受得起。”
“這個自然。”
兩個最重要的條件就此談妥,接下來的事情就推進得順利了。千夜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方案,放在衆人面前。一看到這個方案,就連薛長老都倒吸一口冷氣。方案中要求各家首批就要修建二十座工坊,十座在觀瀾城,十座要放到南青。這是一批極爲巨大的投入,基本上要用去各家族過去十年的積蓄。看到這個方案,諸人才明白闇火的野心有多大。
千夜語氣緩和了許多,道:“從工坊建成的一刻起,我們與各位就是一家人了。這份方案只是佈局的一部分。用不了多久,各位就能夠看到,東海的天空終將屬於我們。”
至於二十座工坊如何劃分,就是各家族內部的事,千夜也不干預。他站起身來,就準備離開。薛武追了上來,低聲道:“千夜大人,城內要小心。”
千夜拍拍他的肩,說:“小心的不應該是我。”
孤身離開茶樓,千夜似是在城中漫步,隨意看些風景。走着走着,他就來到一個頗爲幽靜的巷口。巷口的牆壁上畫着一個血色的x,看上去觸目驚心。從巷口望進去,可以看到一些申請猙獰彪悍的人三三兩兩的坐着,有的手中玩着匕首。
這條小巷一看就不是善地,千夜卻不以爲意,信步向向內走去。剛進巷口,一把短刀忽然憑空出現,幾乎是貼着千夜咽喉飛過,釘進旁邊的牆壁內。
千夜停步,淡淡地道:“我要是你,就不會玩這麼無聊的把戲。”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從另一側的牆壁中走出,冷笑道:“你差點死在我手裡,口氣還敢這麼大!”
她露了這麼一手,千夜卻視而不見,只是道:“你要以爲剛纔差點死的是我而不是你,那就這樣以爲吧。我沒時間和你多說。”
女人眼中似欲噴出火來,片刻後方咬牙道:“要不是看在你們出價不錯的份上,剛纔我的刀就不會偏了。”
“你們還準備做這筆交易嗎?不想的話我就走了。”
女人向小巷內一指,道:“跟我來,一會就怕你沒膽子。“
千夜也不多話,跟着她向小巷深處走去。一路上有不少兇狠之人,或是賣弄紋身,或是展示肌肉,或是向千夜怒目而視,極盡威脅恐嚇之能事。然而千夜是經歷過血戰和浮陸之戰之人,哪會把這些地痞混混的門道放在眼裡?他連正眼都懶得看這些人,只是跟着女人向前。
女人側頭,向千夜望了一眼,道:“想不到你還有些膽子。我叫黑百合,記住我的名字,否則我會不高興的。我要很少願意告訴別人名字。”
黑百合身量高挑,和千夜等高,身體則是曲線妖嬈,黑色勁裝幾乎包裹不住她的肉體。她行走之際有如雌豹,悄無聲息,卻又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隨時可以暴起傷人。對於征服欲強的男人來說,她就是最好的目標。
不過千夜對她惹火之極的身體視而不見,即不會有意看,也不刻意迴避,目光即使掠過她的臀或是胸,也只是一帶而過,就如看的是石頭和木頭。
黑百合暗暗咬牙,走得更加婀娜多姿,每走一步,胸和臀都會起伏波動。這個時候,那身黑色勁裝變得更加貼身了,若是隻看線條,說不定會以爲她根本沒穿衣服。
只是這些對千夜而言全無用處,千夜默默地跟着她,走到小巷深處,然後進了一間小院。
當院門在千夜身後關上後,小巷巷口就出現了兩個隱隱約約的身影,竟是李狂瀾和姬天晴。姬天晴依舊是一身傭兵獵人常見的輕甲,而李狂瀾則是寬袍大袖的武者服飾。
“那個騷/女人真討厭,你不覺得嗎?”姬天晴說話的時候,眼睛卻是在盯着李狂瀾。
“這種人到處都是,殺不勝殺,理她幹什麼?”李狂瀾答得波瀾不驚。
姬天晴眼睛一轉,道:“萬一她和千夜睡了呢?這種事她可不是幹不出來,你看看她剛纔那屁股扭的。”
李狂瀾神情木然,道:“你要是看不慣她,直接殺了就是,何必在我這裡浪費脣舌?”
姬天晴伸了個懶腰,道:“我幹嘛要動手?她要睡的是你的人,與我無關。”
李狂瀾哼了一聲,道:“與你無關?那你在這裡幹什麼?”
“你又在這裡幹什麼?”姬天晴反問。
李狂瀾負手而立,從容道:“我受宋七所託,前來保護千夜,並要護得那兩件貨物周全,所以自然應該在此,有何奇怪?”
姬天晴自不肯示弱,道:“我可是他的副官,來也是理所當然。”
一句話沒有說完,她就住口,上上下下打量着李狂瀾,口中嘖嘖有聲:“你什麼時候這麼聽宋七的話了?難道是因爲和他有關,你才這麼聽話?有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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