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昂感覺一切都停了下來,時間在這個時候沒有了意義,他不知道此刻他的心裡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是卻有一個**在他的腦海裡爆炸,炸的他暈頭暈腦。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卻只剩下了段愛音那一聲“哥哥”伴隨着搖晃的光線在他的耳邊不斷的迴盪。
段子凡木訥了一會,彷彿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接着又飛奔過去,嘴裡高喊着,“不要!”
段愛音驚恐地看着他們,臉色慘白,眼神裡滿是不解,就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樣,可是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感,當緊接着又覺得一股解脫的幸福感莫名的襲來,身體也不受控制,直直的倒了下去……
段子凡雙膝跪地接住了像被抽空了靈魂一樣的段愛音,將她抱在懷中,血色的泡沫從她的嘴角溢出,原本那雙靈動的眼睛已經呆滯,白皙的肌膚開始變的蠟黃。
一切都在瞬時間發生,誰都沒有想到,在這出鬧劇的開始,第一個犧牲者竟然是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段愛音。臺下開始騷動,段子凡惱怒的看着四周,質問着,“是誰?到底是誰!”
沒有人回答,全場將近百人一片肅寂,段子凡撫摸着段愛音的臉龐,又拿起掉落在地的酒杯,突然間有些不敢相信,緩緩的轉過頭看着陳愛羽,“是你?”
陳愛羽站在原地,扭過頭去,沒有看着段子凡的眼睛。
陳宇若有所思的晃了晃自己手裡的酒杯,趁着衆人的目光全在段子凡和陳愛羽的身上,悄悄的溜下臺去。
“我在問你,到是不是!回答我!”段子凡吼道,將段愛音輕輕的放倒。
段愛音明顯身體有些顫抖,小聲的說着,“你永遠都不懂……永遠都不懂……”
“你說什麼?”段子凡慢慢的朝着陳愛羽走去。
“我說你永遠都不懂!”陳愛羽略帶哭腔的喊着,卻在連連退卻,“你明知道這些年我是有多麼……多麼的愛你,這些年陪在你身邊的不是那個只知道吵着鬧着吃甜食的段愛音,這些年和你一同承受痛苦的也不是那個彷彿全世界都要圍着她轉的段愛音……不是,都不是!是我!是我陳愛羽!”陳愛羽捶着自己的胸口,穿着伴娘服裝的她彷彿纔是這場婚禮的主角,而倒在地上的段愛音只是這可笑的陪襯。
“爲什麼?”段子凡的眼神不在憐憫,但他始終想不到陳愛羽做這一切的理由,“你明知道這場婚禮的意義!到底是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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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爲什麼?”陳愛羽不再退縮,“你知道嗎?子凡,以前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因爲我覺得你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們這個家族,總有一天你會回到原來的樣子。可是就在昨晚,當我聽到你和陳管家的對話,當我聽到你和他說要除掉爺爺和我的父親的時候,我才發現,你變了!你變了!”
段子凡瞪大了雙眼,驚訝的看着她,陳愛羽的話語,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說到這裡,陳黎飛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看着段子凡,“你?連我也要出賣?”
段子凡給了一個眼神,陳管家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陳黎飛的身後給了他一刀,刀口直插心臟,陳黎飛不敢相信的捂住胸口噴涌的鮮血,目光復雜的盯着段子凡,倒在了陳麟啓的面前。
“你這又是何苦啊!”老人看着躺在地上的兒子,心如刀絞便又閉上了雙眼。
人羣開始慌亂,可是四處用處的黑衣人迅速將局面控制住了。陳愛羽看着自己父親倒下,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大家請安靜!”段子凡走到臺前,望着下面的人羣,“大家請放心,我會保證大家的安全,這只是一場陳家內部的……額……很小的矛盾,陳黎飛他意圖越權接管二爺爺的家族地位,這種行爲在家族歷史絕對不能容忍的……而二爺爺確實是年事已高,身爲家族的大家長我有責任有義務……”
“就這樣了?”陳愛羽說道,“如果爺爺不答應,你難道還想也殺了他?”
“你在說些什麼!”
“你知道嗎?這一切的一切原本是不該發生的……”陳愛羽說道,指着躺在一旁的段愛音,“都是因爲她!都是因爲她!都是因爲她!要不是她,我們陳家也不會遭人辱罵;要不是她,你也不會爲了家族和她結婚;要不是她,你也不會想要爲了獨攬大權,不擇手段的想要除掉自己的親人!都是因爲她!都是因爲她!都是因爲她!”陳愛羽抱着自己的腦袋,聲嘶力竭的哭喊着。
“你說夠了沒有!”一隻黑色長鞭從段子凡的袖口飛出,勒住陳愛羽的脖子,將她拉了過去。
“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親妹妹看待,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對我!”段子凡的眼中早已沒有以前的溫婉,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
“你明明知道段愛音她對於我們家族是有多麼重要!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段子凡掐着陳愛羽的脖子,使得她喘不過氣來。
“咳咳……”陳愛羽雙眼突出的看着段子凡,眼角滑過一行淚水,“這一切都是因爲她……她……她罪有應得……哈……哈哈哈……”
段子凡看着她的嘴臉,彷彿有些不認識面前的這個女孩兒,兒時的記憶在他的腦海裡閃現,他開始猶豫,始終沒有下得了殺手。
“夠了沒有……”
不遠處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段子凡回過頭去,放開了陳愛羽,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低着頭的段子昂。
“差點把你給忘了……你在說些什麼……”
“我發現你這個人不僅自大,而且聽力也有問題。”段子昂擡起頭,炙熱的蓮華眼點燃。
“我說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段子凡看着段子昂的雙眼,嘴角劃過一絲狡黠的微笑……